一個小時後,周天又回到了號子裡,跟離開前不同,他知道了許多內幕。
當他回到號子裡面的時候,發現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熟人。
胡來,那個一口咬定夥同周天合夥騙了博物館五億的胡來。
此時的胡來,正在享受著一種特殊的待遇,他全身****的蹲在地上。
瘦子,也就是那個牢頭的哼哈二將,手裡正在拿著一把刷馬桶的刷子,不停的在刷著胡來的後背。
刷馬桶的刷子,卻在刷著人的後背,被刷人的滋味可想而知!
疼!
痛!
看著一臉痛苦表情的胡來,周天心裡剛剛升起的一些恨意也在瞬間煙消雲散,轉而卻是一種深深的同情。
如果換成自己,現在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估計是生不如死!
不過話又說回來,胡來受到所謂的折磨,對自己來說,不亞於一場富貴,一場從這裡離開的富貴。
他之所以被抓進來,還不是因為胡來的緣故,這傢伙一口咬定自己是背後主使,只要他在這時候出手幫助胡來一下,這傢伙還不對他感恩戴德,主動改口,幫著他翻供!
只要翻了供,他周天便能從這裡離開,當然,離開之後該怎麼辦?周天不知道,目前的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救人!
關鍵在於怎麼才能救下人來,救下胡來這個王八蛋。
整個號子裡,二十幾號人渣,除了幾個老弱病殘之外,剩餘的全都是娃娃臉的嘍囉。
自己貿貿然出擊,別救不出人,還尼瑪把自己給搭進去?
周天眯縫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個瘦子,身材比自己挨半個頭,也沒有自己堅實。
慢慢的,一個詳細的計劃在周天腦海深處浮現出來。
菸灰缸!
周天的手裡多了菸灰缸,這個菸灰缸是周天從周龍房間裡順的,多虧了周龍還有那位大少的面子,再次進來的周天,並沒有被搜身,就這麼帶著菸灰缸進了號子裡面。
他順菸灰缸,就是想多個防身的武器,要是今天還像昨天那樣被欺負,手裡多個菸灰缸的他,也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沒想到,菸灰缸的第一次亮相,並不是為了自保,卻是為了救人,救一個誣陷他的人!
周天慢慢的挪到瘦子跟前,猝然出手了,閃電似的出拳,直擊瘦子的鼻子。
嘭唧……
哎喲……
可憐的瘦子毫無意外的向後仆倒。
見他摔倒,整個號子裡面頓時鬨笑聲四起,中間還夾雜著譏笑打趣的聲音。
「哈哈哈……。」
「沒想到瘦哥竟然挨了打,娘的,太意外了。」
「我靠,新來的這個傢伙竟然這麼狠。」
「……。」
瘦子一骨碌的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朝著周天衝上來,他剛衝到半路,迎面又飛來一腳,直愣愣蹬在他的小腹上。
這一腳又狠又用力,蹬的瘦子痛吟一聲,撲唧一聲,重重地坐在過道里,半晌喘不過氣來。
「喲,有點意思,好長時候沒見過門就還手的狠人了,一會兒兄弟們陪你練練啊。」一直坐著的牢頭劉玉天發話了。
他說話的口音很雜,既不像本地口音,也不像外地口音,他笑著站在馬池邊上,邊放水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周天。
周天沒理他。
對於他的出手,胡來很震驚,按理講他越慘,周天心裡越高興才對,畢竟是因為他的緣故,才會把周天給牽連進來。
周天的突然襲擊,引起了更多人的興趣,這些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瞅著他,不過大多數都是不懷好意的眼光。
「媽的,鬧事就鬧大,不知道行不行。」周天看著眾人冰冷的目光,心裡發狠道。
再回來的路上,他便想明白了,即便自己不認罪,短時間內,恐怕也不會離開拘留所,要想不挨欺負,只有比其他人更狠,更不要命!
常言道:橫的怕狠得,狠得怕不要命的,只要自己敢拼命,誰還敢在欺負自己!
周天在打著小算盤。
鬧大。
鬧大。
鬧到所有人都不敢小瞧自己。
鬧到所有人,包括牢頭在內,所有人都害怕自己。
這種想法,就像一個惡魔似得,在不停的誘惑和鼓動著周天。
出手。
出手。
再出手。
將所有人都打服,打怕。
「小子,夠橫啊。」說話的還是劉玉天,這傢伙估計是擔心周天搶了他的牢頭霸主地位,朝著他手下的哼哈二將道:「看來兄弟昨天走了眼了,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橫的,你們誰打服他,我獎五根火腿腸,金鑼的,另外還在今晚給他加餐,肉絲蓋飯,大豬肉片子的肉絲蓋飯。」
看守所裡面的飯菜基本上都是開水煮白菜,沒有一點油水,不過也有小灶。
當然,這個小灶是需要花錢的,花很多很多的錢,價格完全可以媲美國際大酒店,至於口味嘛,可就差遠了,比豬食稍微好一點,僅僅是好一點。
見開出價碼,許多人眼睛都亮了,不少人的拳頭握緊了,步子邁開了,把周天死死地釘在牆角。
一剎那間,全動了,他們全都動了。
群毆正式拉開幃幕,正在一個密封環境監視著現場的警察,被一群猙獰的面孔嚇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寒戰……
不過他們都沒管,因為有人放下話來,號子裡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不能管,除非不想幹了。
一個缺門牙的漢子當頭衝上來了,後面的拳頭已經揮起來了,就這麼大地方,別說是個人,就是只老虎也要被群犯摁死。
人衝上來的剎那間,劉玉天的眉頭皺了皺,這種場合之下,周天竟然眼都不眨,他突然意識到了一絲危險,出聲喊了句:「小心。」
晚了,喊得晚了。
周天揮舞著菸灰缸,朝著第一個撲過來的人就是菸灰缸,那缺門牙的側身躲過。
他是躲過了周天手中的菸灰缸,卻沒有躲過周天的腳,周天的右腳踢在了他的襠部。
對於男人來說,喉嚨和襠部就是要害,這一腳頓時讓缺門二牙失去了行動力。
他兩腿夾得緊緊的,像個死狗似得躺在地上,嘴裡似乎還在哼哼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