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坪作為一個大長老,其實一直在盛家更多的是個象徵。
因為有大長老在,盛家族人在外才能挺起腰杆,金丹期的六品符師,可不是誰家都有的。
但,自盛坪接任大長老以來,除了與族長以及其他幾位長老共同商議,新增了幾項新的族規以外,他還真沒有親自下過什麼強制性的禁令。
對元寶這事兒,是頭一遭。
也讓盛家族人都明白,大長老非常的重視這個新生的孩子。
雖然有所嫉妒,但除了心中有鬼之人,絕大部分族人對於家中多了一個單靈根的孩子,還是非常高興與自豪的。
家族有了綿延更長久的希望。
在他們眼中,盛坪還在,盛坪之後,後繼有人,有了盛紅衣,沒想到盛紅衣之後,居然又有了元寶。
只要家族在,家族越盛,作為族人自然過得越好。
而且,自有了這個孩子後,許多盛家族人立刻就感覺到生活中立竿見影的變化。
特別是在外行走之時。
原先,遇到比盛家厲害的家族中人,有那高傲的都不帶搭理他們。
最可氣的是有些商鋪子,最是勢利,將人生生分成三六九等。
尤其是大長老閉關那些年,見到他們盛家和更厲害的家族之人一起出現,哪怕同是笑臉相迎,但從態度上愣是能讓人感覺到有細微的差別。
如今,自不可同日而語。
那一天,元寶出生,天生異象之事,白霞城全城都看的分明,就連玄塵門內修士都有所耳聞。
如今,人人皆知盛家出了個未來的天才,見到盛家族人,許多人的態度都變了。
是以,哪怕盛坪不准他們去打擾元寶,但明顯的,族人對待盛雲帆、白婉真以及盛玉妃,尤其是對盛玉妃,這個生出未來盛家希望的大功臣母親,態度熱情周到極了。
聽了盛紅衣的話,盛坪闔上書,同意了:
「去吧,恰好你馬上要閉關衝擊築基了,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回不去。」
盛坪大約是想到了元寶,臉上忍不住帶上一絲慈愛的笑容:
「老夫前些日子剛去瞧了,這孩子腿腳有勁,吃飯也香,身體倍兒棒。」
盛紅衣也跟著笑了笑,甭管她心裡對元寶的爹意見有多大,但自這孩子出生,盛紅衣就發現她就是毫無保留的喜歡他。
盛紅衣有時候也在想,這大約真的就是血脈的神奇之處,而她這人似乎有親緣饑渴症,反正就是有執念。
和師父說了一聲後,盛紅衣就慢慢的往自家的方向走。
她一貫是這麼懶散又慢吞吞的,縱使如今修為變高了,她也不願意多費力氣快點走路。
走在路上,她就發現族人對待她的態度又變了。
自她被盛坪收為徒弟,家族中人雖然對她頗有些討好之意,但大約是她之前凶名太盛,所以,族人們便是想討好,估計也有心無力。
最後,逐漸便演變成了一種敬畏。
敬是因為他們覺得盛紅衣被大長老收徒,那以後可能就是未來的大長老,這是對於「大長老」這個身份的敬。
盛紅衣也聽過此類傳言,她前世就永遠都是沖在吃瓜一線的小機靈鬼。
今生也不逞多讓,什麼傳言能逃過她的耳朵去?
尤其,這些傳言還與她有關。
聽說讓她未來當盛家大長老的話,盛紅衣笑而不語,因為那是不可能的。
她早前也都跟老頭說好了,但凡把盛家交給她,她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讓盛家自然死亡。
而至於族人對她的畏,也很明顯是因為她的「凶」了。
這會子路上人還挺多的,看她走過來,先是有人遠遠的交頭接耳,盛紅衣也沒當回事,她修為最近變化很快,在盛家也不是什麼秘密。
她繼續往家走,也不看任何人,突然就有人跟她說話了。
「那個紅衣呀,你這是回家嗎?」
盛紅衣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是一個平時跟她沒什麼交集的族叔。
見盛紅衣看過來,那族叔好似得到了鼓舞:
「我瞅著你是往家裡去,是回去看元寶嗎?那孩子現在是不是比洗三的時候更胖乎了?」
「族叔,這我也還不知道呢?應該是吧,聽說他最近吃的挺多的。」盛紅衣如是回答。
她也不是什麼鬥雞,也並非蠻不講理,縱使不熟悉,但人家好好跟她說話,她自也是禮貌回應。
豈料,也不知道是那族叔還是盛紅衣給了那些觀望的人信心。
立刻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人圍了過來。
「吃的挺多的?那挺好的,大長老啥時候解了禁令呀,我想去看他呢。」
「是啊是啊,這孩子一看以後就不凡,天庭飽滿,地閣方圓。」
「對了,紅衣,你五堂嫂,就是我兒媳婦懷孕了,族叔以前就跟你爹關係挺好的,也是看著紅衣你長大的,你看能不能跟你求一件元寶的小衣服,我好回去沾沾喜氣。」
「紅衣呀,元寶那雙圓眼睛長得跟你一樣呢,以後他肯定能跟他小姨一樣,成為一個厲害的人。」
「是啊是啊。」
盛紅衣:「」
如此熱情,實在太過了,她很不習慣。
好不容易,花了一番心思才從越聚越多的人群里擠出來,盛紅衣抹了一把額角莫須有的汗,終於明白她姐上回溜達到師父的院子與她說的話了。
族人們真是熱情到可怕,便是她姐那麼溫軟的性子,都有些吃不消了。
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直到她走的很遠了,都過了個拐角,盛紅衣還聽到那些族人在背後議論她呢。
「哎,還真別說,以前我覺得紅衣又高傲又兇狠,如今看來,她就是不喜歡說話而已,實際上是個害羞的姑娘。」
「是啊,傳言害人啊,究竟是誰這麼敗壞紅衣的名聲?」
「誰知道啊,原先咱們是不了解紅衣,今日瞧著,又漂亮又有禮貌呢。」
「你們說,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家族的奸細知道咱們紅衣有出息,故意敗壞她的名聲,想讓咱們跟未來的大長老離心?」
「你說的有道理哎。」
盛紅衣的汗是真的下來了。
她不是她沒有別瞎說。
事實就是她就是那麼凶。
還有,誰家奸細這麼有本事,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她有出息,這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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