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凌看著這片被寒冰封起的世界,突然感覺自己是那樣的渺小,緩緩收回目光落在冰洞中的小兔子身上,瞥了一眼南宮子云,又探查過躲在銀杏樹形成的冰雕後的宋療,將食指放在口中,上下牙齒合在一起,鮮血從手指肚上紛紛揚揚灑落。鮮血滴落進冰洞中,白兔張口一吸,盡數被吸入進兔口。飛凌面上現出殘忍的笑容,將手伸進冰洞中。鮮血好似斷了線的珠子,小兔子貪婪的吸食著,身子也不自主地向上移動。深淵前那一幕又一次在飛凌的面前呈現,白兔的嘴封住飛凌手指上的傷口。就在白兔咬住手指這一刻,飛凌悚然一驚,「手指上形成個可怕的漩渦在瘋狂地吸扯著渾身的血液,朝漩渦中匯聚。」
飛凌看到小兔子竟然緩緩閉上了雙眼,雙耳後又生出兩個耳朵,腦袋後面又一個腦袋也在漸漸成形。與此同時飛凌發現銀杏樹後的宋療也朝這邊衝來,飛凌本意是想把小兔子拉出冰洞,可看到眼前這一幕,一直藏在手中的銀葉,帶出一道銀芒割開小指肚,一滴又一滴鮮血落在白兔剛剛凝出的腦門上。
白兔突然間睜開四隻大眼睛,身子帶出一道流光棄飛凌的手指衝出冰洞。飛凌一驚,看到白兔的尾巴和兩隻後腿已消失,一根紅色羽毛好似長在小兔子身上。白兔每前進一分,身子都在減少。就在這時,數不清的惡鬼撲向飛凌。飛凌手中的銀葉射向鬼王,也不管是否能傷到鬼王,只期望能阻攔一下,不放心正在吞白兔的凌舞張開五色羽翼追向白兔。
飛凌看到小兔子的第二個腦袋猛然間變大,轉過頭咬向凌舞。看到這一幕飛凌頓住身形,不敢相信雙眼看到的這一切。只見小兔子第二個腦袋仍在變大,怎麼看此時的第二個兔子腦袋,都像是一張鱷魚的大嘴。大嘴咬下,凌舞無恙,那張鱷魚的大嘴少了三分之一。飛凌看得是心驚肉跳……
一聲悽厲的慘嚎「不——一億年,一億年過去,為什麼,為什麼?」那張鱷魚頭變成龍頭,腦袋一恍咬向凌舞,一口咬下龍頭消失一半,又是一聲慘嚎「不——為什麼?只要在給我點時間,只要讓我的身體合在一起。」龍頭變成一張可怖的人面,看向飛凌,「快——收起你的鬼東西,我可以讓你與天地同壽……」凌舞又一次撲下,這張可怖的人面直撲向飛凌,「小子,我記住你了!等我真正歸來時,我會吸乾你身上的每一滴精血。」一陣癲狂的笑聲,「你的血竟然能將我喚醒,我記住你了!」
飛凌盯著凌舞,這片被冰封起的空間又一次歸為寧靜,飛凌怔在原地「一億年,這是什麼鬼東西?」一聲憤怒的咆哮「蘇飛凌,老子跟你不死不休。」飛凌尋聲望去,只穿個內褲的南宮子云與宋天站在一起。飛凌一把抓過凌舞,想到凌舞每次吞噬後都會有淨化之光出現,飛凌也不確定,這次吞掉這怪物出現的會是什麼。看著南宮子云和宋療,飛凌不敢將凌舞放回眉心。
宋療不確定飛凌是否是二叔提到過的那小子,本來打算飛凌和南宮子云打個兩敗俱傷。「寶貝只有一個,宋療不信寶貝到手後,二人間的同盟關係還能維繫。」看到飛凌將南宮子云打暈,宋療暗喜。又見飛凌將白兔從冰洞中取出,宋療暗忖「就算真是二叔講的那小子又怎樣,我想走量他也攔不住我,何況他正在收取寶貝。」待催動法寶千魂番攻向飛凌,宋療大驚,「那隻雪白的兔子多出一個腦袋,竟然被一根紅色羽毛吞掉後半身。」在看飛凌根本沒受任何影響,還能全力應付自己的攻擊。一擊無果,看到白兔的變化,宋療只覺大腦發脹,身子不自住後退,一腳踏在南宮子云大腿上,跌坐在南宮子云身上。慌亂中起身一個不穩,又跌坐下去。而這時看到鱷魚腦袋變成龍頭,聽到龍頭講出的話,宋療心中翻起驚濤駭浪。看到龍頭面對紅色羽毛,根本就無還手之力心神稍定,看向紅色羽毛心中狐疑不定,不過看到飛凌只有歸元二層境,相信想走飛凌也奈何不得他,停下腳步。看到倒在寒冰上的南宮子云,宋療的心思活絡起來,大手按在南宮子云的頭上,為其疏通受阻的經脈。
飛凌見南宮子云撲來,哈哈一笑「不死不休——我等你!」化身為天鳳之體,「對了!我有些後悔,連內褲也不該留給你。」飛凌在寒冰上縱躍。
「蘇飛凌……」聽到飛凌之言,南宮子云才發現身上只餘下一條內褲,怒吼道:「蘇飛凌,蘇凌峰,不斬殺你們我南宮子云誓不為人。」
宋療看著在寒冰上縱躍的飛凌,招出傀儡,伸出大手「別叫了!追——」
飛凌只想快些尋個地方,好將凌舞放回眉心。發現宋療和南宮子云追來,有些後悔「NND就該用心念珠,將這小子控制起來。」不過一想到,剛才看到南宮子云的畫面,飛凌又覺得這樣才好。縱躍而行的天鳳,要比傀儡快了不止一倍,至於靈氣的消耗也是相當驚人,不過飛凌心想,只要將凌舞放回眉心便能恢復也就不再擔心。只是看著這片冰之世界,飛凌越走越心驚。剛進入山洞時,所有的一切皆被冰封在寒冰下。隨著深入飛凌看到的是一具又一具冰雕,不論是走獸還是樹木皆被一層寒冰包裹。縱躍而行的天鳳,忍不住用鳳爪抓向被寒冰封住的樹木,與那一個又一個龐大身軀。一次又一次的鳳爪落下,飛凌的心也是一次又次的暗驚,化身為天鳳之體,飛凌相信這一爪抓下,就是破元境也吃不消,可抓在寒冰上連道印痕也不曾出現。
飛凌想起剛才那個龍首之言「一億年……」
天鳳之軀的飛凌放眼四顧,「難道這裡真的有一億年那麼久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