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這裡是哪兒啊!環境好糟糕哦,嘖嘖嘖嘖,聽聽這嘈雜的音樂聲,簡直……」展羽耷拉著腦袋跟在韓子禾身後,邊走邊啵,「早知道來這,禾禾你應該提醒我啊,我要是帶著耳罩就好了,一定不會這麼鬱悶!」
被展羽嘮嘮叨叨嘮叨一道的韓子禾:「……」
問題是她事先也不知道是在這麼亂的夜店裡啊!要是知道的話,她肯定也不會親臨的!
當然,雖然事實是這樣的,但韓子禾不打算跟展羽說實話。
「我說,你知足吧!咱們走的偏門,要是走正門……」
「走正門我也進不去啊!」
展羽翻著白眼,將韓子禾的話給悉數懟了回去。
很好很強大!
被噎了一回的韓子禾點點頭,不打算和它計較。
她不搭理念念有詞的展羽的鬱悶,展羽也不表示感謝:「我屬於天空!」
「那你就屬於天空去吧!」韓子禾沒好氣的瞥它一眼。
雖然用話懟,但也不影響韓子禾對它的使喚:「你可以先閉嘴?前面又到了岔口啦,你看看怎麼走?」
說著話,韓子禾將展羽向一旁拍了拍,緊接著便警戒起來。
之前說過,他們身處一家高檔夜店,此時正值夜店經營時間,所以各種高低炮音箱和立體環繞效果將這裡的每一處籠罩,想要找個地兒讓耳朵清靜一番都做不到,即便他們現在身處夜店的辦公區域,也仍然沒能讓耳朵好受一分。
「我們之前翻牆進來的點是這裡,按照我們之前走過的路線來看……」展羽將翅膀凌空在幾處地方點了點,虛空畫圖,指給韓子禾瞧,「……話說,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這裡做什麼呢?」
「根據我師父提供的信息,這家夜店也是一處分部,他們最近準備將這裡兌出去,所以讓我來接手兌現資金。」
「!!!」展羽聞言,呼吸當即開始有些急促,「禾禾,那……你豈不是發了?」
「我發了?」韓子禾給它一個「你可真會想美事」的眼神,「你以為我師父是我師父,就會因此改變有些摳的本性?簡直圖樣圖森破!」
「這話怎麼說?」展羽不很理解韓子禾說的話是啥意思,在它看來,錢到手上那就是自己的,怎麼就是想出來的美事呢?
「你以為將這些人都養起來不需要錢?」韓子禾斜睨它一眼。
展羽登時瞪圓了那一雙金燦燦的圓眼睛,迷惑道:「為什麼要把這些人養起來?讓他們都回你那師門去啊!你養我一個就足夠了,為什麼還要養這麼多不相干的人呢?」
韓子禾:「……」
咳咳,那啥!它這麼替她義憤填膺的樣子,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告訴它,她師父這麼安排其實也是為她著想,畢竟,她身在外面,怎麼也需要人手幫忙不是?
「……」展羽也是一個小機靈啊!雖然韓子禾不明說,可是她那怎麼看怎麼像是心虛的樣子,它一猜就知道她有話沒跟它說明白。
登時,小傢伙不樂意了:「禾禾!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啊?」
「好吧好吧好吧!」眼瞅著這隻鷹惱怒到要罷工,韓子禾立刻上前順毛捋,安撫著將她剛才沒有說完的話一股腦都告訴了它。
這回,出乎了韓子禾所想,展羽竟然沒有生氣!
這可是好事情!韓子禾頓時兀自輕笑。
「禾禾,既然你是過來接收的,為什麼還要這么小心翼翼呢?」展羽想了想,沒有選擇「鬼鬼祟祟」這詞。
它雖然沒有明說,但問題是它眼睛不會騙人啊!
韓子禾清清楚楚從它眼裡看到「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猥瑣啊」這樣明晃晃的意思。
「你懂什麼!」略有些惱羞成怒的韓子禾,翻給它個白眼,「我這、這可是戰略.性.觀察!你不懂就別亂解讀!」
展羽無辜地眨眨眼:「……」
「咳咳咳!」韓子禾面對它那麼一雙清澈的眸子,當即清咳起來。
「禾禾~~」要不怎麼說同道中人呢!
又或者有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就在剛剛,展羽面對韓子禾還是一副天真的模樣,很快,或者說是一眨眼間吧,它就將那顆大鷹頭湊到她面前,賊兮兮地笑道:「你是不是想趁機拿到他們的把柄啊!嘻嘻!一定是這樣呢!很有你做事的風範啊!」
「什麼叫我做事風範?你認識我才多久啊?你就能知道我做事的風範是怎樣的啦?」韓子禾對於這隻鷹的話嗤之以鼻,抬起手輕輕地將那顆不算小的鷹頭推開一些。
「反正就是那麼一個意思,你意會就是啦!」展羽小幅度揮揮翅膀,一臉的「肯定是這樣,沒有錯!」的篤信。
還別說,這還真讓這隻鷹給猜對了幾分!韓子禾啊,她之前還真是這麼想的!
「好啦,有話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做正事!」韓子禾將一臉「想打聽」表情的鷹頭再次推開,讓它準備準備,繼續開拔。就在剛才,一人一隻鷹說話間,已經將接下來的路線確定下來了。
「我兩隻翅膀空空的,也不需要打包,隨時都可以走。」展羽展開翅膀給韓子禾看了看,小聲說道。
韓子禾瞥可它一眼,心想著:自己選的夥伴只能認!自己選的夥伴只能認!
「禾禾,你還沒說你打算怎麼收服這裡的人跟在你手底下做事呢!」展羽一邊走一邊孜孜不倦的追問。
韓子禾被它連續不停的問煩了,只能耐下心來回答它,當然啦,回答之前免費送其一個白眼是肯定的:「我怎麼就需要收服?他們是陌門人,我又是陌門的長老,既然我師父有言在先,他們聽歸我管,那自然受我安排支使,何談收服呢?」
「禾禾,你這是『口不對心』哦!」韓子禾這話,聽到旁人耳中,可能會信;但是展羽表示,他對於她這話是半分都不肯信的!
原因也很簡單,韓子禾要是真那麼想的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偷偷摸摸進來!
它言語中儘是篤定,韓子禾卻不想搭理它。
但展羽又怎麼可能那麼好打發!
於是,又一波孜孜不倦地連番催問開始了:「禾禾~~禾禾!禾禾?禾禾!禾禾?禾禾~~」
「好啦!好啦!打住!」韓子禾實在受不得這隻鷹了,只能認輸,「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我跟你說就是!」
當然,雖然韓子禾答應展羽的要求,但還是沒忍住,小聲嘟噥了句:「一隻鷹需要這麼八卦麼?」
「禾禾,這就是你見識不夠啦!哪怕是像我這樣一隻鷹,那也是有探索未知的愛好啊!」
「聽你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韓子禾投向它一個充滿「鄙視」含義的眸光,又道,「既然你有興趣,那么正好,配合配合我吧!」
展羽聞言,渾身一震:「喲嗬!哈哈!搞事情?我最喜歡呢!」
韓子禾面無表情看它一眼,聳聳肩:「看來是沒找錯人哦!」
「那是!那是!」展羽忙不迭地點頭,好像生怕韓子禾下一秒就改主意一般。
「你呢,不用這麼激動,放心好啦!我既然說用你,那肯定不含糊,不會蒙你的!」韓子禾說到這,腳步頓了頓,等到她感覺到手掌心裡一直攥住的儀器輕輕地晃了晃,這才提步繼續向前。
「再向前走,那可就是……」展羽探了探頭,「那可就是通向管理層的門啦!」
韓子禾嗤笑道:「這攏共沒有多大點兒地,管理層呢還!」
「你不能小瞧人,這叫、叫……叫不以占地大小論英雄呢!」展羽據以力爭。
「你這是吃錯藥,還是哪根筋不對勁兒啊?」見它這樣反應,韓子禾不由側目道。
展羽嘿嘿一笑:「這不是讓我看起來好像很有想法、很值得你看重!」
韓子禾:「……」
「算啦!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她擺了擺手,旋即又招招手,讓它到她跟前來,這才說道,「進去之前,咱倆現碰碰頭。」
「裡面的人都在?」展羽沒看見韓子禾剛才有做出調查的舉動,不由得提醒,「禾禾啊,你知不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的道理呢?」
這隻鷹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讓韓子禾聽了,差點噴笑出聲。
「放心吧!」韓子禾倒是沒有嫌展羽煩,用手摸摸對方腦袋上那根呆毛,「我當然不會打無把握之戰的!你放心就是啦!」
「哦!」展羽點點頭,它對韓子禾做事還是很放心的。
「那你準備怎麼做呢?」它左看看右看看,看看周遭這光線十分昏暗的空間,怎麼感覺都很不舒服。
韓子禾聽出這隻小傢伙話語裡的催促之意,知道這是想「速戰速決」呢!
這回,韓子禾還真沒打算跟展羽對著幹,畢竟她也不想將時間都浪費在沒有意義的躊躇上面。
「咱們走!」韓子禾也打定主意來一個先發制人,正想直接闖進去給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就讓展羽給攔住了。
「禾禾,你剛才還沒告訴我怎麼配合你呢!」
韓子禾一拍頭:「瞧我這記性啊!連這個都能忘!」
「行!我跟你說啊!」韓子禾沖展羽招招手,「你進去之後,就是一個震懾作用,懂不懂?」
「震懾力?」展羽那雙圓眸頓時就是一亮!
它竟然有這麼重要的作用?
韓子禾頷首:「雖然他們和我同屬陌門,但是我師父既然提醒說,他們和師門的弟子不完全一樣,那咱們就要略作防備……可到底,他們也是陌門弟子,做的過了,也不合適,所以,乾脆將他們可能有的影響咱們計劃的小心思全部按下去!」
「這樣是不是應該叫未雨綢繆?」展羽有些興奮。
韓子禾點點頭:「你當然可以這樣理解……所以,你也知道你所扮演的角色了吧?」
「懂啦!」展羽用翅膀拍拍它的胸膛,信誓旦旦道,「只管交給我,肯定讓你的計劃增色不少!」
「你挺有信心的?」韓子禾笑著道,「可是……可是,怎麼說呢?嗯……這麼說吧,你越是這麼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我這心裡就越發沒譜呢?」
「你可別小看鷹!」展羽昂起頭來,沖韓子禾哼道,「有我替你出馬,你只管往後站就是了,我保證讓你看到啥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韓子禾聞言,頓時捂住頭,緩緩地搖了搖,心道就知道會這樣!
「???」展羽看韓子禾給出的反應和預期的不一樣,登時有些傻眼。
這隻鷹,首先關心的不是韓子禾到底想讓它怎麼做,而是怕韓子禾不滿意從而將它替換掉!
說起來,它這擔心有些多餘,韓子禾這會兒肯定不會臨陣換將的問題是,她現在也沒將可換啊!
「要不還是你說好啦,你準備安排我咋做,我就咋做好啦!」不知道韓子禾肯定會充分利用它的展羽表現的很乖巧,一張喙,說出來的話,就讓它充滿了老實人……哦,不,應該說是「老實鷹」的味道。
「你只要知道,你存在的意義,就是讓他們摸不清所屬師門的底細,讓師門對他們而言,高深莫測……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你這麼說,那我就知道啦!」展羽再次點點頭道,「我就是給你增加氣勢的,對不對!」
「聰明!」韓子禾一擊掌,誇讚道。
展羽讓她這麼一夸,登時有些不知該怎麼安放翅膀和爪子啦。
「那你呢?你準備怎麼做?」展羽問韓子禾。
韓子禾沖它挑起嘴角:「你以為我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演出高高在上的長老的意味啦!」展羽眨眨圓眼,興奮地揮著翅膀說道,「讓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敢有任何作么的想法,讓他們一開始就臣服於你啦!」
「這麼說,應該……也不算錯啦!」韓子禾想想,琢磨著應該跟這隻小夥伴提前通一通氣,便道,「不過,這樣做,也不能做到萬無一失。」
「那你怎麼想的?」展羽聽韓子禾這麼說,就知道她已經有主意啦,立刻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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