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可以。」
潘安迪手上又加大力,冷聲道:「不過,你要把她捧紅,捧的紅紅火火加透透的,知不知道?」
李製片面目猙獰,眼淚汪汪,叫道:「知道知道知道,一定把她捧紅,放手……」
潘安迪放了手,忽然又揪住,來回擰道:「還有,不准讓她拍一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和電影,不許安排親嘴和被人上的戲,知不知道?」
「討厭,阿迪,你什麼呢?」馬燕羞紅臉。
李製片卻漲紅臉,耳根更紅,哭求道:「不會不會,一定不讓她拍那些戲……哎哎哎,放手放手……」
「滾吧。」
一腳踢開他,潘安迪吩咐道:「下去把賬結了,還有把你們打碎的玻璃也賠了,告訴這裡的老闆,他要是敢開除我燕姐,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李製片只好自認倒霉,暗罵:「尼瑪比,自己打碎玻璃還要我出錢賠,這摳比。」
頭笑道:「是是是,我一定賠,一定不讓燕姐被開除。走,你們特麼別裝死了,快起來走啊,嘿嘿嘿,您老慢坐,我們走了。」
潘安迪默默坐了一會,抽著煙,沒話,神情凝重,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迪,你怎麼了?」
馬燕也感覺他不對勁,心的問道:「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氣我不自量力的想當什麼演員,明星?」
「呼……沒有,你別多想。」
潘安迪沉重的呼出一口煙,他確實有些生氣,氣她自作主張,不自量力。
但更多是替她擔心,害怕傻傻的被人騙,被人欺負,怕她受不了演戲這行的壓力。
但最最害怕的還是,她會從此離開自己的生活,從此高低兩等,以後只能遠遠的在電視裡頭看著她,卻不上話。
「要不……要不……我……」
馬燕糾結的道:「要不我賠他違約金好了,反正我也不會演戲。」
潘安迪深深的望著她,直望的她害羞低頭,才道:「不,我要你做明星,而且是最有名的明星,走。」
馬燕心頭暖暖,熱淚盈眶,感覺找到了只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她流著淚在笑,笑著握住潘安迪的大手,跟他走。
「我們去哪裡?」
「你先去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馬燕看看自己身上的高低都開叉,還露出細細纖腰的工作服,立刻就羞的兩頰通紅,頭,轉身跑開了。
等她換好衣服下樓,就看見潘安迪揪住老闆些什麼,還提拳要打,老闆一個勁的哀求頭:「知道知道,哥你放心。」
馬燕疑惑的輕輕叫道:「阿迪?」
潘安迪回頭,摟住老闆的脖子嘿笑:「這麼快就下來了?」
「老闆,你……你的臉怎麼了?」
老闆臉上左青右紫,兩眼烏黑,有被強行暴打的跡象,咧咧嘴,笑的肌肉痛:「馬……嘿嘿,燕姐,燕姐來啦,大家歡迎,快鼓掌。」
門口兩側整整齊齊站了二十多個統一服裝的員工,個個臉色慘白,卻又一起開心的假笑,放起著名的全國中學課間操進行曲。
「得啷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
眾人一起鼓掌,歡叫:「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歡迎我們未來的大明星,燕姐!」
一個帶眼鏡的年輕捧著一朵塑料花上來,單膝跪地,獻花道:「燕姐,你是我的偶像,請接受我的花吧。」
「這……這……阿迪,這是怎麼回事?」馬燕愣在那裡,不知道他搞什麼鬼。
「好,收。」
潘安迪指揮手勢一打,所有人掌聲和課間操進行曲齊齊停下,瞪著大眼等他發言。
「你滾開。」
一腳撩開那個還跪著的眼鏡,把老闆拉了過去,喝道:「該你了。」
老闆嘿嘿乾笑,著兩個大黑眼,向馬燕鄭重道:「燕姐,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喝叱和發脾氣,請原來我。」
「我……我……」馬燕望向潘安迪求助。
潘安迪笑道:「那好吧,我替燕姐接受你的道歉,還有什麼藏著的趕快拿出來。」
「是是是。」
老闆連忙從兜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雙手奉上給潘安迪,笑道:「這是燕姐這個月和上個月,上上十個月的工資,還有一我們全體同仁的心意,請務必收下。」
「好,收你的了。」潘安迪接手過來,硬塞入馬燕手裡。
馬燕不用看也知道,這裡面的錢絕少不了一兩萬,連忙推開,叫道:「這怎麼可以,老闆最多錢我三四個月工資而已。」
「什麼?」
潘安迪一把揪住老闆,瞪眼喝道:「你個溝槽的,竟敢騙老子才欠一個月,當老子特麼傻(和諧)嗎?」
老闆哭求道:「沒有,絕對沒有,只是……只是我年紀大了,記不太清了而已。」
馬燕搖頭道:「老闆,這錢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別,千萬別。」
老闆差跪下哀求:「燕姐你就可憐可憐我,收下這些錢吧,不然我會吃不下,睡不著的,求你啦,燕姐。」
潘安迪接過錢又塞到她衣兜里,安慰道:「他既然都這麼放賤的求你了,你再不答應,他就快跪下了。」
「是啊,燕姐你收下吧,不然我真的跪下了。」老闆雙膝不自覺的軟了下來。
馬燕為難道:「那……那好吧,老闆,謝謝你。」
「千萬別客氣。」老闆眉開眼笑:「是我謝謝燕姐才對,謝謝燕姐,謝謝哥。」
潘安迪安然領受,頭道:「嗯,行了,沒事了,你們都走吧。」
「謝謝哥,謝謝哥,謝謝哥,你們特麼也快謝謝哥啊。」老闆邊謝邊罵人。
眾人一起頭鞠躬:「謝謝哥,謝謝燕姐。」完和老闆一起溜了。
馬燕魂不回神,呆呆道:「你剛才不還,別讓老闆開除我嗎?」
「是啊,沒開除啊。」
潘安迪牽起她的手,笑道:「這是你開除他,他再搞個歡送會歡送他們培養出來的大明星而已,就這麼簡單。」
馬燕彷徨道:「那我以後該怎麼辦?」
潘安迪道:「當然是去當明星啊,一年掙他個幾百幾千萬的,多厲害。」
「可是我……我真的行嗎?」
潘安迪握住她兩手,捧在心上,深情道:「你一定可以,相信自己,千萬別動搖,既然走了這條路,就一定要努力走到底。」
「謝謝,我會的……你嘴幹嘛?」
「我……我……嘴抽筋而已……呵呵。」
潘安迪滿以為了堆話忽悠一下,再厥嘴暗示,會得到一獎勵,結果只能嘿嘿尷尬。
「謝謝你,阿迪。」
臉上突然輕輕一陷,柔軟的嘴唇印在臉頰上,幽香撲入鼻中,那輕柔一聲,讓潘安迪徹底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