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你跟蹤的我?」韓子禾看著面前羞澀的青年,詫異道。
青年羞赧的撓撓頭:「之前,我想和您聯繫的,不過因為我把證件弄丟了,所以害怕口說無憑,您不相信我。」
「所以你偷偷跟著我?」韓子禾無語了。
對方點點頭,羞紅一張臉:「我一直等總部把證件郵過來,只是因為渠道保密,能用的人太少,所以我等的時間有點兒長。」
「能用的人少?陌門已經人才匱乏到這種地步了?」這和她師父說的不一樣啊!她師父不是把陌門吹噓的難找到和它比肩的麼?怎麼好這樣?
「不是這樣的!事出有因呢!」青年擺擺手,連忙道,「門中現在需要人手調查一些事,所以,負責雜事的人就不太湊手了。」
這也能說通。
韓子禾點點頭。
「那麼,你為什麼不自己回去取一下呢?」
青年:「」
「還真的,我為什麼不能自己取呢?!」聲音浮現在他腦海里,不停地回放。
看著眼前表情有點兒呆滯的孩子,韓子禾表示堪憂啊!
該不會是她師父說謊騙人吧?陌門能拍出這樣一個信使,好像也不會是正經門派?
也是,若是正經,應該也教不出她師父這樣的人了。
韓子禾此刻,只是摸摸地腹誹她師父和師門,但是對於面前的人的身份,卻沒有懷疑。
原因無他,這小子拿出來的師門徽章是真的,和她師父留給她的一模一樣。
據她師父說過,師門徽章上,有一層特製的特殊藥水兒,不是本門人擅自拿到它會中招。
反正她師父吹噓的挺不凡的,她也沒試過,畢竟她用她師父調製的藥水泡了許久的藥湯澡,即使拿別人的師門徽章,也不要緊。
「小師叔祖,我和您自我介紹一下吧!」大腦卡機了一會兒的青年,臉上重又掛上爽朗的笑容,這般說道。
呵呵。
他這話題轉移的好尷尬啊!
韓子禾心裡吐槽,表面上,很給面子的點點頭:「你說。」
「我是咱們陌門掌門最小的弟子,我叫蕭成。我師父叫許因成,是咱陌門的掌門人,也是您的師伯許灃的大弟子賀景的大弟子。」
這介紹,韓子禾頭有點兒暈。
不過仔細一捋,也能給捋明白。
也就是說,她師父有個師兄叫許灃;許灃的大弟子賀景和她一個輩兒,所以,她是賀景大弟子許因成的師叔?而眼前這位,是許因成的小弟子,所以,她就是這個名叫蕭成的傢伙的師叔祖?
好麼,這輩兒大的喲!
韓子禾莫名的感覺自己好像要早生華髮了一般。
「蕭成,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麼?」韓子禾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琢磨輩分兒這個話題了,莫名其妙比這大小伙子大兩輩兒,她有點兒接受無能。
蕭成聽到韓子禾問話,很恭敬的說:「小師叔祖,我這次來,是受叔祖宗的命令來的,怹老人家讓我幫忙找您視頻。」
韓子禾:「」
這樣無聊的事情都能勞師動眾,果然是她師父的風格。
蕭成看韓子禾沒說話,便自己繼續說起來:「叔祖宗被老祖關在師門禁閉好長時間,最近才被允許活動,之前所有的聯絡方式都讓他給弄丟了,所以,只能讓我前來尋您。」
呵呵,弄丟了就聯繫不到她?也就偏偏眼前這個小傻子吧!
當她不知道他強大的記憶力啊!
韓子禾剛這麼一想,就聽蕭成用同情的口吻說道:「小師叔祖,您可能不知道,咱們師門的禁閉很不好受,小叔祖宗被關那裡十幾載,只怕記憶不太正常了。」
「這麼狠?還有,你說的老祖是?」
蕭成恭敬的說:「那是咱們陌門輩分最大的老祖宗了,是您的師祖,我小叔祖宗的師父。」
「哦。」韓子禾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心裡暗道:「師父,叫您老喜歡坑弟子,現在好了吧?也能嘗一嘗讓師父坑的滋味兒了!」
蕭成介紹完,便自覺的拿出設備來,給韓子禾和他小叔祖宗聯絡。
「你這是準備讓我們師徒倆,這麼視頻啊?其實,通話就挺好了。」韓子禾才不想和她師父見面的,她怕這老頭兒引起她對上輩子師父的想念。
「不麻煩的,小師叔祖!」蕭成臉上掛著好幾個加號兒的甜度的笑臉。
韓子禾:「」
誰說麻煩你了!
「哇,接通啦!」蕭成站直身子,靜候小屏幕那端的小叔祖宗出現。
韓子禾聞聲,扭頭看過去,正好兒看到小屏幕里,一個熟悉的人正一手也給豬蹄兒的啃。
呵呵,這人,兩輩子一個德性誒!
「我的乖乖徒弟!來來來!這麼久未見,趕緊給師傅我磕倆頭!」林白衣注意到小屏幕接通了,立刻將手裡的兩隻豬蹄兒扔掉,瞬間從狂野恢復文雅,很有貴公子范兒的抽出幾張紙巾擦擦手和嘴,沖韓子禾微笑。
呵呵,沒有錯兒!沒有錯兒!這精神病勁兒,肯定是她師父沒錯!
她活兩輩子,就靠這個特質來認師父了!很好!看來,這兩輩子,師父都是同一個人呢!
韓子禾嘴角兒不受控制的抖了一抖,開口:「師父在上,徒兒一拜。」
說著話,韓子禾屈了兩指,沖林白衣做叩首動作。
這樣也行?!蕭成瞪圓了一雙眼睛啊,好像隱隱的覺得自己觸摸到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這邊兒驚奇,而屏幕那邊兒,林白衣已經爽朗的笑起來。
嗯,為保證貴公子范兒,林白衣笑得溫文爾雅,讓人看了如沐春風。
這不,蕭成看的眼睛就有點兒發直,他也很想成為小叔祖宗這麼儒雅的人啊!
韓子禾可憐的看這孩子,嘆息:又一個被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范兒迷惑的孩子啊!
「乖徒弟,你有沒有想師父啊?」林白衣笑得和藹可親。
韓子禾挑眉:「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您老有什麼想法兒就直說。」
自家弟子這麼說話,林白衣不以為意,他就想看叛逆期的孩子一樣,寬容的看著她:「吶,師父是這麼想的,你要是有時間,就帶著老公孩子來師門轉轉,畢竟你是親傳弟子,怎麼也得認祖歸宗不是?當然,你要是沒時間,那就請假來!」
韓子禾:「」
「您徒孫應該能來看你,不過,您徒弟的老公失蹤了,估計趕不上去看您了。」韓子禾沒拒絕,雖然經常和師父鬥嘴,但是看望師父也是她的義務。
「什麼?!」林白衣愣了一下子,旋即,又恢復清雅的人設,只不過聲音里透著一股小心翼翼,「乖徒弟,該不是你老公做不對的事兒,讓你一怒之下,給他咔嚓啦?!」
呵呵!這是什麼師父!
韓子禾頓時,怒目而視道:「師父,這是法治社會!法治社會!」
「哦,也對!」林白衣點點頭,恍然大悟了。
「不過,那怎麼會失蹤?該不會是,你太過於霸道,人家受不了,和別人私奔了?」林白衣開始腦補劇情。
「師父,您會知道的,雖然這麼久不見,您都沒有失去我這個徒弟,可是三兩句話之後,您就失去我了!」韓子禾氣得牙痒痒。
林白衣乾咳兩聲道:「玩笑!玩笑!」
韓子禾不滿:「你徒弟的老公找不到了,您竟然有心情開玩笑?!」
林白衣滿不在乎道:「只要徒弟你好好兒的,大不了師父我給你多抓幾個你喜歡的類型讓你挑,咱們可以隨時隨地補貨!」
韓子禾一頭黑線:「師父,多日不見,您老越來越奔放了!」
這是師祖怹老人家把您給關瘋了吧?
「那有什麼辦法?我想你也聽蕭成這個大嘴巴的小東西說了為師我的遭遇了吧?」林白衣嘆口氣,表情無辜的說,「我讓你師祖關禁閉了。」
「師祖這麼厲害啊?」韓子禾有點兒小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林白衣聳聳肩,不過,很快他發現這動作有損他的形象,便端坐好,繼續說道:「本來是打算關幾天的,可是我閒著無聊,把山門後面的機關給玩兒壞了,結果你師祖震怒,責令我好好兒修繕,這一修就是數載啊!等到我修好了,才發現,我把自己修進去了!」
韓子禾覺得,師傅這麼蠢,她這會兒要是叛出師門的話,應該可以被原諒吧?!是吧?!
林白衣那邊兒渾然不覺他徒弟的想法兒,還嘆氣呢:「你師祖一點兒都沒有師徒愛,我和怹聯繫,怹不但不幫忙,還讓我不許破壞機關,只能一點兒一點兒解鎖出來,因為怹很喜歡我做的這個機關。」
韓子禾:「」
果然,師父風格都是一脈相傳的麼?
林白衣說到這裡,他精神起來了,激動道:「果然是我親自設計修建的機關啊!便是我自己,在不破壞前提下破解,也用了數載!」
「一直到現在?」韓子禾不可思議道。
說到這兒,林白衣就惆悵:「才不是呢,數載之前我就出來了,結果你師祖說我心性不穩,讓我繼續關禁閉歷練心性!我都歲數一大把,徒孫都不知凡幾,竟然還讓我歷練心性!」
韓子禾聞言,卻認為她師祖很有想法兒,不覺得讓她師父歷練心性有什麼不對。
林白衣嘆氣:「你那幾個師兄也不是東西,師父被關禁閉,他們不說求情,還很歡快地給我送了一堆書,都什麼玩意兒啊!情情愛愛的,煩人!」
韓子禾這會兒才意識到,她好像還有嫡親師兄?
「唔。」韓子禾這麼問,這林白衣才想起來,他好像沒給小徒弟介紹過,不自在的摸摸鼻子,看向蕭成,「你都沒給你小師叔祖介紹其他師叔祖的情況?嗯?」
他一本正經起來,只看外表的話,還是很威嚴的。
這不,讓他這麼一問,傻白甜系列的蕭成同學,就一臉愧疚的低頭認錯了。
韓子禾覺得,她師父能這麼忽悠人,主要是因為他形象太好了,在這個顏值即正義的世界裡,他那能忽悠的陌生人舔屏的顏值,才是他震懾徒子徒孫的根本所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的太好,所以師祖才這麼罰您!」韓子禾心裡悄悄兒腹誹。
此時,林白衣才緩緩介紹起他那倆徒弟來。
「你大師兄喚作何配,現在已經五十有五啦;你二師兄呢,叫陸陸,現在也已經五十有二啦!」
韓子禾:「」
看來她是最小的啊!
「你是我的關門弟子啊!」林白衣感慨了一句。
韓子禾忽然覺得不對:「師父,您比我大二十歲,您現在才多大,只比大師兄大三歲,比二師兄大六歲?您別告訴我,您剛會說話就有徒弟了!」
「那能怪誰啊!還不是你師祖給我挖的坑!」說起這個,他就憤怒!
「當初,你師祖撿到你大師兄時,已經說好我是關門弟子了,可是他又愛惜你大師兄的潛質,便把徒弟安在我身上,代徒收徒啦!」
說起這事兒,林白衣委屈哦!
「乖徒弟,只有你是為師唯一親自自願收的徒弟啊!」
聽她師父賣萌,韓子禾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啦!
林白衣嘆口氣。
韓子禾奇怪:「師父啊,我不是還有個師伯麼!」
「你大師伯,也就是你師祖唯二的徒弟,我唯一的師兄!」林白衣悵然一嘆,捶桌道,「他和你師祖一塊兒挖坑給為師的啊!你師祖說大徒弟的大徒弟,一定要精挑細選才行,那是師門掌門繼承人,不能隨便收徒。」
韓子禾:「」
所以,您就是那個可以隨便收徒的咯?
韓子禾同情的看向她師父。
林白衣委屈啊:「後來,你師祖見我小,不懂事,比你師伯好忽悠,畢竟你師伯大我十歲呢!所以,怹乾脆專門撿我一個坑,又把你二師兄坑給我了!」
韓子禾想了想,問道:「師父,說起來,那大師兄、二師兄,其實都是師祖親自教授出來的嘍?」
「可不是!我想教,那時我也沒有這份本事!」林白衣點頭。
韓子禾一嘆:「好羨慕他們哦!」
林白衣:「」
喂!徒弟!你節操哪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