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話,顧天揚就把戰鬥的細節還原出來。
所有人都聽的屏息。
被風崇陽震飛之後,這三人竟能利用人數優勢,趁機尋找偷襲的機會,並且……險些偷襲成功!
拋卻強大的功法不說,他們對於戰鬥本能的嗅覺,更讓眾武者感到心神震顫。
「還好意思說,我們倆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結果你就嚇了他一跳而已,太辜負我們了吧。」
暴君站在不遠處,一臉挑剔的模樣,鋼盾雖然沒說話,但眼眸之間也有著淡淡的嘲弄。
顧天揚剛剛平息下的怒火,頃刻間又燒起來了。
「媽蛋,今天非劈了你們兩個不可!」
掄起門板巨劍,乾脆把它當做是標槍一樣的投擲出去。
轟!
巨劍最終深深嵌入到地面之中。
看到三人又鬧騰起來,風崇陽嘴角擠出一絲譏笑,沉聲道:「到頭來,不過是三個勇猛的莽夫罷了。」
此時,顧天揚已經衝到巨劍旁邊,準備把它拔出來。
咔。
一道清脆的響聲讓他停止了動作。
「嗯?」
低頭看去,顧天揚臉色瞬間變了,「臥槽,不是吧!」
只見那劍身上蔓延上一絲裂痕,就如同病毒般,還在不斷的分裂擴散。
先前風崇陽那驚天動地的一指,竟然讓這柄劍徹底的損毀了。
「等等,這劍要是壞了,那裡面的……」暴君突然戛然而止,不敢再說下去了。
鋼盾、顧天揚、甚至是唐邪,都微微變色。
不消片刻,劍身已經布滿裂痕,隨時都會分崩離析一般。
呼。
有輕微的山風吹過。
就像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巨劍再也撐不住,轟的一聲,化為漫天碎片。
「什麼!」
「那裡面是……」
「一把劍,裡面還藏著一把劍!」
現場氣氛無異於經歷了一場地震,成百上千人在同時間倒吸起冷氣,場面蔚為壯觀。
而所有的視覺焦點,都在顧天揚面前的那把劍上。
雪白色的劍身上,不沾半點菸塵,就連巨劍崩離出的漫天碎片,似乎也很畏懼它的樣子,紛紛避開,落在四周的地面上。
即便是隔著百米多遠,眾武者也能感覺到有濃郁的寒氣從劍身蔓延出來。
「殿主,這是……」楚正豪激動不已,聲音都在發顫。
風崇陽又何嘗不是,儘管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寒意,但他全身上下都在熾熱沸騰。
「是雪龍聖劍!」
說出這個名字後,風崇陽突然怒髮衝冠,發出一聲大吼,「唐邪,你還有什麼好說,這分明就是我太清殿的至寶,雪龍聖劍!」
所有太清殿和九門的弟子,同時向前一步,驚怒交加的瞪著唐邪。
若是心理承受較弱的人,恐怕直接就嚇尿了。
誰知,唐邪卻跟個沒事人似得,臉上甚至連半點尷尬都沒有,淡定的點點頭:「對啊,這的確是雪龍聖劍,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你……」
風崇陽的身體一顫,差點被生生噎出內傷來。
強吸了一口氣,風崇陽恢復冷厲的臉色:「剛才你不是說,雪龍聖劍並不在你手上,那現在你又怎麼解釋?」
他以為這鏗鏘有力的質問能把唐邪震住,然而,唐邪還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
下一秒,輕飄飄的開口:「我什麼時候說,聖劍不在我手上了?」
風崇陽果斷又翻出那張字條,振聲道:「你親口說,這上面有一半的內容是真的,而且是後半段!」
字條上清楚寫著:我與雪龍聖劍在火雲山上,想一試風殿主的太清六合劍。
唐邪笑笑,從容回擊:「可我也沒說這前半段的內容就是假的。」
「……」
風崇陽再次被噎住。
身後幾百名武者的臉色也像吃了蒼蠅一般的難看。
唐邪剛剛說完,暴君三人卻又不住嘴了。
「不愧是老大,這一波解釋我給滿分。」
「還是老大的套路深啊,哈哈。」
「各位老鐵別愣著了,我們老大這話沒毛病。」
這幾次補刀,更是讓風崇陽暴怒到極點。
特麼的,誰是你老鐵啊!
「唐邪!」
用一聲劍喝挽回點氣勢,風崇陽直指雪龍聖劍,「把聖劍歸還,還可饒你不死!」
眾武者跟著咆哮大吼,恨不得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出來。
「交出聖劍!」
「交出功法!」
「否則決不輕饒!」
這些人真的急眼了,都忘記了要維護他們名門正道的形象,直接把掠奪功法的意圖也吼了出來。
風崇陽眉頭微皺,但很快也就釋然。
既然打定主意了要斬殺唐邪一夥,說出意圖又怎麼樣?
「聖劍在這兒,功法也在這兒,想要……」
唐邪的目光瞬間凝聚出無窮戰意,「來拿!」
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聲厲喝,卻也讓不少人感到耳膜生痛,如同是聽到了風崇陽的劍喝一般。
「好!」
風崇陽說完,身體急速向前,朝唐邪的方向掠去。
比起剛才,他給人的危險感簡直成倍增加。
鋼盾屏息。
暴君眼眸瞪大。
顧天揚全身都在緊繃。
不過,他們很快就面色稍霽。
唐邪所釋放出的壓迫感,絲毫不差。
他並沒有用劍,而是憑著分金萬重浪衝上去,以拳法來對陣風崇陽的指劍。
轟轟轟!
電光石火間,兩人竟然走了數十招,在場除暴君幾人,再就只有先天修為的武者,才能跟上兩人的戰鬥,而先天以下的武者,所看到的不過是一片虛幻光影罷了。
可怕。
面對這樣的戰鬥,絕大多數武者都已經詞窮,腦海里只剩下這蒼白的兩個字。
鏘!
風崇陽原本是用右手出劍,與唐邪周旋時,突然祭出左手,一束沛莫能御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
秦不畏見狀,忽然恍然大悟:「糟糕,我才想起來,風殿主是左撇子,他真正厲害的是左手劍!」
果然,這束劍氣剛發出來時只有棍棒般粗細,等衝到唐邪面前的時候,竟擴大到大腿般粗細。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劍,更像是古代戰爭時用來撞擊城牆的大型木錐。
面對這一劍,唐邪眼中的從容,第一次消退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