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華獨自一人,站於不遠之處,看著一眾歡笑的同學,心中不禁悔恨異常。他倒並非羨慕眾人手上的四星晶片,只是受眾人兄弟之情感染,對自己出言污衊同學的舉動而感到深深痛責。想到自己為了歐陽院長許諾的一張二星能量晶片,竟然做下這等醜事,一時之間,只覺這南極雖大,卻已無自己容身之處了。
淚水靜靜流過臉頰,潘光華只覺鼻子發酸,不敢再看著眾人歡叫的笑臉,轉過頭去,慢慢走向遠方……
集訓場內,方天雖然和眾兄弟放聲大笑,但感知已籠罩整個集訓場,此時感知到潘光華默默離開,心中一動,目光凝視過去。
黃秋巡著方天的目光看去,卻見潘光華正慢慢離開,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卑鄙小人,現在倒像個喪家之犬,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方天不知為何,竟然在這一瞬之間,感受到了潘光華心中的一絲悔意,嘆息一聲,取出一張三星能量晶片,低頭在藍守仁耳邊低語了幾句。
藍守仁怔驚抬頭,失聲叫道:「他這樣對你,你竟然還……」
方天嘆道:「他本性不壞,不過是受人挑唆,一時蒙蔽心志罷了,咱們畢竟同學一場,總不能見他就此低沉下去,這張晶片,也就算表明了咱們的心意,料想他也能感受到咱們的兄弟之情,就算不能與咱們為友,也不會再與我們為敵了!」
藍守仁怔了怔,忽然喟然嘆道:「以德報怨,以恕待仇,方天,我果真沒有看錯你!」用力點了點頭,接過方天手上的晶片,對著潘光華離開的方向,大步趕去。
等藍守仁離開,方天突然想起一事,大步走到齊籌丕面前,看著齊籌丕依舊冰冷的眼神,笑了笑,道:「你能夠出手相助,我還沒對你說聲謝謝呢!」
齊籌丕冷冷地說道:「我出手,不是為你,只不過看不慣他們罷了,你不必謝我!」
方天笑道:「不管怎麼樣,你總是出手幫了我!」對於齊籌丕,他倒沒有送他能量晶片,他知道,齊籌丕一心向劍,心中除劍之外,再無二物,就算自己送給他,恐怕他也不會要。
「跟我來!」方天突然仍下一句之後,自己轉身便走。
齊籌丕一愣,不解地看著方天離開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方天一直走到集訓場外面,來到一處無人之處,方才停下。
回過頭,只見齊籌丕懷抱長劍,身形飄逸,緊跟上來。
笑了笑,方天撿起地上一根掃帚,一掌砍去掃帚頭,對著齊籌丕輕聲喝道:「看清楚了!」
說罷,單手持著掃帚木柄,以棍充劍,慢慢舞動起來。
齊籌丕本來不知道方天想幹什麼,對方天的舉動不以為然。但方天舞了幾下之後,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閃現出震驚之色,失聲叫道:「這……是劍術?」
方天以棍為劍,身隨劍動,口中朗聲說道:「不錯,此劍法名為《青城驚雷劍》,劍鋒所指,電閃雷鳴,用之對敵,可令對手心神俱顫,莫不敢戰!」
齊籌丕凝神貫氣,目光如梭,牢牢鎖定在方天身上。隨著方天的每一式劍術的使出,齊籌丕臉上也隨之露出絲絲明悟之色。
他一心向劍,手中寶劍從不離身,就連睡覺,都是抱著那把寶劍入睡。可以說,已與劍形成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用古人的話來說,就是劍意通達,融匯貫通,所缺少的,不過是明師指點,劍術的傳承罷了。
現在,方天將從書上看到的這套《青城驚雷劍》使將出來,齊籌丕立刻便能從方天的劍式中理解到其中的真諦,可以說,他對劍法的理解,甚至要高出方天一籌。
方天一邊演示,一邊口中不斷念著這套劍法的修練口訣,待將所有口訣說完,這套劍法,一共三十六招,也都盡數使完。
齊籌丕閉上雙目,在腦海之中,回憶著這整套劍法的所有動作,片刻之後,搖了搖頭,苦嘆一聲。這套劍法,招式太過複雜,光看一遍,根本無法記住。
方天見他搖頭苦嘆,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笑了笑,再次將這套劍法從頭再演練了一遍。
一遍之後,再復又練了一遍,三遍過後,他方才停下手來,微笑地看著齊籌丕。
看了三遍,齊籌丕終於將整套劍招盡數記住,當下不敢停留,『錚』地一聲,長劍出鞘,就在方天面前,一招一式演練起來。
方天一邊看著他的練習,口中連聲說道:「這套《青城驚雷劍》,原來青城派震山絕技,不過自從當初創立出這套劍術的那位高人之外,其餘後人,均只能將這套劍術練至純熟,卻無人練至長劍一出,驚雷陣陣的境界!少了驚雷,這套劍法,不過是套普通的劍術而已!」
齊籌丕雖然一心練劍,但方天的話語卻如句句珠璣,一字一句莫不傳入他的耳中,心中思索著這套劍法的口訣,隱隱似有明悟。
劍鋒一轉,心中默念劍訣,但聞劍身之上,隱隱有電擊之聲,隱約透出。
方天點點頭,不過片刻功夫,便能將劍招練成這樣,這齊籌丕果然是劍術天才,若是千百年前那位創造出這套《青城驚雷劍》的高人見到,定然欣喜若狂,非要將他收錄門下不可。
見齊籌丕練的入神,除劍之外,心無旁騖,當下自己默默轉身,悄然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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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方天再一次步入那間巨大的房間之內。
葉添龍依舊先方天一步,等候在那,見方天進來,嘿嘿一笑,道:「喲,我們的大財主來啦!」
方天笑道:「葉教官,你也來笑話我?」
葉添龍臉色突然一板,正色道:「我笑話你?方天,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天資聰穎,非常人所不能及。可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等蠢事,連起碼的財不可外露的道理都不知道,看來,我們高估你了……」
方天聳聳肩,道:「我當然知道!」
「那你為何暴露出身懷巨額晶片一事?難道你不知道,這將會給你帶來多麼大的危險與挫折嗎?會有多少人眼紅你身上的那些晶片,明里、暗裡對你動手,奪取你的晶片?」葉添龍聲音陡然抬高,氣急敗壞地叫道。
方天笑了笑,道:「那又怎樣?葉教官,你不覺得這種平靜的生活很是無趣嗎?在戰鬥中,人才會成長,只有經歷過生與死的拼搏,才會明白生存的意義。這些晶片,不過是我用來引誘那些心懷貪念的傢伙,讓他們一個個來充當我的對手的,不這樣做,我又怎麼能在這一個月之內,得到真正的成長,在不久的爭霸賽上,取得優良的成績呢?」
葉添龍看著一臉自信的方天,很難想像,這小子心中竟然有著如此強烈的戰鬥渴望。本以為他將晶片暴露出來是一著蠢招,哪知道這小子心中竟然懷著這種目的,一時之間,不禁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半晌之後,葉添龍方才幽幽一嘆,道:「既然你早就想到這一點,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總而言之,你以後要加倍當心,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世間的人心最是可怕,你千萬大意不得!」
方天感受著葉添龍對他的那份懷心,心中感動,點了點頭,道:「葉教官放心,方天會注意的!」
葉添龍道:「嗯,以你的聰慧,只要時刻警惕,相信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過你要記住,若真遇到無法對付的危險,寧可將晶片給對方,也不可與對方強拼,徒傷了自己性命,切記,切記!」
方天點頭稱是。
葉添龍見方天一臉誠懇,心中稍為欣慰,指著身後,道:「今天下午咱們換個訓練方式,呶,在你眼前的,是聯邦軍方最新研製的虛擬戰爭系統,簡直VWS。這套系統,可以使參予者最真實地感受到戰爭的各種情景,是聯邦軍方專門用來訓練指揮謀略型人才的訓練系統。現在,你鑽到裡面去,系統會自動指點你如何去做!」
方天順著葉添龍的手指往前看去,只見前方空地之上,除了那高大的機甲之外,不知何時,已多出一個長寬高約為兩米的黑色鐵盒,那鐵盒外面,數以百計的探針伸出外面,將整個鐵盒裝扮的如同一個大刺蝟一樣,除了一個不過一米多高的通道,整個鐵盒,竟沒有一個透氣窗口。
葉添龍道:「這個虛擬戰爭系統,是採用最新的全息影像投影技術,人進入其中,所有視覺都集中到連接大腦的全息頭盔之內,所以,這裡面沒有一絲光亮,這樣,才能保證訓練人員在裡面不受外物干擾。」
方天左右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那鐵盒外面的探針,手指剛一觸到探針,突然,那探針之上,數以百億計的信息波動瞬間順著方天的手指湧入他的大腦。
方天大腦一時如遭重創,頓時頭痛如裂,眼前一黑,驚呼一聲,往後便倒。
葉添龍時刻注意著方天的舉動,見方天只是伸手摸了一下那些探針,突然『啊』地一聲,仰面倒下,頓時嚇了一跳,急忙一把摻住方天,再看去,只見方天面色發白,渾身顫慄,眉關緊鎖,口中痛呼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