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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鴛陪著秦鸞到花園裡赴宴,一眼看去,那嬌嬌柔柔的各家姑娘,都是好年華。
受禮之後,秦鸞落座。
早兩刻鐘前,秦鸞就從秦鴛口中,把今兒來的人都了解了七七八八。
倒不是秦鴛對這些貴女們有多清楚,介紹起來又有多充分,而是,她的分類很直接。
有真的野心勃勃的,如兩位鎮守南境的大將軍府的姑娘,應是從秦家的青雲路中得了靈感,也想分一杯羹。
有被家裡要求來、自己興趣缺缺的,恨不能點個卯就去一旁躲著,越不起眼越好。
還有一類,就是單純意義上的,來玩的。
比如秦鴛。
比如巧玉,比如三公家的孫女們。
湊熱鬧,攢人頭,目的就是玩得開心。
當然,掰扯到今日的「好事」上,秦鴛還有更簡單粗暴的分類——沒一個比她強的!
皇后設宴,玩什麼、鬧什麼,自是秦鸞說了算。
她不想聽曲,不想觀舞,便沒有哪個姑娘要主動來上一段。
至於想試試舞槍舞劍的,看了一眼坐在皇后身邊的秦鴛,也都不得不退讓三步。
誰不知道秦家二姑娘是個不好惹的?
她們倒是想比秦鴛厲害,可也得有那個本事才好。
「我平日裡修行、畫符,同齡姑娘們的喜好,我一概不通,」秦鸞靠著引枕,笑盈盈道,「也就回京後,我們阿鴛教了我幾樣。投壺、射箭、打葉子牌……」
秦鴛仰著下巴,眼神里全是得意。
巧玉坐在邊上咬著棗糕,見秦鴛這副「狐假虎威」的樣子,忍笑之中,險些噎著。
此前逃離京城之時,一直都是秦鴛帶著她,她們兩人交情極好。
回京後,這兩年亦時常走動。
巧玉太了解秦鴛了。
秦鴛是自傲,她有自傲的本錢,但她不會因此就看不上比她弱的人。
今日這份姿態,裝腔作勢了呀。
裝得她越看越想笑。
行吧。
先不吃了。
真噎著了,就丟人了。
至於其他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容都凝在臉上。
投壺?射箭?
她們玩這兩樣,都是閨中添個樂子,人家秦二姑娘,是打仗時用得上的本事。
隨便玩玩,和自小操練的,能是一回事?
而那葉子牌……
誰不知道全京城沒人願意跟秦二姑娘玩葉子牌!
前幾年,這位就是打遍京城無敵手了,回回通殺全場,沒人敢再叫她去打牌。
這也正合了秦鴛的心意。
她本就不願與那些各懷心思的姑娘交往,不如多練兩遍拳法,別人不來請,她也不用尋理由拒絕。
今兒嘛,反過來了。
想不當她的牌友,不行!
秦鴛興致高昂,但凡敢在桌子旁坐下的,都鎩羽而歸。
「我好幾年沒有玩得這麼盡興了,」秦鴛笑著與秦鸞道,「以後宮裡要是這麼熱鬧,我每天都來打牌。」
秦鸞看了一眼周圍人的表情,和巧玉湊在一塊,笑得不行。
一整個下午,秦鴛賺得盆滿缽滿。
姑娘們玩得小,架不住她太能贏了。
秦鴛也不怕人賴賬,把所有的銀錢都安排妥當了:「阿渺想要一本棋譜,也不知道是什麼大家孤本,貴得要命;再給祖母買盆珊瑚,我前兩天不小心把她屋裡那盆碰壞了,她氣得要捶我;餘下的怕是不多了,下回還有這等好事,我一定再來,好去買兩匹漂亮料子,哎呀前陣子妙錦坊新上了兩種新緞子,好漂亮,就是貴,我想買,還被阿渺笑話『成天泥里滾穿什麼新衣裳』,大姐你說氣人不氣人?」
「氣人,」秦鸞道,「不給他買孤本了,讓他自己賺錢去,你自己做新衣裳。」
秦鴛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看了一圈來赴宴的姑娘們。
姑娘們皆是心裡一抖。
秦二姑娘的眼神,仿佛她們人人腦袋上都頂著一個小錢袋子。
真可怕!
花宴散了。
夜裡,趙繁聽說了秦鴛的斬獲,也是一陣笑。
笑容止不住,待第二日上朝時,他的心情也很好。
與他不同,底下文武大臣們的面色,或是好笑,或是尷尬,或是無奈,或是氣憤。
老御史陰沉著臉,把不滿都寫在了臉上。
皇上不止沒有聽進去,還折騰著玩!
讓秦二姑娘來打葉子牌賺銀錢,這是皇上、皇后能想出來、做出來的事?
「皇姨過幾年嫁人,朕這個當姐夫的,總得添份厚禮,」趙繁不疾不徐,道,「國庫沒有那麼富餘,大周建設還要很多銀錢,你們也知道,朕沒有什麼私房錢,就只能出此下策,讓皇姨多賺些嫁妝錢。」
這話,甭管文武,沒有一個人信他。
且不說秦二姑娘沒說親,離出閣還早,即便要嫁人了,添禮也有數,皇上囊中羞澀不到哪裡去。
這個「下策」,就是擺出來讓有心思的各家知難而退的。
誰家敢送姑娘進宮,那就準備好日日夜夜輸葉子牌的錢吧。
積少成多,今日玩得小,來年玩得大,輸上一年兩年,就這點俸銀,誰家供得上?
真供上了,那完蛋了,等著都察院進門吧。
或許……
眾人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
皇上不會已經有名冊了吧?
當初在赤衣衛,手裡消息無數,以前來不及清算的,現在想要秋後算賬了,是吧?
能把後宮遴選與查賬混在一塊,這個皇上太煩了!
可是,皇上故意混,他們底下人得分開來。
後宮事情上,不能由著皇上來。
老御史正琢磨著怎麼繼續開口,只見徐太傅站到了中間,開口就是一串大道理,從古至今,綿綿不絕,頭頭是道。
皆是那日他們勸諫時說過的。
老御史連連點頭,看,老太傅贊同,真好!
他這兒喜色剛上眉梢,那廂范太保又站了出來,出口成章,句句反駁。
眼看著太傅、太保吵起來了,黃太師左勸一句、右勸一句,夾在中間,為難極了。
趙繁聽了會兒,道:「你們先辯,辯完了給我一個總結,我再聽聽。」
早朝,退了。
站在大殿中央的三公,還在爭。
加起來兩百歲都過了的三人,面紅耳赤,一個跺腳,一個跺拐杖,剩下一個捂著胸口直喘氣。
這可嚇壞了其他官員,趕緊幫著一起勸。
至於說,贊同哪一方、幫著辯論,誰還敢啊?
那不是辯言,那是火上澆的油,氣壞了哪個都承受不了。
再說了,老太傅這麼耿直的性子,皇上親自去請他歸朝,他們再把老太傅氣得閉門……
不敢想像。
絕對不行!
好言相勸著,總算讓這幾位都平靜了些,卻還是誰都不理誰,背著手、繃著臉,走回千步廊去了。
待進去書房裡,關上門,三個老頭神色坦然。
這周旋,得講策略。
有正方,有反方,再有個正反猶猶豫豫的,才能唬住人。
鬧過幾次,誰還會膽肥地繼續勸皇上納妃?
沒人勸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黃太師坐在椅上,端起茶盞,聞聞茶香,抿了一口。
上年紀了,唱出戲,累得慌。
喝茶都去不了乏。
真比不了年輕人。
他還好些,看看老太傅,都得閉目養神了。
可轉念想到皇上那後招,想到秦鴛大殺四方的葉子牌,黃太師忍不住,笑了起來。
損啊!
太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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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鴛的牌技,前問講過幾次,這個人是把大鐮刀,專割韭菜,已經贏到沒有牌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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