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信到底是做策劃與公關的,他帶著笑容語重心長地解釋說:「我們的韓易在上一次的行動中,沒能對環境做出一個準確預估,將客戶帶到一處危險的地方,已經讓客戶的生命及財產安全受到了威脅,所以針對他的行為已經出現了一次護衛失敗,所以他需要重新考核才能就崗……」
李越打斷話,側目看著陳起重問:「你們要考核多久?」
陳起重不知道韓易自己去找過蕭東河,於是道:「韓易醒來後的身體狀況我也不太清楚,不如這樣,如果身體狀況沒有問題,自然一切好說。筆神閣 bishenge.com」
「咚咚。」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韓易站在門口,全身像是沒有骨頭一般靠著門邊,他說:「我身體沒有問題,這是我身體素質的報告。」
他剛做完日常訓練,汗水已經打濕了黑色t恤,就連遞過來的報告書都帶著汗水氣。
「我降職的原因是因為私人問題影響了安瑞的聲譽,上一次行動中環境預估的確存在問題,但誰能保證每次考試都得100分,字跡不工整還要扣字面分數,沈經理,你光是紙上談兵……怕是針對我個人吧。」
「李助理,蕭老是不是說了,這次必須由我參加,」韓易轉頭問李越,「如果我不參與,是不是以後都不會找安瑞合作了!」
「沈經理,現在這項任務,可是算你到安瑞的大業績,你就因為對我個人不滿意,就放棄了。」
沈從信的臉色極度不好看,仿佛下一秒都要開始犯抽了。
韓易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話,打臉再給糖讓沈從信憋氣半晌,最後退一步說:「參與可以,但負責人不能是他。」
李越再想說什麼的時候,韓易點了點桌上的合同條款,「這沒問題,我剛被降為副職,不能被拂了陳總的面子,變通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助理,你看要不要與蕭老請示下,參與的人員配備由我來指定,負責人還是讓我上級來吧。」
李越看了看沈從信,再盯著韓易問,「你確定讓他來參與?」
韓易搖搖頭,「我的上級領導是陶隊,怎麼能讓沈經理做拋頭露面的事情呢,有失他身份。」
李越憋著想笑,這跟讓韓易做負責人有什麼差別,人員全是他自己挑的,對每一個人的拿捏恰到好處。
「行,」李越當即現場改了合同,代替蕭東河簽署了協議,以免韓易反悔。
韓易雖然嘴碎,但也是一個言行一致的人,也沒有提其它要求。
「人員配備名單我晚上發給你,而你們的行程安排也要發給我。」韓易看著沈從信說,「我的上級好準備部署。」
行文報告很快就出來了,陶正成被通知開會時,腦子又變成了兩個大。
陶正成從會議室出來後,義正言辭地問韓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就是加了你一個八卦群,你這麼報復我,在裡面我可一句話都沒說過,你這樣對得起我?!」
不知道我不喜歡開會麼?
「我當時也不是為了氣氣沈從信麼!」
「從此以後我一天要給你們開好幾次會,部署、總結……」陶正成光想想都覺得自己神經衰弱了。
韓易嘴角噙著笑容,「不是你說的嗎,做我們這行要有隻要操守,因為怕開會就不幹了,我們的陶正成隊長,你能再慫點嗎?」
陶正成:「……」開會恐懼症能和慫比?
不服從上級指示,全安瑞怕是只有韓易一人了,即使陶正成在怎麼不願意,也只能聽從安排,唯一的好處就是自己開會,自己控制時間,也能自己選擇地點。
「說吧,你準備安排那些人出這次的任務。」陶正成問,「還是老規矩?」
韓易每次出護衛任務,都會安排老員工和新員工一起做搭檔,倆人一組。
其目的不是為了讓老員工帶新人。
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但也不能一味地依靠經驗,畢竟他們的工作從來都不是一層不變的,有時候新人的意見和行動力是你「嘆為觀止」的意想不到。
人員商榷,韓易與陶正成在辦公室里討論了一下午,讓辦公室其它成員以為兩位領導關門避縫在討論他們的計劃書。
平常活躍的辦公室竟然死氣沉沉了。這讓拿著培訓報告來的徐長郡腳都不敢放重了,生怕自己的腳步聲音破壞了這嚴肅。
他悄悄走到肖海洋旁邊,拿起紙筆寫,「你們怎麼啦,被我哥罰了?!」
肖海洋拿回筆,在下面回復道:「還沒罰,不知道啊,陶隊和韓隊進去說什麼了,一下午都沒出來,肯定是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陶隊多討厭開會,他們倆人廁所都沒有上幾次。」
看來真是大事。
徐長郡默默地想。
肖海洋又寫說:「昨天韓隊就罰我們了,還說我字寫不好,罰抄十次。」
徐長郡一愣,想了想,大概知道了為什麼,於是婉轉地說:「我哥可能想我嫂子,又找不到人,心煩了,你看我這報告,我給我哥想了一個辦法,能找到嫂子。」
肖海洋接過徐長郡的報告一看——關於培訓《素描》的優勢。
素描?
「你寫這個幹什麼,」肖海洋不再寫字,已經心急得忍不住小聲問道。
徐長郡這麼久的想法像一道泄洪的閘門,傾瀉而出,他滔滔不絕地說:「我最近查了查重傷後一些人的病歷,我個人懷疑我哥大概有點創傷後遺症,他忘記了我嫂子的臉,你真不知道,他每天都保持輕鬆的模樣,但實質上內心已經狂亂了,他以前最討厭看古裝劇了,上次我發現他竟然看得津津有味,聽住在他隔壁的唐朝海說,他每晚都是聽著古裝劇入睡的。」
肖海洋回想著這段時間韓隊動不動就生氣的模樣,就得徐長郡說得簡直太有理有據了。
「我看他天天煩悶的那樣子,挺心疼他的,我記得嫂子長什麼樣,可以給他畫一張以解相思之苦。」徐長郡有些洋洋得意地問肖海洋,「我這個辦法好不好?」」
肖海洋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有道理,但是……」
他還是忍不住打擊徐長郡說,「但我們平常訓練的都是身體素質及拳頭,手僵硬得不行,你這培訓一年也不一定能出效果,你覺得這麼長的時間韓隊不會更加暴躁……」
剎那間,徐長郡整個人如遭雷擊,他覺得自己不止白花了五百塊,還浪費了他自己寶貴的一天一夜。
突然,肖海洋感覺自己手指一熱,手中的報告書已經被人扯走了。
肖海洋率先一驚,以為是陶隊和韓隊悄咪咪從辦公室出來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