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軍華一人提著幾個麻袋,趕路不太方便,吳宗宇三人上車後,直奔莫大爺爺在魔都的宅子。
車上,藍天跟莫軍華細細說了莫大爺爺的事情,他可是她們家的女婿,家裡的事情他得知道個大概,免得將來親人相見都不認識。
莫大爺爺的事情,在莫家村是個典型的反派教材,莫軍華小時候也聽過,他拿了家裡的錢財乾糧,出去闖蕩,結果杳無音信,幾十年都沒回來過,村里都說他死在外面了。
家裡有娃娃不聽話的,大人都是這麼跟娃娃說的,「再不聽話以後不要你了,讓你跟莫家那位xx一樣,給點乾糧出去,路上給山裡的鬼怪抓走吃了,小孩子的皮肉更好吃。」
反正是有多恐怖說多恐怖,弄得村里娃娃有段日子都很乖,後面出生的娃娃,沒聽過他這號人,自然沒那麼顧忌。莫軍華也是小時候聽到她娘,嚇唬不聽話的春桃聽到的。
吳宗宇坐在前面開車,後面坐著藍天莫軍華兩人,幾個麻袋也塞後面座位上,塞不下的塞前面的坐位上。
吳宗宇似不經意掃過,旁邊座位的麻袋。上次從莫家村回來,老爺子非要帶幾個麻袋的蔬菜回來,他還不以為然,回到魔都吃過外面的蔬菜後,才發現蔬菜跟蔬菜之間的口感差很多。
老爺子捨不得吃,一餐就炒那麼點,給他夾了兩根,其他的蔬菜老爺子不准他吃。嘗個味就沒有了,還不如不給。
他不過就是嘴上一說,老爺子蠻不講理,吹鬍子瞪眼,「那就別吃了,正好帶回來的蔬菜不夠吃」打那之後老爺子真不給他吃了。
吳宗宇邊開車邊跟藍天說些老爺子的生活瑣事,藍天聽得很認真。
建國之後,老爺子一直待在某軍區醫院當院長,憑著莫家的醫術跟祖傳的針灸,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老爺子名聲大噪,很多非富即貴的人慕名而來,大多數人的老爺子治好了,有些疑難雜症治不好的,老爺子也會抑制病情,不讓病加重已是難得。
老爺子是如今僅存的幾個國醫之一,醫術界的泰山北斗,多少後生以得到他指點一二為榮。吳宗宇他親爺爺是老爺子的戰友,夫妻兩人都犧牲在那場戰爭里,留下個三歲嗷嗷待敷的稚子。
臨死之前託付他幫忙照顧,老爺子後來看吳宗宇他爹有幾分從醫的天分,便收了做徒弟。吳鴻飛自小聰明,又吃得了苦,四五歲跟著老爺子翻山越嶺採藥,兩人明是師徒,實際親如父子。
吳鴻飛向來孝順又敬重老爺子,老爺子沒有結果婚,自小當兒子疼他,莫家的醫術傾囊相授,如今在醫術界也很有名氣。
老爺子魔都的宅子是四合院,門前有對石獅子,廊下掛著紅燈籠,很好認。
車子左拐右怪,從大道拐到國道,又從國道拐入巷子,左繞右繞的,最後停在一座四合院院前。
門前有個年輕的後生往巷子口張望,看到開過來的車,一臉高興地往院裡喊,「來了,來了,少爺接到人了」往車這邊跑過來。
院子裡湧出來幾人,手裡拿著鞭炮,點燃丟在地上,捂著耳朵往廊下躲。吳宗宇將車停在一邊,等他們放完鞭炮。
莫大爺爺在外面待了幾十年,還保持著農村一些風俗,放鞭炮迎客。
這片都是宅子,住在這裡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這些權貴知道莫老爺子在這裡購買宅子,紛紛搬了過來,遠親不如近鄰,萬一有個什麼,來得及求救不是。
聽到外面的鞭炮聲,紛紛派人出來打聽,怎麼回事。
莫家宅子,除了逢年過節,平日裡根本沒放過鞭炮,聽說京城那邊來的權貴,莫老爺子也沒放過鞭炮迎接。
下人們出來看到莫家宅子,莫老爺子站在門口親自迎接,說明來的人是貴客,紛紛回起稟告。知道是莫老爺子親自迎接來人,說明此人身份非同尋常,各家院子裡的主人,盤算著是不是要登門造訪?
莫老爺子倒不知道,他無意中的出門接人,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藍天在車裡看到從院子裡出來的莫大爺爺,打開車門下車走了過來,莫軍華提著麻袋後面跟著。吳宗宇見兩人都下車了,提著旁邊的麻袋跟著下來。
藍天見他面色紅潤,精神矍鑠,身子硬朗,日子過得很好,心裡安心,向前扶著他的胳膊,往院子裡去。
&爺爺,外面太陽大,我扶著您進去。」
&勒!」莫老爺子笑得滿面菊花,搭著藍天的手,一老一少往裡面走,出來的幾人去幫忙提東西,見莫軍華提著幾個麻袋,眾人臉上神色如常,沒有半點鄙夷,看不起他的意思。
一行人跟在祖孫兩後面,慢慢進了院子,後面的人順手關門,隔擋住外面探索的目光。
爺孫兩人坐到大堂里,莫老爺子拉著藍天,問東問西,問的都是他走後的事情,能夠說的藍天一一回話。
「……,你叔來信說,你嫁人了,嫁的是本村的男娃。你年紀還小,嫁人早了點。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都沒聽說你要嫁人,怎麼突然就嫁人了呢?家裡出什麼事了?」莫老爺子想不通,這才幾天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來信也沒提這些事,藍天結婚的事一句話寫了。
藍天搖頭,「家裡都好好的,您老別瞎猜」瞥了眼身邊坐著的莫軍華又說,「我也覺得結婚早了點,本來想先定親,家裡人不放心我一人來魔都上學。一個是我長大太漂亮,怕被人惦記,二是外面世界花花綠綠,怕我看花了眼跟人跑了。」
「……」莫老爺子看著藍天,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當著人的面,啥話都往外說,還好這孫女婿是個好的,肚量大,能容人,看著莫軍華呵呵笑,暗地裡瞪了眼藍天。莫老爺子總算知道莫元樂在信里特意強調的事,丫頭脾氣不太好啊!
屋裡其他人聽藍天這麼說,噗嗤都笑了。
眾人看看藍天,的確長得漂亮,城裡那些千金小姐,都沒有她的顏色好。丫頭長得這麼好,換他是婆家人,也怕小姑娘跑了。
莫老爺子懶得搭理藍天了,轉頭看了眼莫軍華,回頭瞪了眼藍天,那意思是還不趕緊介紹下。
藍天秒懂,指著莫軍華說,「大爺爺,這是你孫女婿,莫軍華。」
可能是因為兩人都是部隊裡的人,莫老爺子看著莫軍華的眼光有那麼點欣賞。
莫軍華打進門到現在,一副君子坦坦蕩蕩,心正不怕影子斜,巋然不動,任由他人打量。藍天說的那些話,他的神色也沒起波瀾,可見是個心胸開闊的人。
莫老爺子哪裡知道,莫軍華是因為藍天跟他結婚了,軍婚受法律保護的,只要他不點頭,藍天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指著莫老爺子說,「莫軍華,這是大我爺爺。」
莫軍華起身向莫老爺子敬了個軍禮,「大爺爺,您好,我是莫軍華,您老的事跡我在部隊裡都聽說過,不顧生死,在前線上搶救戰友的生命,讓我從心裡佩服。」
馬屁精!
藍天聽得翻白眼,她從不知道莫軍華還會迎逢人,又一次刷新了他的節操。
這馬屁排得莫老爺子心裡慰貼,看著莫軍華更是滿意,「你是老秋家的孫子吧!」
&的,爺爺」
莫秋是莫軍華爺爺的大名,藍天沒聽過理所應當,村里很多老人的大名她都不知道。莫軍華他爺爺,村里都喊秋老頭,她跟莫軍華結婚那天,藍天看到過,一個很開朗的老頭子,也很健談。
&爺爺還好吧?身子應該很健朗,我走的那天還看到他在村里溜達,沒想到當年那個流著鼻涕的小子,孫子都這麼大了,好啊!」
又到了周末,親們周末快樂,海冬還要上班,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