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安排好啦?」就在盧越被小頭目一號忽悠的時候,領頭人忽然問小頭目二號,「有把握?」
「差不多。」小頭目二號道。
對於這個回答,領頭人應該是不滿意的,他聽了對方的話登時皺起眉來:「我需要的是肯定回答……你知道,我們這次手筆比較大,不說萬全把握,也不能有偏差。」
顯然,他是對對方的「差不多」感到不滿了。
小頭目二號也想清楚這一點,略微頓了頓後,才輕聲說道:「那我還需要時間和他相處,不然,很多習慣性動作和細節反應,可能會有差別。」
「他不是剛回到盧泓身邊的麼?他應該對這個便宜兒子知之不多吧?」領頭人這是心有僥倖了。
相對於他略顯急功近利的反應,小頭目二號看起來更謹慎一些,當然啦,這也許和他親自上場相關。
「我們不能將行動的順利寄希望於盧泓啊!更何況,之前有消息說,盧泓的獨生女盧蘅在y國走失,很可能被人控制住了……這樣的情況下,盧泓更要精心對待盧越了。」
小頭目二號所說的消息,領頭人也知道一些:「我們的人不是也快到那裡了?」
「您是說……」聽到領頭人這大有深意的話,小頭目二號立刻反應過來,「他們也是沖國中之國去的?」
「你說呢?」領頭人嗤笑,也不知道這聲嘲諷的笑是衝著誰去的。
「可是、可是……頭兒啊,這國中之國到底有何不同之處,竟然讓那麼多勢力盯著不放?」小頭目二號對此不解久矣。
「怎麼?咱們派到那的人又遇到誰啦?」領頭人好奇道。
小頭目二號因為是負責整理傳送信息的,所以知道的相對更多一些,畢竟領頭人之前跟他們規定過,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就沒必要和他通告,以免忙不過來。
「遇上國際.刑.警.那幫人了。」小頭目二號說道,「好像,他們行動目標也是那裡。」
「怎麼哪哪兒都有他們呢!」領頭人聞言不由煩躁起來。
「而且,我們的人還根據他們發送的線索,拼湊出來,他們好像和個女人結成盟友,準備朝盧家下手呢!」小頭目二號了解的也不是很詳細,但他自己推測出來不少信息,「雖然不知道他們和誰合作,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好像有底牌呢。」
「盧蘅?!」領頭人沉吟小片刻,忽然抬起頭來,眼眸一亮,道,「會不會是盧蘅?他們把她爭取過去啦?」
「爭取盧蘅和他們合作?合作啥?坑親爹?不太可能吧?她又不傻啊!」小頭目二號不太相信,「咱們得到的可靠消息來看,盧泓對盧蘅算得上是有求必應,他們父女二人,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家庭的父子父女的爭吵。」
「也就是說盧蘅沒有理由背叛盧泓?那麼……你能確定盧蘅肯定是盧泓的親生骨肉?」領頭人試圖換一個思路來考量這個問題。
「盧泓那人多疑,又特別狡詐啊,他能不明不白給旁人養孩子?我想,以他的性子,即使看著孩子出生,他也會去做個鑑定以求心安的。」
「也有道理啊!」領頭人讓小頭目二號說服了,摸摸下巴又琢磨起來。
「可要不是盧蘅,那又會是誰呢?」領頭人沉吟道,「主要是他們出現的時間點太湊巧了。」
「要是盧蘅在咱們出現的這段時間不出現就好了。」小頭目二號道,「這樣,也不會……」
「你糊塗了!」領頭人這才聽出手下人的緊張來,「盧蘅應該從未見過盧越,就算你扮演的不像,她應該也分不出真假。」
小頭目二號一聽這話,登時就怔住了,好片刻工夫,他才恍然道:「對啊!我好像想偏了!」
「這樣的話,那就沒問題了!」小頭目二號點頭道,「接下來,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更透徹觀察盧越,不需要很久,保證能讓盧泓等人看不出不同。」
「你有把握就好!要知道,我們不可能給你充裕的時間,畢竟咱們現在也算得上是臨陣磨槍,指望出細活,那根本不可能。」領頭人同意了小頭目二號的要求,但也語重心長提醒道。
「是!肯定不會讓您太為難的!」小頭目二號鄭重其事的保證道。
領頭人看得出他很認真,這才放下心來,沖小頭目揮手:「對啦!你剛才是不是問我國中之國到底有什麼不同,讓人趨之若鶩?」
「是的!」小頭目二號承認自己的好奇,「據我所知,那不過就是兩國相鄰之處,因為那裡沒有任何可利用的資源,所以那倆小國默契的選擇將它作為真空地帶,誰都不願意插手其中。」
「那你以為,那裡那麼平和,甚至,許多道上勢力都沒有趁機占據,又是為何?」領頭人沒有立刻回答小頭目二號的疑問,而是又提問題道。
小頭目二號對此略沉吟片刻,才道:「莫不是有人不允許?」
「你才會是誰?」領頭人笑著問。
小頭目二號眼珠轉起來:「莫不是某個勢力打算利用那裡?」
「我糾正你啊!那不叫『打算』,而是已經有人那麼做了……至於是誰麼,我即使不說,你也能想到。」
小頭目二號當真想到了,他皺起眉說道:「可那裡有啥好占據的?他們不也沒有安排駐兵,也沒有安排設施麼!」
「你若想清楚,就不會當僱傭兵了!」領頭人不想跟他解釋太多,「你知道的,咱們拿了盧登錢,就要把事情做好嘍,也算還他當初對咱們的援手之恩了!」
小頭目二號頷首道:「我懂!肯定不給他弄出任何疏漏,讓他順利達成一直以來的想法。」
「這就對嘍!」領頭人笑道,「盧越那小子快要回來了,一會兒和他接觸時,你需要更小心更仔細一些……還有,和阿一接觸下,看看他怎麼忽悠對方的,你也好順著他給你鋪墊的套路走啊。」
「您放心,我們配合的很好呢!之前他,一直用他那張和他性格明顯成反比的臉去忽悠別人!」小頭目二號笑,「和他搭檔,我可習慣啦!說起來,我們倆的搭檔可合拍呢!」
「合拍就好!」領頭人對這倆手下還是比較放心的,不然也不會把他倆叫來完成這次的任務。
……
盧越跟著阿一,也就是小頭目一號,返回到領頭人跟前。
直到聽到對方說話,盧越這才反應過來。
一直渾渾噩噩全程迷糊的他,這才堪堪想起,好像這會兒是他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頓時,全身發抖,好像斗篩一般:「你、你們想要我怎麼配合你們?」
「喲?看來他已經和你說好了?」領頭人沒想到盧越這麼配合,他以為還需要好一通分析說服呢!
「看來,多餘的手段都不需要用了?」領頭人眼中閃過滿意之色,對於他而言,省事兒最好啦!
「我、我想知道,我需要配合你們到何時?」盧越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嘴唇還時不時小幅度顫抖,但是和他剛才的那表現比起來,強太多了,「我、我若是配合,你們事後又會不會……」
「會不會放你?」領頭人一看他眼眸,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對!」盧越使勁點頭。
領頭人笑道:「我若說當然會,你信不?」
「我……」盧越張張嘴,很想說他信。
可是,對方目的不明,之前的做派呢,怎麼都和「取信於人」不相關呢!
當然,這樣的情形下,讓他說不信,他也做不到,他就算經事少,也不傻,要真那麼說,對方也許會很愉快的表示,他可以成全!
盧越這會兒暫時生不出定點反抗或者逃跑的念頭,但是,他卻肯定會抓住所有通往自由和安全的機會。
「你不用太擔心,我們這些人,也都還是講規矩噠,只要你合作!知道不?」領頭人拍拍盧越肩膀,笑道,「我們只是想讓彼此都順利一些,這番苦心相信你以後能夠明白。」
「……」盧越低下頭,摸摸低感受著肩膀上的壓力,也不知道該做何表情才好,要讓他滿臉的感激,他真做不到,可是讓他沒反應……是不是顯得太過冷淡?不管怎麼說,他們給他活路,讓他有機會活,不是麼。
「不需要你感激我們,畢竟,我們的存在,肯定讓你以後不願意回想半分,我們理解!」領頭人打哈哈,「所以,你要是聰明呢,就從現在到我們允許你離開之前,不要自作聰明,就足夠了……不然,若是給別人可趁之機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好!」盧越雙唇哆哆嗦嗦地一開一合,點頭答應了。
……
「我見到盧越了。」沈亮和大汗淋漓跑回到辦公室,一進門,現實咕咚咕咚一波水喝下去,小聲的打了個飽嗝,這才一抹嘴,興沖沖跟楚錚說道。
「盧越?」楚錚在文件上完成簽名,這才抬頭看他,揚起眉,道,「盧家人。」
「嘿!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根本沒記他!」沈亮和打了個響指,嘻嘻哈哈笑道,「那小子可是盧泓親兒子啊!」
「盧登不也是他親兒子?怎麼沒見你和他湊近乎?」楚錚將文件扔到一邊兒,不以為然,「不是說盧泓遭到刺殺?怎麼著?看起來恢復的挺好,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輕鬆。」
「那當然,在咱們搞定前,現在最好維持這樣的平靜呢!」要不然,怎麼發展壯大?
楚錚點點頭,問:「那你見他有何感想?」
「感想?嘿嘿!」沈亮和一指自己雙眸,嗤嗤一笑道,「老楚,雖然兄弟我和你比不了,但是,我這雙眼睛啊,也是堪比雷達一樣的存在呢!」
「喲?」楚錚見他這樣,典型得意忘形樣子,登時興趣來了,將一直沒放下、仍然在手裡轉來轉去的筆放下,「這是發現什麼讓你好奇的事情啦?」
「嘿嘿!要不說你怎麼和咱是搭檔呢!忒有默契啊!」沈亮和高興時,話會顯得更多。
楚錚見他這樣,再一次確定這傢伙應該沒有要緊的事情和他說,便也放鬆起來。
「你這話,老鄭都不敢說!」楚錚玩笑道,「怎麼著,說說你這雙雷達都發現了什麼吧!」
沈亮和拉了把椅子湊到楚錚身邊兒,道:「老楚,你是不知道,咱們以為的盧登身世,有可能存疑!」
「你又和總部聯繫上啦?」楚錚忽然出聲,
頓時,沈亮和怔住了:「……」
搭檔太聰明,其實啊,也挺累心呢!
沈亮和深深地呼口氣:「你又知道啦?」
他剛剛得到消息還沒多久,連捂熱乎都沒捂熱乎,準備給楚錚個「驚喜」的,結果,楚錚猜到了?
這也忒沒驚喜感啦!
「不過,我敢肯定,你小子肯定不知道盧登的身世!」
楚錚點點頭:「對,我知道他身世存有疑問,還是你剛說的!」
沈亮和:「你這人……好吧,好吧,咱們說關鍵吧!」
終於意識到和楚錚賣關子,到最後可能讓他更憋屈的沈亮和,用手揉了把臉,這才正經說道:「而且,你更加不知道,盧越那人也不對勁呢!」
「你仔細說說,說說,他又怎麼不對勁啦。」楚錚聽得認真。
沈亮和一見他這樣,就知道該談正事啦,所以也擺出談正事才有的架勢,道:「你記不記得,你以前曾經教咱們大隊隊員辨識易容的技術?」
「當然記得啦!」楚錚點頭道,「怎麼可能忘?」
那可是他從他媳婦兒那裡學到的!
「怎麼?莫不是盧越易容啦?」楚錚猜。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沈亮和撓撓頭,訕訕笑道,「主要是對方技術太好,我這人可能眼有點拙。」
楚錚溫言,不由一默:「……」剛才不是還說自己雙眼好像雷達麼?!怎麼才幾句話工夫,就變成眼有點拙啦?!
沈亮和顯然也記得之前說的話,立刻悻悻一笑,道:「那啥子,所以,這不是需要你亮相看看麼!嘿!我說啊,你可別拒絕誒!我已經約好下回約見的時間、以及地點啦!」
楚錚:「……」
呵呵,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著不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