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眸底閃爍,餘光似不經意掠過吳宗宇,落在涼亭外的蓮池上,不知道想什麼,縮在衣袖裡的手緊緊揪拽。
她跟吳宗宇算得上青梅竹馬,很了解他那個人,比吳宗宇自己還要了解他,面上看著他跟誰都是一副如沐清風的樣子,其實跟誰都隔著距離,跟她也被列外。就是因為了解,白青青心裡很不平衡。
去了一趟魔都,白青青發現吳宗宇跟以往不同了,具體哪裡不同,她暫時還不知道,不過吳宗宇回來藍後,到處找些奇奇怪怪的材料,金屬最多,寄送的地址魔都,收信人是一個叫藍天的人,一聽就知道是個女的。
現在還幫著她說話,當著眾人的面,順便還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白青青急了,她不想回到原來的那個家去,以前覺得時間還早不著急,師傅這裡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師傅又那麼看重她,雖然其中離不開她自身的才華與努力,可現在容不得她拖延了,老爺子自己有了孫女,師傅的關注自然會轉到那邊去,而她的又將面臨以前的遭遇。
而她想永遠留在這裡的方法,唯有……目光轉過吳宗宇,跟他結婚,自己原本就屬意他。
涼亭里的眾人心思轉了幾轉,藍天三人已來到了涼亭,一行人往前去,走著走著,藍天慢慢被人擠出了人群外,看著前面圍著莫軍華季風吳宗宇三人的女孩子們,見此情景藍天覺得好笑。
只要藍天在的地方,莫軍華的視線永遠圍在藍天身上,她一落後,莫軍華立即擠出人群過來尋她,季風也想過來找藍天,當他轉身回走,總有姑娘拉著他問東問西,眼睜睜看著莫軍華湊到藍天身邊獻殷勤,恨得牙痒痒的。
白青青的目光在莫軍華季風身上轉了一圈,突然抿嘴笑了,真是豬油蒙了心,老爺子的孫女都結婚了,身邊還有朵桃花,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對藍天的敵意消散了不少,至少可以確定這個女人不是她的敵人,以後可以和睦相處。
藍天抬眸往前面的人掃去,掠過白青青時勾了勾嘴唇,真有意思,白青青對她的敵意減少了,剛剛裡面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在機場的那天,藍天察覺到了白青青對她若有若無的敵意,只不過她隱藏的很深,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身邊的兩個男人自然是不知道的,畢竟兩人從未見過面,又沒有利益上的來往,白青青的敵意從哪裡來,藍天也是一無所知,她又沒得罪過她。
迴廊的確是個風景美麗的地方,沿著蓮池水邊建立的,一邊是碧葉連天的蓮池,迴廊的另外一邊是片竹林,竹林的前面是個花棚。一行人拾階而上,邊走邊看,難得看到這樣的美景,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比麻雀還嘈雜,男人們邊說著時下的新聞,聊著外面那些冷艷明星的花邊史,說到曖昧處擠眉弄眼嘿嘿笑。
這是藍天第一次跟朋友遊園,或許連朋友也算不上,感覺有點奇妙,前世沒經歷過的事情,這世經歷了很多,身邊有個莫軍華,還有一群剛見面的陌生人。
迴廊的中間有個涼亭,兩側的迴廊就是木長椅,中間一個圓形的石桌,圍著石桌擺著一圈石蹲,白青青幾人走累了過去坐著,男子側圍繞在附近的迴廊。
白青青她們過去坐著,沒人喊藍天過去坐,藍天也不需要別人喊,瞧了一圈,石蹲那邊沒有位置了,迴廊的長椅上空位很多,藍天走向空位比較多的那邊坐著,莫軍華目不斜視跟過來坐藍天旁邊。
季風本想喊藍天跟他一起坐的,想了想還是算了,小藍初來乍到,他在眾人面前老是跟她混在一起,只會將小藍至於風尖浪口上。季風不甘心,白白讓莫軍華占了便宜。
白青青她們聊天,藍天無聊趴在欄杆上,看水裡游來游去的魚兒,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麵包,撕碎了扔水裡,很快水裡聚集了一群小魚兒,翻著水花爭搶水面上的麵包梢,餵完了手裡的麵包,藍天迴轉身坐下來,瞥見旁邊正襟危坐的莫軍華,掃了眼周圍的人,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向他靠過去。
&住了,手抬起來。」藍天拉拉莫軍華的衣袖。
莫軍華以為藍天要過去,正要起身讓位,藍天搖頭,「不用,將手抬起來就是。」
莫軍華的手擱在他腿上,確實擋住了藍天的目的,莫軍華還在想丫頭又要幹什麼,手已經抬起來了,接著腿上一沉,藍天頭枕在他腿上。
莫軍華的身體瞬間僵硬,後背繃得緊緊的,目不斜視,直視前方,心臟『砰砰砰』似小鹿亂撞不受控制,心裡糾結得要命,手到底放下好,還是不放下好呢。
藍天可不知道莫軍華的糾結,拍了拍莫軍華的腿,不滿地抱怨,「太硬了,咯得我不難受。」說是抱怨,還不如說是撒嬌來的恰當,語氣跟表情嬌滴滴的,江南的特有吳儂軟語。
莫軍華抽了抽嘴,慢慢放鬆身體,儘量讓丫頭躺得舒服點,還得將塑造的鐵血軍人形象死撐到底,冷氣不要錢的放,臉上一副生人勿進的冷酷,努力維持他軍人的鋼鐵意志跟原則。理智跟情感天人交戰,理智想讓藍天起來,大白天的,眾目睽睽之下,躺他腿上像什麼話;還有,你是軍嫂,要注意軍嫂的形象,莊重,嚴謹,不絲一苟。
情感巴不得丫頭一輩子躺他腿上,雙方斗得天崩地裂,你死我生,最終還是情感戰勝了理智。
垂眼對上藍天抬頭看他,眼裡的一抹壞笑還沒來得及散去,惡意滿滿,莫軍華懷疑丫頭故意這麼做的。
藍天耍無賴,頭一扭,貼著莫軍華的肚子,低聲喃喃,「我累了,休息下。」
裙擺長至腳裸,躺下後不會走光,藍天放心的很,她就是人來瘋,突然想捉弄下莫軍華,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