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的耳里還「嗡嗡」作響,聽到龍華的叫喊也變了聲,回頭看看,整個會議室已經滿目瘡痍,全是被加特林掃出的密集彈洞。
而李壁則倒在會議室外的血泊里,胸前滿是血洞,還在洶湧冒血,身子一抽一抽的動。
「快過來。」龍華不耐煩的叫。
奎「哦」了一聲,將昏迷的花鑫扶出窗戶,給那大漢合力抬了進去,自己也順勢爬進去,靠著艙壁喘氣。
「走,回基地去。」龍華下令。
戴墨鏡的機師應了一聲,調轉機頭,朝東面飛去。
突然,整個直升機劇烈搖晃,奎本來就靠在艙門旁邊,給這麼一搖一晃,「哎呀」一聲,整個人後倒,翻了出去。
幸好他手快,落下時抓住直升機底下的一條橫槓,不由的心驚肉跳,後背拔涼。
忍不住瞄了眼幾百米下的地面,車和人都渺如蟻,腦子立即暈眩發漲。
一股強烈的尿意湧來,讓人憋的難受,直想在天上就解決了,給下面淋著的人當一場雨。
「想下去嗎?」
奎這一驚嚇的比他掉出飛機外,掛在半空中還厲害,因為看見了本應該已經死了的李壁,也掛在了自己旁邊。
樓里的攝像機在加特林的狂掃下居然沒有被打壞,而且還在繼續拍。
從對面大廈牆外的屏幕上清楚看見,就在奎把花鑫送進直升機的時候,他身後的李壁掙扎著站了起來。
臉上的面具裂開一條大縫,李壁拖著流血不止的右腿,一步一步蹣跚著追去。
就在直升機轉頭的時候,越走越快的李壁低吼了聲,咬著牙飛快跑了幾步,靠著窗口的時候,整個人似獵豹般撲了出去,勉強掛在了飛機上。
「你……你怎麼沒死?」
當奎瞪眼之際,李壁已經飛起了還算完好的左腳,大喊道:「這回輪到你特麼死了。」
「砰!」
腿上巨大的力量踹中肚子,奎不由的兩眼瞪圓,胃裡火燒火燎的痛,痛的他放開右手,捂著肚子,吐了一口血出來。
糟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居然傻啦吧唧的放開一隻手的時候,李壁又一腳蹬在了胸口上。
手一松,沉重的下墜感襲來。
「不……不不……不……不要……」
奎尖叫著摔了下去,雙手拼命亂抓,想抓到李壁的右腳。
李壁向後微微一盪,奎的手指從褲腳上划過,「啊……」一聲慘叫,隨著他的人越去越遠,也越來越弱,久久不絕的迴蕩長空。
「砰!」
一聲炸彈爆開的巨響。
從天而降的奎,狠狠砸在一輛白色悍馬上,「乒」的聲,前前後後的玻璃全部被震碎,散落一地。
一股血流蜿蜒的從凹陷的車淌在地上,緩緩流進下水道里。
……
跳下地面的洞口,裡面漆黑一片,隱隱的怪物咆哮傳來,聽著像在無盡的黑暗深淵裡。
「怎麼什麼也看不見,你身上有亮的東西嗎?」
就算潘安迪的身體經過改造,視力是普通人的好幾倍,但這種完全沒有光的情況下,也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
所以他摸黑的轉個身,就碰倒了卞豆,壓在她身上,手按處雖是堅硬的金屬,但還是能明顯的分辨出來,那裡就是胸。
「臭流氓,你快起來。」
卞豆尖叫著推開他,幸好黑暗裡看不到自己羞澀的表情,不讓一定被那流氓嘲笑。
潘安迪笑嘻嘻的道歉:「對不起,太黑了看不見,莫怪莫怪。」
卞豆輕哼了一聲,道:「這回先饒了你,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下次一定不摸你胸了。」
聽著怪怪的,卞豆沒仔細去想,連忙打開了面具上的夜視功能,眼前的一切都變得綠盈盈的,看著特別詭異。
變成一坨綠屎一樣的潘安迪在旁邊,瞪著一對發綠的眼睛,直直望著前面慢慢挪步,卞豆調皮的輕笑,偷偷的伸出腿。
「哎呀!」
卞豆的夜視鏡里,潘安迪倒頭栽下,再爬起來的時候已經鼻血滿臉,滿口罵爹。
看著他那滑稽的臉,卞豆心裡大笑,拼命忍住,咳了聲道:「抓著我的肩,我們……」
「啪!」
「你這死混蛋,又趁機占我便宜你。」
卞豆欺負他看不見,一巴掌甩上臉,罵道:「死混蛋,臭流氓,手伸出來,我要剁了這隻色手。」
潘安迪連忙把手藏在身後,笑道:「別啊,我確實是看不見,摸錯了而且,再,我都沒摸你的胸,屁股而已,不用剁手吧?」
突然又叫道:「不對啊,你看的見那?那剛才是不是你絆倒我的?」
卞豆被他這麼一問,反到不好意思了,轉移話題道:「快,想不想救我哥哥了,把手給我。」
「是不是你,剛才是不是你?」
潘安迪一邊問,一邊伸出手,被她抓著放到肩上,雖然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到走了實物的觸感,心底也就踏實了一。
卞豆看了看追蹤器,然後跟著閃爍的紅直直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後才見到光亮。
從那光亮里,走出了兩個人影。
卞豆連忙閃到一旁,扭過頭,對後面的潘安迪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
那兩人一路笑笑:「你,一會兒烏博士的實驗,會不會把那斷手的廢物給造成一個怪物?」
「我看那,阿克那廢物這次死定了,烏博士肯定要把他整成一個沒人性的怪物,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啪!」
著,其中一人打開了過道的燈,一盞一盞日光燈亮,刺的潘安迪倆眼如瞎。
卞豆及時將夜視換成了墨鏡,在那兩人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箭步衝出,曲膝猛開燈那人的肚子。
「砰!」
那人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被的五臟翻騰,撞在牆上,滑溜在地,吐著白沫昏死。
「有入侵……」
剩下這人也愣了好幾秒,這才反應過來,卻只叫了半句就被卞豆狠狠一手刀劈在喉結上,痛的連叫都叫不出。
那人撲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捂住劇痛的喉嚨,「呵呵呵……」沙啞粗喘,額頭青筋脹跳,舌頭都不由的伸了出來。
卞豆掐著這人脖子,手臂上的鋼鐵關節「咔咔」轉動,輕易把他高高舉起,背貼在牆上。
「告訴我,你們的阿克,現在人在哪裡?」
那人兩眼突瞪,拼命想扳開卞豆的鐵手喘氣,沙啞道:「呃呵……放……放手……」
潘安迪揉了揉被亮瞎的眼,酸淚不停湧出,看見卞豆高舉這一人,用殺人的力道捏的那人兩眼暴突,急忙跑了過去。
苦苦勸道:「我,你這是要殺他,還是要問他?一會兒給捏死了,你找誰去問你哥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