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唐邪帶著林若寒、米果兒二人,去了聖華醫院一趟。
召集了全院上下所有中醫,唐邪留下了十餘道准仙方,而且宣稱,每一位中醫,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將這些准仙方傳承下去。
對於這些觀念中有一些守舊的中醫而言,此舉,無異於一場靈魂震撼。
畢竟,那不是普通的藥方,而是能夠攻克三大絕症,根本無法估算其價值的准仙方!
每一道,都足以改變世界!
「唐邪,怎麼突然決定,要把這些藥方傳承出去?」
開完會之後,陳思學、方開雲等人追上唐邪,問出自己的不解。
關於聖域,唐邪沒有敘述太多。
只是說:「我有其他不得不做的事情,不想讓這些藥方斷在我的手裡。」
眾人不由得心頭震動。
隱隱感覺,唐邪要做的這件事,怕是比寫出准仙方,更加困難、更加壯烈的一事。
突然,眾老者齊齊向唐邪躬下身來。
「我們代表所有的醫務工作者,向你說一聲謝謝。」
唐邪受寵若驚,本想扶起眾人,卻被身旁的林若寒拉住。
林若寒搖了搖頭:「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了。」
「好吧。」
兩人悄無聲息,轉身離開。
再次啟程,前往他們的輪迴基地。
進程快的讓人有一點無所適從。
看著中海市一點點在後視鏡中變小,林若寒輕嘆口氣:「進入聖域後,等再回來,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嘻嘻,若寒姐,你後悔啦?」
米果兒從後座探出頭,靈動的聲音,調解了不少氣氛。
林若寒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轉頭朝唐邪丟了個白眼:「有什麼辦法呢,都已經決定,要永遠追隨這個小混蛋了。」
唐邪瞬間暴汗。
混蛋就混蛋。
幹嘛要加個小字呢?
他暗暗思忖,等有機會,應該跟林女王討論一下,這個小字用的合不合適了。
黃昏時分。
京城,輪迴基地。
十座《一千養劍陣》在北風的努力下,已經全部修復,數百道身影浸泡其中,忘我修煉。
煉獄峰上,那場慘烈的屠殺,像一記皮鞭,狠狠抽在他們的身上。
想要闖蕩聖域,必須是更強大的自己!
回來後,立即便投入修煉。
全然不知,唐邪已驅車返回基地。
「老大,需要我通知兄弟們嗎?」
鋼盾為林若寒二女打開車門,問道。
唐邪望了眼養劍湖的方向,呵呵一笑,說道:「讓大家修煉吧,我又沒什麼事要說,擺什麼架子啊。」
「也好。」
鋼盾也笑了,「對了,軍神在裡面等你,他好像有事情要說。」
片刻之後。
唐邪走進基地大廳,除了軍神,所有輪迴的核心成員俱都在場,菜香飽滿,酒香四溢。
「小子,邊吃邊說吧。」
軍神旁邊,早已為唐邪留好了位置。
酒過三巡後,軍神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唐邪面前:「看看這個。」
「那傢伙,曾在守衛聖域一族中,拜師學藝?」
文件上,赫然是法庭庭主的信息,語焉不詳,但也有一些枝根末節,指向他曾經的所作所為。
由此推想,有關末法時代,以及聖域的一些事情,庭主應該也是在那座家族中才得以知曉。
身旁,天使驀然變色。
青後曾說過,守衛聖域的一族,與天使結下姻親,儘管天使並不在意這門親事,但她的父母,卻因此而蒙受無妄之災。
軍神點點頭:「對,那庭主本來的名字,無從調查,但我們查到了他在拜入那座家族後,改用的一個名字。」
「唐棄!」
唐邪語鋒冰冷,聲如子彈一般,說出這兩個字。
剎那間,整座大廳的氣息都變了。
震驚。
憤怒。
懷疑。
不能置信。
但並沒有人敢說出他們心中的猜測。
最後還是軍神開口:「現在能夠確定,那支守護聖域的家族,姓唐。
考慮到你擁有九劫之體,還有我撿到你時,你身上只留了一張字條,正是這個唐姓。
二十年前,與天使定下姻親的那個孩子,可能就是你。」
轟!
唐邪明白,這只是一種猜測。
但,他的腦海還是一下子炸開。
渾身的肌肉驟然緊繃,膨脹的令人心驚,砰砰幾聲,桌上酒杯甚至承受不住這股氣息,直接爆碎。
「所以說,我的父母可能已經在那場劫難中……」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
軍神面容極其鎮定,凝視唐邪的眼眸,「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被仇恨蒙蔽,而是我相信,你有能力消化掉這些,並且,能因此而變得更加強大,你懂嗎!」
說話時,軍神不惜動用了內氣,來壓制唐邪這股怒火。
兩人無形中對峙。
終於,唐邪身軀強烈的一震。
縮到極致的瞳孔,終於慢慢的恢復正常:「老頭子,你身體怎麼樣?」
「沒什麼。」
擦掉額頭上的細汗,軍神的聲音略帶顫抖,「如果我們的推測成立,那在聖域中,還有一座更龐大的唐家,正是你的本家,有關九劫之體,還有你父母更多的事情,都需要去尋找他們取證。」
「我明白。」
唐邪緩緩點頭,眼底划過了一絲銳利而猙獰的光芒,「我只恨,沒有攔住庭主跳入《天羅地網》,他死的太輕鬆了!」
他不承認,唐棄這個名字。
因為那庭主,不配姓唐!
一旁,天使緊緊握著他的手。
軟語輕噥:「我們父母在天上,會安息的。」
眾人並不知道,在遙遠的百慕達三角,煉獄島海域。
靜謐無聲的海面上,突然漾起一陣波動。
嘩!
水花亂濺,一隻手從中探了出來。
「我的傷勢,總算恢復七成了。」
如果唐邪等人在場,聽到這聲音,必然會震怒交加。
法庭庭主,唐棄!
「哼哼!」
庭主一邊游向島嶼,一邊暗暗自語,「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在這之前,黃泉早就將這座《天羅地網》傳授給我,想要解除大陣,只不過是我一動念之間。」
不消片刻。
他便登島上岸,不懼寒意,直攀峰頂。
古樸的聖域之門,在月光下,似乎也閃爍著幽暗的詭異光芒。
「不知這個時候,聖使大人睡了沒有。」
庭主自言自語著,走到聖域之門前面坐下,兩隻手掌,緊緊貼合在那座石門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