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只見李玉蘭雙手托舉著一個木製托盤自門外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把草和一隻手掌大小的黃葫蘆。
她緩步行到慕容萱面前,欠了欠身,道:「門主,這是您要的五毒粉和斷腸草。」
慕容萱接過她手中的托盤,挨個用鼻子聞了聞上邊的草和葫蘆,然後把它們放在了面前的石床上,雙眼感激的衝著她點了點頭,道:「謝謝您老人家了!」
李玉蘭欠身道:「門主客氣了,這些都是屬下的分內之事!」
慕容萱心中著急,便不再言語。
只見她取過三顆斷腸草,輕輕用手揉出汁液來,然後又把它們一一重新鋪平在托盤中。
緊接著打開那隻黃葫蘆,從中倒出一些棕黑色的五毒粉末來於手掌之上,然後手掌緩緩握成拳頭,根據力道的大小再把這些粉末從拳頭底部的細小縫隙中,均勻的撒向這些已被揉出汁液的斷腸草上,最後再用手把它們搓成丹丸狀。
李玉蘭一臉不解的盯著慕容萱手中的動作瞧了半天,道:「門主,您……您這是在做什麼啊?」
慕容萱放下手中的最後一粒丹丸,拍了拍手,道:「我在給鳳凰做解藥!」
李玉蘭滿目吃驚的望著她道:「解藥?」
慕容萱點點頭,雙目在金鳳凰的臉上凝注了片刻。然後緩步走到了李玉蘭的面前,突地彎下腰去,衝著她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李玉蘭見狀,急忙上前一步雙手托住她的肩膀,誠惶誠恐的說道:「門主,您……您這是幹什麼呀!屬下怎可擔待得起?」
慕容萱被她扶起身來,雙眼濕潤的說道:「老人家,請您一定救救我的這位朋友!」
李玉蘭側目望了金鳳凰一眼,不解道:「門主剛才不是已經配好解藥了嗎?為何……」
說到此處,慕容萱的話突又勾起了她之前的種種疑問,當下便話鋒一轉,藉機問道:「屬下尚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問門主!」
慕容萱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老人家,您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就是了,可別一口一個門主的了,這叫我怎麼能夠承受得起啊!」
李玉蘭還以為是慕容萱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當下心中便有些緊張了起來,正待開口解釋,忽聞慕容萱又接著說道:「老人家,您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得出這個配方的吧?」
李玉蘭心想既然自己的心思都被人家給看透了,那也就沒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了,當下便欠身應道:「屬下的確百思不得其解,還望門主解惑!」
慕容萱低頭沉默了一陣,緩緩說道:「就在我剛才抱起鳳凰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了一陣不知是男是女的聲音,當時我只聽到那個聲音在喊什麼『五毒化成粉,斷腸草上撒,混元真氣導,黑白不敢擾』之類的話,後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就突然想到了此種配方……」
李玉蘭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緩緩說道:「所以,門主剛才的意思便是讓屬下為您的這位朋友用導氣術導出體內的毒霧,是嗎?」
慕容萱點點頭,雙目中充滿期待的望著李玉蘭,道:「不知您老人家是否同意?」
李玉蘭沉默了片刻,面色凝重的說道:「門主有所不知,屬下雖通曉導氣之術,但卻不曾習過『混元真氣』……」說到此處,語氣微微一頓,接道:「依您剛才所聞之言,屬下推斷,其中所說的『混元真氣導』並非單指屬下的導氣之術!」
慕容萱當下急忙問道:「那還指的什麼?」
李玉蘭緩緩接道:「還需要門主您體內的『混元真氣』相助,屬下的導氣之術才有可能在您的這位朋友身上發生奇效,否則非但救不了您的這位朋友,而且屬下也會毒氣攻心而亡。當然,屬下死不足惜,倒是煞費了門主的一番苦心吶!」
慕容萱急道:「那你快說,我應該怎麼做?」
李玉蘭道:「門主只需在屬下為您的這位朋友運氣導毒之時,在屬下的魂門穴處單指輸入一股『混元真氣』便可!」
慕容萱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不解道:「這上邊既沒孔又沒洞的怎麼輸入?」
「這……」李玉蘭一臉的茫然之色。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莫鍾那瓮聲瓮氣的聲音,道:「娘,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屋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了,只見莫鍾左手提著一隻三腳鼎,右手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包袱,從門口的黑暗處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
李玉蘭見狀,不禁面露喜色,問道:「鍾兒,一切順利嗎?」
莫鐘點點頭,遂把手中的物件逐一放在了她們面前的石桌上。
這時,李玉蘭微一側身,指著石桌上的三角鼎道:「門主,可識此物?」
慕容萱仔細瞧了片刻,點點頭,道:「青銅三角鼎。」
李玉蘭道:「不錯,但門主可知此物用途?」
慕容萱想了想,道:「應該是用來燒香的吧!」
李玉蘭搖搖頭,道:「不然,門主所言只是表面之象,其中奧秘,待我們救過您這位朋友之後,屬下再行一併告知!」
慕容萱點點頭。
李玉蘭轉身對她身後的莫鍾說道:「鍾兒,按照我之前的吩咐,你先去辦事吧!」
「知道了,娘!」莫鍾說完後,收起桌上的物件,衝著慕容萱微一欠身,道:「門主,屬下先行告退!」
說罷,也不待慕容萱回答便急忙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