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已經是深夜。
盛梟低頭,正想起身去關電視,卻發現小傢伙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他懷裡睡著了。
巴掌大一張臉窩在他的胸口,怎麼看怎麼惹人憐愛。
盛梟忍不住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軟軟地,像是剛出爐的蛋羹,一掐就會出水。
他眉眼越發溫柔,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輕柔地將她的腦袋移到旁邊的枕頭上,才放輕了動作下床,關了電視,原本打算去倒杯水,卻瞥見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
他剛才看電影的時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此刻才注意到,手機上多了兩個未接來電。
看清來電顯示後,他眉心微微一皺,立刻走到窗台上回撥了過去。
「頭兒,我們剛得到消息,剛才追蹤那個團伙,明早會有批貨到港城。」
盛梟眉間一凝,下一秒,神色立刻變色嚴肅而凝重。
「立刻將隊裡所有人召集回來,」盛梟說到這裡,又低頭看了眼腕錶,「凌晨四點,港城機場,所有人都必須準時到達!」
「是,我馬上就通知。」
掛了電話,盛梟重新返回臥室,望著床上熟睡中的小人,心裡浮起一抹不舍。
不過他向來公司分明,從不會因為私事影響到任務,所以很快就套上了衣服,留下一張紙條在床頭便離開了。
…
…
不知道是不是盛梟不在身邊的緣故,鹿小野這一覺睡得並不太安穩,連做了好幾個夢,都是些小時候的事情,但卻不連貫,像是許多記憶碎片拼接在一起。
第一幕仍舊是她救盛梟那件事。
不過這次的夢境跟上次不同。上次的鹿小野是作為旁邊者,在邊上看著八歲的自己將盛梟救下來,而這次的夢境卻是她代入到八歲時的自己身上,以小女孩的視角展開的。
上次跳窗之後,因為山坡太陡,鹿小野眼睛又受了傷,很快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卻是半夜,眼睛上傳來或火辣辣的疼痛。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那隻沒有受傷的眼睛,結果卻看到趴在自己身上,渾身是血的盛梟。
鹿小野像是忘掉了自己剛救過他的事情,傻傻盯了他好幾秒,才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呼吸。
鹿小野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救人,可是她自己也受了傷,只有一隻眼睛能夠視物,又該怎麼救他呢?
鹿小野沒那麼聖母,所以她思考再三,最終還是將他扔下,獨自回了鎮上。
她回到小鎮的修女院裡,被值班的修女發現,問她眼角的傷是怎麼回事。鹿小野謊稱自己是在石頭上摔的,那修女就幫她上了藥,讓她趕緊回屋睡覺。
可是鹿小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一閉上眼,腦子裡就會自動浮現出那個男人渾身是血的模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著天已經快要亮了,鹿小野還是半點睡意都沒有。
怕山里氣溫太低,那個男人扛不住這一晚,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又去藥房裡偷了藥,悄悄爬牆跑出了修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