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陶妃碰見了教導員吳鵬。
她不認識吳鵬,可是吳鵬知道她啊。
雖然吳鵬沒見過陶妃,可是營區就這麼一個陌生女人,漂亮的和傳聞中一樣。所以吳鵬能確定這就是陶妃,皺了下眉頭沖陶妃說道:「你等一下,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陶妃看看旁邊也沒別人,停住腳步看著吳鵬有些驚訝:「我?什麼事?」
吳鵬看著陶妃一臉茫然的樣子,想質問她卻不知道該從那裡說起,昨晚周蒼南半夜執行任務出發,卻又被政委一個電話召回。
因為政委一早看見辦公桌上的離婚協議,是昨天下午周蒼南偷摸放進來的。氣的火冒三丈!這種情況下怎麼執行任務?萬一走神,賠掉的可是無數戰友的性命!
周蒼南也沒想到會接緊急任務,早知道他就不把離婚申請交上去了。
返回政委辦公室一番解釋,又是千萬的保證,政委確認周蒼南狀態正常才放他離開,還讓他去給陶妃打個招呼。
所有人都非常氣憤,包括吳鵬。後宅不安怎麼能安心執行任務,怎麼能確保零失誤!
陶妃見吳鵬喊住她卻不說話,想想肯定又是因為她和周蒼南離婚的事吧,揚起唇角一笑:「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啊。」她的生活和別人有屁關係啊。
吳鵬開口:「你和中隊長真的就沒有可能嗎?」
陶妃愣住了,被這個有些言情的問句弄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要說沒有可能,他是不是要說一堆周蒼南的不易?要說有可能,怎麼有可能!她壓根就不喜歡周蒼南啊,而且以她現在在省城的名聲,周蒼南以後能不介意?還怎麼愉快的生活?
吳鵬見陶妃不說話,以為還有希望,趕緊勸說:「離婚是件大事,不是你買件衣服想不要就不要了,要慎重考慮啊,不管你還是中隊長,離婚後就要背個二婚的名聲,走哪兒也不好聽啊。」
陶妃笑了,眨眼看著吳鵬:「不是說婚姻是鞋,合不合適腳知道,你們看著好看,怎麼知道我倆腳疼不疼?」說完也不看吳鵬,轉身離開。
留下吳鵬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這個女人不識好歹啊!
陶妃從來都認為生活是她自己的事,不是活給任何人看的,外人憑什麼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
回到家,陶妃趕緊沖了個涼,電飯鍋里臨走前燒開的白開水,這會兒正好可以喝。沒有杯子,陶妃就端著鍋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抹掉嘴上的水珠,心裡罵了嘟嘟囔囔罵了幾句。
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過過這樣的日子,就算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離婚了,可是他們都很愛她。爸爸每個星期都會來看她,給她送很多好吃的,買很多她喜歡的玩具。
媽媽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一直告訴她離婚是大人的事,她不可以去記恨爸爸。
後來媽媽的生活里有個關叔叔,對她更是格外的寵溺。
到她被扔進海里之前,都過的衣食無憂沒心沒肺的生活,好像還有些揮霍無度。
想到這裡,陶妃捧著電飯鍋想,難道這是老天爺對她的懲罰?以前太浪費了,讓她來體驗體驗窮苦的生活?來個變形計?一定是這樣的!
愣神間,就聽有個女人非常嚴厲的喊著:「說,什麼關係!到底什麼關係?」
陶妃的八卦心立馬挑起,這是男人出軌了?出軌必須離婚啊!要是離婚的話,她可以幫忙爭財產爭子女撫養權啊。
「說啊,你倒是說啊,什麼關係!」
陶妃捧著鍋往陽台前站了站,為了能更清楚了解事情的真相。
「哭什麼!這分子和分母到底是什麼關係?」
只聽有個小男孩哭唧唧的說:「是除與被除的關係。」
剛喝了口水的陶妃頓時噗的一聲噴了出去,說好的八卦呢?
接著就是女人打罵的聲音:「一天就知道玩,就知道玩,這麼簡單都不會?!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字啊?!看我臉就能會了啊!趕緊寫,算不對今晚別吃飯了。」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關門聲,震的陶妃覺得心一顫。
然後就是小孩子哭唧唧的聲音。
陶妃嘆氣,這是暴力教學啊,又捧著鍋喝幾口水,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好像噴進去了,噁心的趕緊去廚房倒了。
繼續坐在沙發上發呆,只有發呆的時候感覺不到熱。
夕陽西下,熱浪漸漸下去,雪山上的涼氣漸漸襲來,輕柔舒服,能撫平人心裡因為燥熱而起的煩悶心情。
陶妃想了想晚飯可以不吃了,明天她就打聽下怎麼去市里,不行就去市里找個工作租個房子,然後等周蒼南回來,總比在這兒乾等著強。
突兀的敲門聲響起。
陶妃有些驚訝,沒聽見晚飯的軍號啊,怎麼就送飯來了。
起來去開門,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清秀女人站在門外,皮膚微黑五官很出眾,組合在一起又有些平凡卻很舒服,正笑吟吟的看著陶妃:「中隊長家的,不知道咋稱呼你,我家老肖喊你去家裡吃飯。」
陶妃想著這不認不識的吃什麼飯,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一會兒我自己做點。」
「你用什麼做啊?你家裡連個鍋灶碗筷都沒有。」女人不等陶妃說完就笑著打斷:「你呀,就不要客氣了,咱們都是上下樓的鄰居,吃頓飯還怕什麼。」說著就要動手去拉陶妃。
陶妃有些應付不來這樣的熱情,在她的世界裡,不行就是不行,沒人會這麼熱情啊,就這么半推半拉的被拉著下了樓。
「我叫姜雪梅,是政委肖富年的妻子,你喊我嫂子就行,你叫什麼啊?」姜雪梅拉著陶妃邊下樓邊做自我介紹。
陶妃只能硬著頭皮喊了聲嫂子:「我叫陶妃,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心說那個中隊長家的,中隊長家的,實在太難聽,聽著像養的寵物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