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不發表聲明嗎?」
公司,陳姐王智和韓勠都在。依然是那個鐵三角。
一起看著各方聲明,宣傳部負責公關對外事務的部門主管等待三位老總吩咐呢。
然而韓勠卻平靜坐在那裡,不止不讓公司表態,自己也是第一次沒有在對方回應後,第一時間發聲。
陳姐不解看著韓勠,王智腦子一轉,看著韓勠:「你在等?」
韓勠點頭:「如同彈簧一樣,一直壓著就一直在最底處。現在也差不多了,放鬆一些,他自己被壓得太狠,而且也基本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該讓他觸底反彈了。」
陳姐皺眉:「可是這樣一來……」
韓勠沒回應,而是看著王智:「去找你小姨吧。」
王智呼出一口氣,起身繫著扣子:「有點煩了,也該差不多了。」
轉身離開後,陳姐疑惑:「你倆打什麼啞謎呢?」
韓勠開口:「你就統管全局就好了,不要讓我們亂起來。」
說完韓勠也轉身走,王智是去京都找章橙。而韓勠反而是去擎天娛樂,找包千語。
抵達的時候,也正好包千語在。實際上不是碰巧,她團隊讓她風聲過了再恢復行程。暫時就當過渡階段,休息和放鬆。哪怕其實放鬆不了。
「來了?」
看到韓勠來了,包千語不意外,自己坐在公司發呆。
韓勠一愣,好奇詢問:「勢態不錯的,你怎麼反而憂鬱了呢?」
包千語輕嘆:「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韓勠恩了一聲:「好像挑起這一切的是你啊。」
「呵。」
包千語失笑,看著韓勠:「你是一點都不領情,我這麼做是為誰對吧?一丁點都沒有。」
韓勠開口:「讓我領情就得用我能開心的辦法。實際上你問都沒問過我,就是給自己出氣而已。」
包千語還要說話,韓勠不耐擺手:「現在說這些還幹什麼?都快結束了。」
包千語支著下巴看著窗外:「早點結束吧。從來沒有這麼懷念過劇組的時候。」
停頓一下,包千語似笑非笑看著韓勠:「你說,其實你和小黎一起,是不是找我的影子?」
韓勠驚訝:「不說她聽這話真能和你撕起來,就說你倆哪像啊,還影子?」
包千語開口:「都是一年幾乎不休假在劇組呆著。她是我也是啊。」
韓勠搖頭:「最近她不是了。」
包千語點頭:「可那也有很多地方像。」
韓勠皺眉,探身看著包千語:「不說臉蛋啊,就說身高,身材,尺寸,你倆哪像你告訴我?」
包千語瞟了他一眼:「是,你最有發言權去區別我倆的身材尺寸身高……」
「哎?!」
韓勠後退:「果然三十而立了啊?開車開的猝不及防。」
「一邊去!」
包千語沒好氣,不過自己也是臉紅。半響還是嘆息。
「別扮憂鬱了!」
韓勠不耐:「馬尚峰怎麼回事?!因愛生恨了?」
包千語之前懷疑他,但是馬尚峰真的發聲後,她還是願意往好處想:「弄巧成拙而已,幫了倒忙。」
韓勠嗤笑:「你自己信嗎?催眠自己?白擎都說他和王彬接觸不止一兩次了。」
包千語開口:「可是白擎也說,即便不知道白擎是我們這邊的,他依然還是沒明確同意啊。最多是動搖過,卻不能確定……」
「那為什麼動搖呢?」
韓勠打斷她:「之前還要追你,還幫著你護著你,轉眼就要動搖?為什麼呢?」
包千語沉默,韓勠開口:「我猜啊,得不到的,就毀掉。如果不至於這樣,就是你拒絕他,他不甘心,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力。即便不能讓你在意,那就在你心裡留下一個深刻印象,哪怕是壞的,你能記住他一輩子。」
包千語恩了一聲:「我完全可以理解。」
韓勠咧嘴後退:「包姐你理解不了,你不是這樣人。」
包千語笑:「怎麼?你怕我也學他?」
韓勠沉默,半響開口:「你知道,有一陣我真的想,或許你和馬尚峰成了也挺好,因為這樣一來……」
「你就安心了。」
包千語開口:「你就可以和小黎雙宿雙飛再也沒有心結了。」
韓勠沒說話,許久之後,看著包千語:「這次事情結束,我倆會公開。」
包千語身子一顫,沒回應。
韓勠起身:「你以為決定權在王彬,或者馬尚峰,甚至誰的身上?」
包千語看著他不語,韓勠開口:「在你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願意,想要公眾或者娛樂圈歷史記錄我和你曾經有過的關係。我唯一不會牴觸甚至成全的只會是你。」
包千語扯起嘴角:「這時候……你說這樣的話?」
韓勠嗤笑伸開手臂:「我怕誰啊?啊?王彬?還是誰?」
彎腰和包千語對視,韓勠目光真誠,但只有包千語看得出,那不是「韓勠」的真誠,而是那個自己已經不認識的韓勠的真誠。
「我一直儘量想要彌補你,可是我知道你不缺錢,不缺資源。咖位比小黎大,比我大……」
停頓一下,韓勠開口:「當然現在估計沒有了。」
「噗。」
包千語偏頭笑噴,隨即看著呵呵笑的韓勠:「飄了是吧?」
隨即拽著韓勠:「坐下。話沒說完就走。」
韓勠順勢坐下,看著包千語:「你想我說什麼?」
靠在椅背上,韓勠開口:「我一直沒說透,是不是你會覺得,從我失憶,到我知道你和我之前的關係。不管有沒有小黎的存在,你都覺得我有點冷漠無情。甚至以前是因為我性格,可有了我和小黎台前私下甜蜜對比後,你會認為我只是針對你,對別人就不一樣了。讓你對我的三觀崩塌?」
包千語沉默,半響直視韓勠:「有點。」
韓勠愣住,隨即笑著:「承認了?」
包千語搖頭:「我只是善於包容……」
出神看著韓勠:「尤其是對你。但你既然問了,我就說。」
深呼吸,包千語咬著嘴唇,似乎陷入回憶:「以前你鋼鐵直男的模樣,我很喜歡。因為你不是只對我,你對所有女人都這樣。甚至只和我關係好,其他女人理都不理。我一直也以為這樣的,所以哪怕你主動和我提出分手我都沒放棄。我依然喜歡你,我依然不覺得你會離開我。會和我分開。」
韓勠靜靜聽著,總是他說,不管和黎若白還是和包千語。
黎若白說的還能多一些,或許是因為理直氣壯吧。因為她和自己的關係就是正當情侶關係。女朋友有事不和男朋友說,絕對不是性格內向,而是和你真的沒那麼親近。又或者心裡有別人,否則怎麼可能不和你說?哪怕憋在心裡。
但是包千語,城府也好,年齡也好,咖位和關係也好。你很難從她口中聽到一些真正內心的話。包括韓勠在內,外人就更難了。
這一次,很難得,或許包千語也看到事態發展以及韓勠同自己真的將越來越遠。
她可能也忍了很久,很久。
「然而你和小黎呢?」
包千語看著韓勠:「是你你會甘心嗎?我終於穩固好自己的一切,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甚至想著哪怕你退圈我也有錢有能力讓你轉行,哪怕養著你都可以。我帶著資源,我去找你。我不想逼迫你太甚,因為我了解你脾氣性格倔強。我沒有自己出面。然後,轉眼你和黎若白就台前甜蜜,台下心越走越近。」
握著自己胸口,包千語輕聲開口:「你知道我多難受嗎?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那個對誰都倔強不加以顏色的韓勠,唯獨對我那麼特別。現在轉眼居然對別人可以當一隻舔狗……」
「喂喂!」
韓勠無奈打斷:「說話就說話,不要罵街。」
包千語咬著嘴唇笑著,揚起下巴:「你不是嗎?送人去醫院這個照顧,細心呵護。給人畫眉毛,去人家的電影首映會。」
指著韓勠:「我紅了,比她還紅的時候讓你去!你一次都不去!電話你都不接!!!韓勠!你是人嗎?!」
「呵。」
韓勠揉揉鼻子,開口要說話,半響點頭:「沒事,你說。你都說出來。」
「說個屁!!!」
包千語乾脆啐他一口,韓勠笑著躲閃,擦擦臉角,嘆息開口:「恨瘋了這是。」
包千語起身來到窗口胸口起伏,半響回頭:「這不是最可氣的,最可氣的是我以為你沒意識到,可是你卻理直氣壯承認了。你說,你自己沒意識到自己這樣的雙標嗎?」
指著自己,包千語眼圈發紅:「韓勠!不是我在我最紅的時候同你分手的!我一直卑微的,不管自己發展什麼程度,和你差距多大。在你面前我甚至都比你小,可我還是小迷妹一般什麼都你做決定和主導。我甚至問你只要你開口,我不做藝人都可以。但你除了決然的趕我走,說分手,不聯繫。毀掉所有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的痕跡,你一句挽留甚至努力為我們的關係爭取一下都沒有。」
韓勠沒再笑,低頭沉默。
包千語深呼吸,看著韓勠:「你自己都知道的,你都知道。不是你自己變了,只是人不同,你遇到了你真正愛的人。」
韓勠皺眉看著包千語,包千語失笑後退:「你看你看……明明你自己都承認你是渣男,說都不讓人說?」
韓勠一頓,也笑了。不過,也該讓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