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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芳芳下了火車,芳芳的大哥和農墾局的駕駛員已經在接站。
芳芳的大哥很瘦削,眼神中有軍人的堅毅。
駕駛員將芳芳的背包放進後備箱,芳芳和大哥擁抱了一下,和同伴打了招呼,鑽進車裡,轎車一路向東,這是管局的家屬區。車停在獨門獨院的一處雅致的院落,芳芳到家了。
芳芳的父親,雖然轉業了,還是保持著一個標準的軍人形象,寸頭,眼如閃電,在客廳里來回的踱步。
屋裡暖氣開放,溫暖如春。
芳芳的母親在廚房忙來忙去,準備了一大堆吃的。寶貝女兒回來,可是件大喜事。
餐廳和客廳是連在一起的,餐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芳芳的二哥在客廳看彩電,圓圓的臉。芳芳的大哥像芳芳的父親,二哥像芳芳的母親。
聽到停車的聲音,芳芳的父親對芳芳二哥說:「你妹妹回來了,還看電視,出去接!」
圓臉的二哥,這才站起身來,跟著父親,迎接妹妹。
「我媽呢?有沒有想我啊!」芳芳進屋後,沒看到媽媽。
「眼裡只有你媽,沒有我這個老爸,還有兩個哥哥!」芳芳的爸爸假裝生qì 。
「老爸,想死我啦!二哥,想你!」芳芳和老爸、二哥擁抱。
「這才是我閨女!」芳芳爸爸心滿意足地笑了。
「開飯了!哎呦!閨女,你瘦了!」母親端著一盤熱湯,放在餐桌上。
「老媽!可想你啦!」芳芳撲過去,親了母親一口。
「寶貝!讓媽媽好好看看!」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從小芳芳就和媽媽親。
晚飯過後,每人吃了個水果。一家人在客廳敘話。
「大學生活都還好吧!習慣嗎?」父親問道。
「還好!不習慣也得習慣,說讓我是老韓的閨女呢!」芳芳笑吟吟的,將給家人的禮物,一件一件地從旅行箱裡往外拿。
突然,一張摺疊的紙條被帶了出來,父親一眼看到,撿起來準備打開看。
「哎!別動,給我!」芳芳從父親手裡搶過紙條。
「什麼寶貝!給我看看!」芳芳二哥趁芳芳不注yì ,一把搶過紙條。
「1、你生qì 了嗎?2、放假前還能約你嗎?請動作表示。老妹,你談戀愛了吧!這是哪個帥小伙寫給你的?」二哥比芳芳僅大兩歲,平時在家就和芳芳鬧慣了。
那張紙條正是夏天在圖書館寫給芳芳的。
芳芳羞紅著臉,趕緊搶過去。
「怎麼回事?說說清楚!」父親好像在下命令似的。
「你看你,別嚇著孩子!這事後面慢慢和我說,不急!」媽媽最懂女兒的心思,芳芳大了,開始有自己的秘密了。女孩家的心思,哪好意思隨便和父親、哥哥們去講呢!
「不准談戀愛,我和老戰友可是有約定的!」芳芳爸爸有個要好的戰友,在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有過生死扶持,所以兩人約定,以後結成兒女親家。
「什麼狗屁約定?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芳芳就生qì 。
「混蛋!你說不知道就行啦!有約在先,必須執行!」父親別的事情都能讓著芳芳,獨獨這件事,不容許別人有絲毫的反對。
芳芳跑到自己房裡,不想再理會這個蠻橫的父親。
「看你,女兒才回來,就提這個,真是的!」媽媽邊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邊數落起丈夫來。
「都是你從小慣的!」父親還在氣頭上。
「像誰?還不是像你的脾氣,倔起來三頭牛都拉不回頭。」母親邊嘮叨,手上可沒閒著,將客廳和餐廳收拾得井井有條。
芳芳的兩個哥哥,歪在沙發上看電視,不想介入這種爭吵。因為這種爭吵,此前已經發生過好多次了。他們也實在搞不懂,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做,而且在這件事上,父親多少年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
「什麼年代了,老頑固!」二哥嘟囔了一句,抓過一袋小點心就吃。
「小心,別讓老爺子聽到!小心給你吃板栗!」大哥善意地提醒弟弟。
「就知道吃,看你都吃成啥樣啦?」父親正在氣頭上,看到芳芳二哥胖成小山似的,剛吃完晚飯,又在吃,氣不打一處來。
「惹不起,躲得起,不吃就不吃!」二哥將點心仍在茶几上,轉身回了自己房間,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也走,我也走,氣氛不對啊!」大哥笑笑,也走了,電視都沒關。
「看你,脾氣不好,孩子們都懶得理你吧!」芳芳的母親遞給自己丈夫一杯茶水。
「這幾個小兔崽子,一個都不聽話!」芳芳父親喝了一口茶水,恨恨地說。
「你罵人,還連自己和我都一起罵,真有你的!」芳芳的母親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搖搖頭。
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好像彈簧,外力壓的越厲害,就越是要反彈,越是要抗爭。
芳芳本來沒覺得和夏天怎麼樣,這回二哥將夏天寫給自己的紙條,當眾讀出來,尤其將父親這個老頑固份子氣成那樣,反而心裡有些快意。不由自主地想起和夏天見面的點點滴滴……
東北的冬天,白雪皚皚,大煙泡(指:雪大風大)颳了一宿。
第二天,芳芳起床時,全家人都去上班去了,偌大的家裡,就剩芳芳一個人在家。
媽媽已經做好早飯,芳芳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又泡了一杯奶粉,邊喝邊打了個電huà 約高中的小姐妹小桃子一起逛街。
芳芳放下電huà ,準備穿外tào 出門,電huà 鈴響了起來。
芳芳拿起聽筒,電huà 那頭夏天急切的大嗓門:「喂!喂!喂!是芳芳家嗎?」
芳芳莞爾:「我耳朵好使,拜託,你能不能小聲點,別把我耳膜震壞了!」
「呵呵!好的,好的,你到家了!我還當心你呢?」夏天聽到芳芳的回答,放下心來。
「擔心我,我安全得很!溝里全是厚厚的冰,怎麼也掉不下去。」芳芳開起玩笑來。
「哎呀!別提這齣,咱翻篇了!」鄧伯伯是東北人,夏天對東北話聽得多了,也能說上幾句,還挺地道的。
「你說翻就翻啊!我是受害者,還沒原諒你呢!」芳芳昨晚又想起被夏天擠落小河溝的事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覺得不能輕易原諒他。
「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夏天
「我反悔不行啊!我要出去啦,我約了人,拜拜!」
「約誰啊?約我好了,我正好有空!」夏天耍貧嘴。
「美得你!掛了!」芳芳將電huà 掛了。
夏天那頭,夏天的爸爸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批文件,夏天坐在爸爸對面打電huà 。
「什麼事要人家原諒?」因為隔得太近,看來夏天的爸爸完全聽到了夏天和芳芳的電huà 過程。
「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事以後和您講!」夏天還在想,芳芳究jìng 約的是男是女……「新書上架,歡迎閱讀打賞,推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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