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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望著他這副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心裡說不激動是假的,但是,對並不是那麼熟悉的人,即便是親人,她也習慣隱忍自己的情緒。
倒是讓她想起少淵與太上皇的相處。
她只輕輕說了句,「救出小妹,一切就都過去了。」
落祁北卻紅著眼眶說:「這是為父一輩子都無法彌補的,除了你們,還有你的哥哥們。」
大家靜默,不知怎勸,這裡頭很複雜,兩位先生是理清楚了的,但藍寂和紫衣暗疾他們,始終對於穿越啊,靈魂互換的事情……知道,但不那麼的了解。
敏先生輕輕地嘆息一句,落家那幾位少將軍,也真是很可惜。
舅舅在海上的時候接到電話就大概知道這件事情,對於穿越他也不陌生,對於靈魂入體,換個身體的事,更不陌生,他的姐夫便是如此。
錦書和寶意是他養大的,如今看到錦書活著站在他的面前,他便道:「別的都先放下,吃飯,吃完之後繼續出海救人。」
桌子已經四分五裂,只能換一個包間,而且還要賠償桌子和餐具的錢。
這頓飯,吃得悄無聲息。
就連少淵都沒什麼胃口了,因為始終有一股傷感的氣氛縈繞著。
大將軍也沒怎麼吃,眼神一直落在少淵和錦書的臉上,看錦書的時候,是怎麼看都不夠,看少淵的時候,便多了那麼一兩分複雜。
他其實特別欣賞蕭王殿下,不僅僅是聽太上皇讚美他,是知道他在兵務上的雄才偉略,他是當之無愧的名將,若不是一直被陛下打壓,只怕早就得了軍權。
他放下筷子,正欲開口問少淵一句,少淵便先說了:「岳父,我燕國寸土未丟!」
就這一句話,落祁北承認了他是自己的女婿,絕對的承認。
除兒女,他最不能釋懷的就是這點。
「那麼,是何人再征戰奪回國土?」
「是小婿!」少淵站起來給他倒茶,「收復之後,簽訂盟約。」
他第一次給大將軍倒的那杯茶,他一直沒飲,只得站起來再添一點,好提醒他應該要喝這杯女婿茶了。
落祁北眸光綻放出神采,端起茶一口就飲盡,「好,甚好!」
他高興,發自內心的高興,看少淵的時候,眼底儘是激賞。
少淵慢慢坐下,知道自己過關了,被認可了。
大將軍這才吃了起來,吃了兩口看著錦書,「嫁了個好夫婿,父親很高興。」
錦書低著頭吃菜,嗯了一聲,「我也是很高興的。」
父女兩人終究還是陌生的。
錦書對媽媽也陌生,但是有記憶模糊的影子在,她哭的時候,錦書忍不住會抱她一下,但是對著父親,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敬佩他為燕國所做的一切,守護疆土,犧牲在戰場上。
他偶爾投來的眸光,威嚴也不失慈愛,可她迎上去就想躲,太陌生了。
他們父女不說話,其他人也不說話,舅舅純粹是餓壞了,加上著急要再次出海,所以別的什麼都不顧,只顧著吃。
等吃完之後,寧蘭那邊就打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她好知會一句。
大家的意思,都是立刻出發,不要再等。
所有人都出發,除了郭先生,但是錦書也沒讓他閒著,而是給他天戰局的輿圖,讓他研究一下,到時候救人出來之後,可以怎麼攻。
寧蘭沒在海港,船老大帶著水手們在等著他們。
船老大叫陳保全,已經走了三十年的船,經驗豐富,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圓臉黑皮膚,大約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
這船也是他的,他笑著跟大家說:「沒辦法,我受過王公子的大恩,王公子吩咐下來,我也不敢不從。」
這位王公子,想來就是寧蘭求的那個人。
船很大,二十幾米長,屬於中大漁船,鋼鐵鑄造,有信號接收器,也就是說可以上網。
漁船配有球鼻艏,球鼻艏可以降低阻力,提升漁船的速度。
水手配備了七個人,這一趟出海做什麼,船老大不大清楚的,只知道是靠近一個叫柏沙島的地方,在那裡也不打漁作業,只是停靠在那附近等著。
陳保全也不擔心他們去為非作歹,畢竟是在這海上,去的還是那沒人去的島嶼,那島嶼他們一般不靠近,因為那一帶也沒什麼魚。
船老大自然不知道那附近沒有魚,是因為海監的在海里放了聲波驅趕,沒魚,漁民自然不來。
錦書與他溝通,要全速前進,抵達那一片海域需要多久。
陳保全道:「如果全速前進,三日就能到。」
畢竟漁船沒有貨,吃水不深,這幾日天氣也很好,到柏沙島也不過三四日的時間。
「好,那就三天,船上都有橡皮艇對嗎?」
「有,那肯定是有的,橡皮艇,救生衣,救生圈,還有一艘舢板。」陳保全看著錦書,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說話忒老成了。
「帶我去看看那舢板。」錦書說。
陳保全親自帶著她去,舢板就在漁船左側懸掛著,橡皮艇也在一旁,錦書見那舢板頂多只能坐三四人,好在還有橡皮艇,可以把大家都送過去,至於小七和辛夷,則讓她們自己過去。
靠近海監,她要關閉藍血盾,所以上了岸之後,她是沒有什麼戰鬥力的。
關於這點,她跟辛夷一再叮囑,「上岸之後你帶著我,藍血盾不可用了。」
「為什麼不叫小七帶你呢?我還要去救人的。」辛夷還是暗暗地要和小七較勁,看誰能先救出總司妹妹。
「小七要想辦法關掉海監的總制,撤掉防禦,只要他們出動不了武器,那就是肉搏,所以小七會先上岸,最好是找到有人配合……」
錦書這樣說的時候,看了珍妮一眼,珍妮正在打電話。
錦書走過去的時候,她剛好掛了電話,錦書問道:「打給誰?」
「張智立。」珍妮扯一扯嘴角,她面容雖見了歲月與辛苦的痕跡,但是,洗過臉之後,她還是美麗的。
可和以前是不能比了,那段磋磨的日子,讓她的容貌失去了顏色。
「他……你確定他可信?」錦書覺得行動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會不會出紕漏。
珍妮輕聲說:「可信,他這個人其實不壞,當初也是天戰局的,追求過我一陣子,我沒看上他,後來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得罪了副局,被調到了海監去,我那會兒為了打探你的消息……我聯繫過他的,只是那時候他沒能幫上忙,你不在他關押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