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氣溫很高,即便別墅開了空調,運動過後難免會有汗漬。
此時,厲澤川伏在地上,汗滴順著下巴低落。
彥梓楠與顧方淮對視,眼中是不忍。
這哪是結婚,明明就是體罰!
偏偏主角還甘於忍受,一聲不吭地任人使喚。
宋清和厲澤陽趕來時,岑北故正數到第二輪,剛過四十五就自然跳到三十,表情淡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耍賴。
厲澤陽跨步走過去,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走走形式就好,沒必要較真。」
「老子要讓他知道」
「你覺得呢?」沒等他完話,男人加重手勁,看著他道。
隨著手勁的加重,岑北故額頭青筋逐漸暴起,從牙縫中擠出話來,「是,沒必要較真!」
話落,厲澤陽鬆了手勁,薄唇輕挽,拍了拍他的肩膀。
厲澤川從地上起來,拿了方巾擦拭臉上的汗,朝著岑北故禮貌一笑,徑自來到門外,連西裝禮服都沒來得及穿。
沒有倪初夏和岑北故的阻擋,厲澤川很順利就見到新娘子。
岑老夫人與岑奕兆在客廳,意思敬了兩杯茶之後,岑北故背著岑曼曼出了別墅。
按照珠城的習俗,女兒嫁人需要家中的哥哥或弟弟背到婚車上,到了男方家,需要丈夫背著上樓,這一過程中腳不能落地。
別墅外,除卻厲澤川準備的邁巴赫s,其餘都是朋友自帶的迎親車輛。
厲澤陽開的是車庫裡的卡宴,載著倪初夏跟在迎親車後面,一路駛去林間別墅。
本該是去軍區大院的厲家,考慮到是軍營重地,迎親的車輛和人員又比較多,就把地改到林間別墅,兩位老人已經到了那裡。
車內,倪初夏把紅包一一打開,抽出了裡面的紅票子,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
「這麼開心?」男人低聲問。
瞧她那副財迷的模樣,覺得好笑。
倪初夏著頭,「當然,這可是我自己賺的紅包。」
厲澤陽望著她,眼神中是滿滿的寵溺。
結婚也快一年,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無論是脾氣還是心態,都像個孩子。
迎親車輛在珠城市區饒了一圈,才駛向目的地。
到達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左右。
岑曼曼一路被厲澤川背著,進了別墅之後,兩人雙手相握,來到兩位老人面前。
「爺爺、奶奶,請喝茶。」
跪著敬了孫媳婦茶,厲建國從兜里掏出紅包,遞給了她。
厲奶奶將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語重心長地:「奶奶希望你們倆和和睦睦一直走下去,即使有摩擦,雙方各退一步沒什麼是解決不了的。」
「奶奶,我們知道。」厲澤川主動握住岑曼曼的手,堅定開口。
厲奶奶連連頭,笑著:「哎,爭取明年生個娃給亦航作伴。」
提及孩子的事,岑曼曼微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緊接著,厲家這邊的親戚要求與新娘、新郎合照,紛紛圍過來。
考慮到倪初夏懷著孕,厲澤陽擁著她走到一邊,沒有往人多的地方擠。
「餓了嗎?」
倪初夏摸著肚子,了頭,「有一。」
「在這等著,我去給你弄吃的。」
厲澤陽把她帶到陽台坐著,自己則走向廚房。
等待的過程,倪初夏撐著腦袋看向客廳,見岑曼曼臉上洋溢幸福的笑,唇角也跟著上揚。
發自內心的幸福與笑容,才能感染到周邊的人。
宋清從人群中走過來,找了位置坐下,問:「怎麼不去拍照?」
「等這波人過去。」倪初夏接話,問他為什麼不去。
宋清看著沙發端坐的一對新人,扶了眼鏡道:「我啊,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聽曼曼以前在公司,你幫過她不少忙。」
宋清眼眸微閃,只是:「都是事,舉手之勞而已。」
穿著西服襯衫,架上金框眼鏡,給人儒雅的感覺,聽他的談吐,就能判斷受過良好的教育。
舒城的宋家與彥家算是世交,他作為宋家的么子,應該知道一些彥家的事。
剛想組織語言問話,就聽他道:「是有事情問我?」
倪初夏眼中划過一抹驚異,頭問及彥老子女的情況。
那是人家的家事,宋清也只了解一部分,提及那位彥老一直找的女兒,他只外界對此法不一。
「是因為她才這麼關注彥家的?」宋清問話時,目光落在岑曼曼身上。
倪初夏稍稍一愣,了頭。
宋清笑著,開口道:「不用擔心,彥錦樂的性格在那,絕不會允許自己成為她討厭的那類人。」
言下之意,她對今天舉行婚禮的兩人不會有任何影響。
意識到他的並不是自己所想之事,倪初夏只是微微一笑,沒再話。
見厲澤陽朝這邊走來,宋清主動把位置讓出來。
男人走過來,把碗筷放到圓桌上,「吃吧。」
「好香啊。」倪初夏托著下巴,嗅了幾口。
也不管溫度,先塞進嘴裡再。
屋內,熱鬧非凡,陽台上,卻很溫馨。
用完餐,厲澤陽進屋幫忙送客,倪初夏則在陽台閉眼憩。
就在昏昏欲睡的時候,林間別墅迎來另一批人,架勢很大,以至將她的睡意驅散。
前一波來的人大多是厲澤川生意上的夥伴和厲家的親戚,而現在卻是珠城的市政高官和軍區代表。
倪初夏將視線投過去,大多數的面孔都曾出現在新聞中。
以厲家在珠城的地位和厲老在軍事上的影響力,這些人過來是不足為奇的。
更可況,當今社會就是人情的大熔爐,做的大多事都需要靠關係。
那邊,可能有人提及了什麼,有不少人往陽台這邊看。之後,就見厲澤陽溫潤的目光看過來,招手讓她過去。
倪初夏隨意扒拉頭髮,起身走了過去。
剛站定,就聽厲建國開口:「和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澤陽的媳婦。」
倪初夏無措地抬眼看身側的人,兩人視線相對時,他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厲建國介紹完,就有不少人誇讚。
大抵就是兩位孫媳婦長得標誌又乖巧,羨慕他的那些話。
聽到他們的讚美,倪初夏全程保持微笑,在男人身邊站直就好。
若面對的是商界人士,她可能還會問候上兩句話,但面前的是從政從軍的長輩,想也插不上嘴。
有這群人在,聊天的內容都是比較深奧的。
倪初夏原本還裝模作樣很認真地聽,最後直接靠在男人肩膀上睡過去。
「我們耽誤時間挺長,瞧把輩弄得,都睡過了。」
有人開玩笑提到,不少人看過來,望著她笑起來。
厲澤陽偏頭看著她,眼中氤氳寵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伸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睡得舒服一。
這時,岑曼曼提議,「上面有房間,抱她上去睡吧。」
孕婦本來就嗜睡,今早又很早起來陪她折騰到現在,是難為她了。
厲澤陽朝在座的頭,心抱著她上了樓。
「厲叔,您這兩孫子疼老婆和你可真是一模一樣。」話的是中年男人,是珠城市政機關里的人。
厲建國絲毫不謙虛,笑著道:「和我比還是差遠了。」
下午三鍾,岑曼曼和厲澤川去鼎盛酒店準備,家裡留下裴勇父子招待。
倪初夏醒來時,林間別墅的客人基本都散去,只余幾位打掃衛生的阿姨和裴勇父子。
用清水洗了臉,她走出房間,正巧看到厲澤陽拿著手機從一邊走過來,應該是剛掛斷電話。
「酒店那邊準備差不多,我們也過去吧。」
厲澤陽握著她的手,扶著她下了樓。
傍晚五半左右,到達酒店。
這次的婚禮,是厲家近幾年來辦的最大的喜事,場面自然不會。
來賓除卻商界成功人士,便是政界、軍事有頭有臉的人物。
此時,二樓大廳客人基本到場,燈光璀璨、觥籌交錯。
倪初夏和厲澤陽進場後,低調地來到酒店給新娘準備的休息室。
化妝師正在給岑曼曼補妝,嚴瑾則在一旁看待會自己要走的路線,以及站位。
見兩人進來,岑曼曼忍不住問:「外面的人多嗎?」
「該到的,基本都到場了。」回答她的是厲澤陽。
進來之前,他看了簽到表,差不多簽滿。
岑曼曼深呼吸,被婚紗裙擺遮擋的手緊緊交握,手心已經浮出汗漬。
越是接近這個時候,越覺得緊張難耐。
倪初夏走到她身邊,伸手握住她的手,「曼曼,看鏡子。」
岑曼曼照做,透過鏡子與她的視線交織,眼中有疑惑,似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是你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要讓大家都見證你和大哥的幸福。」話的時候,緊了緊握住她的手,幫她緩解壓力和緊張。
岑曼曼定定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慢慢地,狂跳的心慢慢平復下來,表情也由僵硬轉為甜美的笑容。
六鍾,離開場還有六分鐘。
岑北故來到休息室,領著岑曼曼去了大廳前門。
緊接著,厲澤陽與倪初夏也重新回到大廳。
舞台上是這次婚禮的主持,在介紹完新人後,燈光驟滅,只餘下一盞燈光照在大門。
聽著經典的婚禮進行曲,場上的人屏住呼吸,睜大眼想看清進來的人。
這樣的氛圍,倪初夏都激動地握緊厲澤陽的手。
厲澤陽好笑看著她,問道:「不是都體驗過了?」
「那哪能一樣,我們那時候又沒有多少人。」倪初夏墊著腳看向等會新郎要出來的地方,目不轉睛。
「哐」
一扇門打開,厲澤川手捧鮮花出現。
儘管在場的人都知道主角是他,但真正看到時,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
身姿筆直站在那兒,黑色西裝褲將那雙長腿修飾的完美,俊朗的五官、迷人的眼神,足以迷倒在場的女人。
光是想到這樣的男人是新郎,心裡都不淡定。
倪初夏倚在厲澤陽身邊,感慨道:「大哥是真的帥啊,而且很顯年輕,迷妹還那麼多。」
一通誇讚之後,她仰頭望著身側的男人。
稜角分明的側臉,薄唇抿起透著幾分涼薄,可能是燈光的原因,眼睛好像更加深邃,充滿魅力。
雖她一直誇讚厲澤川,但要兩相比較,他的相貌更能令她變迷妹。
察覺到她的目光,厲澤陽低頭問:「我臉上有什麼?」
「沒,就是想看你。」
倪初夏借力稍稍踮腳,輕聲:「還是你比較好看。」
厲澤陽笑看她,戲謔道:「怕我生氣才這麼的吧?」
「哪有?!」倪初夏懊惱看著他,湊近親了親他的臉龐,「在我眼裡,你最好看。」
男人薄唇輕挽,顯然心情很不錯。
他握住她的腰,壓低嗓音道:「是不是吃了蜜糖,嘴巴這麼甜?」
倪初夏眨巴眼睛,厚臉皮索吻:「你親親不就知道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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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擒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臉。「你叫什麼?」
她星眸帶著倔強,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咬牙道:「簡折夭。」
他聽言,竟勾唇一笑,輕笑道:「折夭?」
她不解的看著他。
他惡劣一笑,「你怎麼不叫夭折?」
她眸子一瞪。
縱使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的他,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為了她盡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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