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太累了。」
「我賺錢幫你還……」
「最多我雙開……」
「我爸不用我管,他都和人家結婚了……」
時間倒退,到昨晚,甚至是很久的以前。
黎若白靜靜坐在床頭,看著旁邊睡著的韓勠磨牙……
說夢話。
半響輕輕抱著他,拍拍他的後背,夢話就變成囈語,隨後就是打呼嚕。黎若白將他抱緊,只是目光有著很深沉的憂慮。
靜靜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兩人同居之後黎若白一次都沒表露過,從他說的夢話中,聽到了很多東西。
是自己,從來沒有在他清醒時候知道的東西。
類似的話,雖然每次都不同,但是信息資料範圍很小。
就是自己媽,然後是自己的工作,偏偏和「韓勠」目前所有工作人際網還有事業愛情都不沾邊。
憂慮是因為這一切,就如同,另外一個人。
她想起過他曾經講的他是穿越的,她是不信這樣的話。但是她想到一個不太好的可能就是,精神分裂。
幻想自己身體裡有另外一種人格,在第一次發現的時候,她就偷偷找人問過,找了專業的醫師。
她不是不想直接問他本人,畢竟都這樣的關係了。但是醫師給的答案讓她選擇了隱瞞。醫師根本不知道幫忙問的人是她,更不會知道她問的人,是韓勠。
可事僅憑自己給的資料,醫師已經斷定,很大幾率是精神分裂。
不止是因為他說夢話以及講過他是穿越的這些信息,最讓黎若白信服的是造成精神分裂的原因。
給了黎若白一份資料,她也很認真看過。起初是覺得自己多心了。可漸漸的,她思考韓勠曾經的經歷。娛樂圈混不下去的多了,轉行就好。可是不轉行,群演出身,偏偏堅持那麼多年。這種心理壓力和承受就不能同日而語了。
加上重要一點就是,外表一點看不出來。只有說夢話的時候才會透露出。不是同居住在一起她都不知道。至於最近才說破的原因是之前幻想這的確是她想多了,可是每次同居睡一塊,白天都好好的,只要做夢說的幾乎都是那些「另一個人」的信息。
真正的同床異夢。
而且醫生透過她找的人也表示,不能拖延了。要及時就醫。恐怕如果韓勠本人知道這些,也不會認為醫生是開玩笑。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的是另外的靈魂頂著一個陌生人的軀體。他漸漸都遺忘了,就覺得自己是韓勠。可是實話實說他此刻的狀況暴露出來,除非都相信他是穿越的,否則他就是精神分裂,沒有另外的可能。
只可惜,他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他自己都說過這個世界有七十億個主角,因為在每個人的眼中,自己都是主視角。他很難了解另一個人的想法,至少通過表面是沒可能的。哪怕這個人是他最親的人,還有一種燈下黑的說法呢。
「編故事你也聽?」
所以此刻韓勠只是覺得黎若白怎麼突然糾結什麼封閉的事,但人就是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只要不是特別明顯,不用對方解釋,自己心裡就下意識去補全一個合理的邏輯。
比如韓勠認為黎若白和自己關係越來越近,自然的確越來越接近內心的秘密。而她糾結的原因也是因為關係越來越近,就想毫無保留給彼此。畢竟的確是見家長了,在國內東方文化傳統下,男女如今時代交往男朋友女朋友估計換個三四個很正常。
但怎麼可能每一個你都帶回去見家長?
能帶回去,而且也真的見的,估計會談婚論嫁的那種。即便最後沒有,也說明那是非得認真的。
韓勠也就沒多說,他也習慣了哄著他家甜若若。根本不知道背後的事。
「聽。」
黎若白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大眼睛看著他眨啊眨的。
韓勠笑,湊上前美美親了一下,黎若白推開他的臉:「快說。」
韓勠疑惑:「說什麼啊?有什麼可說的?」
看著黎若白:「之前在醫院的時候不是說過了嗎?」
黎若白開口:「我沒聽清,過後就忘了。當時還發燒呢。」
韓勠失笑:「你到底是信不信啊?不信你還問,信你問那麼清楚幹什麼呢?」
黎若白不耐催促:「你就說吧,就當講故事了。」
韓勠瞪眼:「你還不耐煩了?」
黎若白笑,攬著他抱著:「快說吧。」
韓勠想了想,開口道:「沒什麼可說的,前世我就是個loser。當然也不是干藝人這行,算是沾點邊。」
黎若白一頓:「loser?怎麼lo的?」
「呵。」
韓勠笑,手比劃一下:「就是這麼lo的。」
「滾~」
黎若白拍開他的手,韓勠無奈:「就是和現在相反嘛。」
黎若白詢問:「也是被雪藏?」
韓勠開口道:「也不是封殺。應該是能力有限,一直沒起來。雖然也算努力。估計不是那塊料,做不到頂,能做的只是夢。」
慢慢也順了,韓勠思緒也飄到遠方:「胖,還丑,還不講衛生,不注意照顧自己。還內向,不愛說話,也追不到女生。一個人宅在家。」
韓勠不知道自己說著這些的時候,黎若白看著他的目光更是擔憂。但是韓勠看向她的時候,轉眼大眼睛又是那麼明亮可愛。
「沒談過戀愛?還是處男?」
黎若白還配合問了一句,韓勠笑:「現在嘛。這麼有人氣還有錢,長得帥又是大長腿,說自己是處男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但當時嘛,就覺得自己是魔法師了,最沒用最low的男人,沒有之一。沒錢沒車沒房什麼都沒有。」
黎若白好奇:「你前世也是孤兒嗎?」
韓勠一頓,恩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你……」
黎若白猶豫一下:「也沒有母親?」
韓勠皺眉:「誰沒媽啊?不然怎麼生出來的?」
坐起看著她:「越問越認真了呢?你是真信了?」
打量黎若白,韓勠好奇:「而且感覺你有點怪怪的哦?好像抱有某種目的,咱倆誰對誰封閉了內心到底?」
黎若白拽著他躺下:「你可以單身沒女朋友,可以是處男。但你沒有喜歡的女人?」
韓勠輕咳一聲:「日本言情動作片裡的算不算?」
「你滾!」
黎若白反正就會罵這句,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
韓勠呵呵笑:「那也不是真愛,總會有賢者時間的。」
看著黎若白:「職業吧,反正喜歡明星啊,yy明星啊,甚至還有娛樂小說。不過被淨往行動都搞得,不敢用真名,不敢影射,什麼都不敢,沒有早期有意思了。當時走在轉型的十字路口,特別痛苦。」
黎若白目光變幻:「你說什麼呢?聽不懂了有點。」
韓勠搖搖頭:「沒什麼,我自己都不懂或許。」
黎若白看著韓勠,咬著嘴唇:「說說她吧。」
韓勠一愣,無奈開口:「誰啊?哪個她啊?都說我沒女朋友你是第一個!」
韓勠驚愕:「哦!我明白了,你繞來繞去還是說包姐是吧?」
黎若白笑:「她的事以後說,今天說和我很像的那個。」
韓勠面無表情看著她:「什麼叫以後說?」
黎若白不理會,催促韓勠。韓勠皺眉:「你倆長得不一樣,她還是少族人。你比她漂亮多了,當然就只是這些。因為她是明星,我又不認識也沒見過,更不了解性格什麼樣。」
黎若白開口:「比我紅嗎?」
韓勠笑:「現在肯定是沒有了。因為她沒有國民cp加成。曾經有cp,但是收到的雖然也有不少人氣流量,但更多也是被黑。」
黎若白恍然:「另一個世界沒有你加入出發吧,所以她只能和羅煥了?」
韓勠開口:「也不是說沒選擇。未必就是捆綁,只是做節目,兩人年齡相近,你客觀去看兩人互動沒那麼多。至少在節目裡都很正常。只是被節目外給炒的,實際上也沒什麼事。」
黎若白恩了一聲:「金鷹獎呢?」
韓勠失笑:「我都說了我走之前她還沒……」
韓勠停頓一下,看著黎若白:「我真的是穿越的,你現在信了是嗎?」
黎若白看著韓勠,半響搖頭:「你說的每件事我在這個世界都找不到印證和對照,怎麼信啊?」
韓勠點頭:「兩個世界都不一樣。沒法印證,不過你愛信不信。」
「呵。」
黎若白笑了,抱著韓勠沒再多說。
倒是韓勠看著她,開口道:「影響我們感情嗎?假如這就是我內心封閉不想你知道的事?」
黎若白點頭:「所以我說了,影響不影響是我來判斷的,不是你單方面。」
韓勠皺眉:「我沒殺人放火,我也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只因為我是穿越的,你打算報告國家或者和我分手嗎?」
黎若白笑,眼角的美人痣顯得更迷人:「不好說。我不喜歡胖子。」
「我靠……」
這種羞辱就觸及到靈魂了。
韓勠拼命了必須。
「啊!你別鬧……」
黎若白趕忙抵擋要壓過來的韓勠:「別鬧,你受傷呢~」
韓勠看著她:「說,你喜歡胖子!」
「嘁~」
黎若白偏頭嘀咕一句,韓勠咬牙再次要上。
「啊!我喜歡胖子!!」
黎若白趕忙叫著,韓勠冷哼一聲,翻身躺回去:「放過你,小心點以後!」
黎若白咬著嘴唇,出神看著韓勠。只是那種擔憂,韓勠依然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