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爆用一根手指倒立著,哆嗦著。
這雖然對他這個修行到「融合期」的大高手來,是菜中的菜,簡直是不值一提的遊戲,要他連續倒立上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但是潘安迪耍了個賤招,他立馬就不住了。
那半截烏漆麻黑的指甲蓋,用尖頭部分豎在地上,然後潘安迪笑嘻嘻的喊了聲「上」,又道:「用拇指啊記著。」
溫爆拿瞪的丸子一樣大的老花眼凶他,沒奈何,只能用右手的拇指著尖頭朝上的指甲蓋,顫抖抖的倒立起來。
「你也有今天。」
潘安迪背著手,繞著他轉,拿剛才他遞過來的樹枝,左戳右捅的笑道:「治不了你了還,立好了,別抖聽到沒。」
兩條白眉氣的發抖,溫爆漲紅了老臉,額頭青筋爆跳,哆嗦道:「你……你子等著給我……我早晚我……」
「你想幹啥?」
用樹枝抽了下他屁股,潘安迪背手笑道:「怎麼,還想報復我呀,來啊來啊,祖師爺等著呢。」
「祖師爺爺,弟子不敢。」
』』』』,m.▼.co▽m 溫爆一激動,真氣立刻煥亂,身子下沉了一分,壓的半截指甲蓋蹦出裂縫,急忙調理呼吸和心跳,這才慢慢的又立了起來。
「祖師爺爺,弟子不敢了,弟子一定好好接受懲罰。」
潘安迪繞到他面前蹲下,賤賤的用手指戳了戳指甲蓋,道:「堅持住啊,還有三天三夜呢。」
「臭子,你成心整我?」溫爆暴怒。
輕輕吹著那倒垂下來的兩條白眉,潘安迪笑道:「現在我是你的樓主,按身份來算你只能是我弟子,整你又怎樣,咬我啊你。」
昆武仙沉聲道:「行了,臭子你別鬧了,問問這石像是怎麼回事。」
「對,你。」潘安迪席地而坐。
溫爆拼了老命,苦苦支撐著顫抖的身子,冷汗不由自主的就冒了出來,時時刻刻還得注意手指頭下的指甲蓋,兩條白眉顫個不停。
「回……回祖師爺爺,這個石像,是我們昆武樓兩千多年前流傳下來,用來紀念和瞻仰曾拯救我樓於絕境中一位大英雄的。」
潘安迪站了起來,看了看和自己很相似的石像,叫道:「放屁,這石像的穿著打扮明明就是一個像我這麼帥的現代年輕人,怎麼會流傳了兩千多年?」
「原來是兩千年前啊,怪不得我不認識了。」昆武仙借他的身子為自己做捋長須的動作。
溫爆勉強旋轉身子,望著天地翻個的潘安迪和石像,道:「不會錯的,這石像在我樓歷代的記載中都有存在。」
「的是,兩千年前,我昆武樓中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人物,不過卻一也沒有為我樓帶來榮譽,反而差就毀了我們真剛昆武樓,還有整個三界。」
潘安迪不屑的道:「你吹,你接著吹,我是樓主我還能不知道昆武樓的事,你接著吹哈。」
「臭子,你接任樓主才多久,在山上才待多久,讀過我昆武樓的歷記嗎?」
昆武仙叫道:「不知道別瞎嚷嚷,閉嘴聽著。」
潘安迪縮了縮脖子,十分委屈的「哦」了聲,獨自走到洞穴的一處角落蹲下,兩手攏在袖子裡,淡淡道:「吧。」
溫爆偷笑了一陣,又道:「這個有著驚世修為的大魔頭,他雖出自我修真界第一大派真剛昆武樓,但是此人生性邪惡,無比兇殘……」
突然,一陣嗑瓜子的聲音傳來。
蹲角落的潘安迪悄悄的貓腰過去,抓了一把貢品里的瓜子,邊嗑邊聽,見他停了下來,吐著瓜子皮道:「繼續,別停啊。」
溫爆咆哮的吐槽:「在別人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有禮貌?」
「給我也來。」
昆武仙在潘安迪的腦門上,扭曲的化出一個空白的畫面,然後他就學著潘安迪的樣子,也蹲那嗑瓜子。
「多給,氣的樣,以後出了事不救你啊。」
「沒啦,就這麼,要吃你自己拿去。」
溫爆額頭青筋暴跳,笑著咆哮:「祖師爺爺,你能不能不要惡意賣萌?」
「咔……呸……」
蹲角落的兩人同步的嗑瓜子,然後吐皮,笑道:「,接著。」
溫爆無可奈何,只能一邊在指甲蓋上倒立,一邊顫顫道:「據,此人是為了一個女人才選擇成魔叛道,而且血洗三界也是為了救她。」
「我樓首當其衝,被他一人就殺的高手盡滅,幸好有這位神秘的大英雄出手相助,這才能將其封印在禁地之中,化解那場千古大危機。」
「等等……」
潘安迪突然跳了起來,叫道:「死老鬼,你還記不記得,上個月,我們去岩桐山,你要找魔星珠,然後我們就找到了……」
「禁地?!」
昆武仙也叫了起來:「沒錯,就是那冰封著的禁地,那裡面還封印著一個年輕人。」(需要回憶的傢伙請翻第41章)
潘安迪繞著圈子道:「我還記得,那個人當時還沒有死,而且還知道我的名字,當場就想弄死老子,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我?」
「我和那個兩千年前的大魔頭認識嗎,他幹嘛非要弄死我不可,我搶他老婆啦我?」
「照片!」
昆武仙突然喝道:「那張照片,還記得那張掉在那年輕人腳旁的照片嗎,想想那裡面的是誰?」
「照片?什麼照……哦,我想起來了,是有嘿。」
潘安迪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架在上面托住腮,閉眼使勁回憶,道:「照片,照片,照……溪溪兒的……照片?!」
昆武仙道:「就是經常和你在一塊的那個丫頭?」
「就是那個煩人的丫頭。」潘安迪打了響響指。
「阿嚏……」
佛堂里,花流溪突然大了個大噴嚏,擦擦鼻子道:「是不是有人罵我呢?」
潘安妮過來摟著她,撒嬌道:「溪溪姐,怎麼可能會有人捨得罵你呢,肯定是我哥哥剛剛想你了,你才會感應到的。」
花流溪輕輕颳了下她的瓊鼻,笑道:「甜嘴,就會討人開心。」
一道黑影突然閃出,悄無聲息的立在佛堂外的一顆青柏的樹冠上,清風徐來,竟然不能讓青柏搖動一片葉子。
她那藏在帽檐下的冷厲雙眼,從佛堂里的五人身上掃過。
兩男三女。
男的不要,女的嘛……踢開那個樣子凶凶,卻愛對男人撒嬌的女漢子不要,另外兩個可以。
選誰好呢,不知道拿哪個做人質會比較容易讓那傢伙交出我的東西,哪個呢……
就在這皮衣女孩猶豫不決的時候,潘安妮突然問了花流溪一個問題:「溪溪姐,你,我們倆要是一起落水,你我哥會先救睡?」
花前笑眯眯的擠了過來,挑著眉毛道:「師妹,放心,我一定先救你。」
「好啊,你個臭子。」
花流溪扭著他耳朵叫道:「臭子,連你親姐姐都不要了是吧,白疼你了,你個白眼狼,氣死我了真是。」
「疼疼疼……疼啊姐……」花前齜牙咧嘴的大叫。
潘安妮叫著過來,一邊救下花前再把他推開,一邊又重新摟住她,眨著大萌眼道:「溪溪姐,我猜哥哥一定會先救你的。」
花流溪忍不住笑道:「是嗎,為什麼?」
潘安妮撒嬌的道:「因為你是我未來嫂子啊,哥哥當然會第一時間保護你啦,是不是?」
「那倒是。」
就在花流溪忍不住頭笑的時候,樹冠上的皮衣女孩目光一亮,暗暗道:「原來是這樣,她才是關鍵嗎,好,就你了。」
黑影再閃,皮衣女孩從樹冠上突然消失,青柏這才微微晃動。
等她再出現的時候,纖細的手指間不知什麼時候就多了一把匕首,悄悄的橫貼在了花流溪的脖子上。
「別動!」
如果花流溪現在知道是潘安妮出賣了自己,她一定會哭著喊著叫道:「她才是,冤枉啊,她才是啊,你抓她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