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寵妻之不擒自來 第116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首訂一更

    陽光依舊,鬱鬱蔥蔥的落在軍部大大小小角落。

    一雙軍靴匆匆忙忙的踩過大廳地板,來人一路目不斜視的走上二樓。

    「叩叩叩。」沈慕麟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而進。

    沈晟風面色凝重的站在窗口前,聽見聲音時並沒有回過頭,直接開口道,「傷都好了?」

    沈慕麟站直身體,敬禮,「我匯報給軍部的情況,有結果了嗎?」

    沈晟風指了指桌子上的兩份加密文件,「你可以自己看看。」

    沈慕麟瞧著密封加印的文件,從父親的語氣以及面色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沈晟風回頭,兩兩四目對接,「有人趕在我們之前把事情處理了。」

    沈慕麟眉頭一蹙,「所以說毫無進展?」

    沈晟風坐回椅子上,神色嚴肅,「這一次的事不同以往,我會派人密切留意馮家,你也別打草驚蛇,馮老這些年雖說退居二線,但馮家的家大業大,在軍部根深蒂固這麼多年,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

    「父親的意思是馮老會成為第二個祁老?」沈慕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不到萬不得已,並不會自亂陣腳。

    沈晟風雙手撐在下巴上,沒有說話,但他的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看著兒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沈慕麟退出了辦公室,面色雖然風平浪靜,可是頭頂上空微微閃爍的白熾燈可以明顯的感受到他壓抑的怒火。

    馮廷議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進軍部大廳,沿途所有來往軍官規規矩矩的退到一旁,不敢多作一言。

    兩人在樓梯間狹路相逢。

    馮廷議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謙虛有禮的君子笑容,他道,「咱們小沈三爺怎麼有空來軍部坐坐?」

    沈慕麟面無表情的瞪著笑的陽奉陰違的男人,從樓梯上緩緩而下,最後停留在與對方僅隔兩階的台階上。

    馮廷議抬手示意多餘的人退去,他道,「小沈三爺似乎是有話要對我說。」

    「你們馮家還真是鍥而不捨,現在竟然膽大妄為到用人做實驗,我不得不佩服你們的勇氣。」沈慕麟笑著說著。

    馮廷議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的合不攏嘴,「小沈三爺可真會開玩笑,我們馮家做了什麼?我怎麼身為馮家的長孫並不知曉這種事?」

    沈慕麟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事等你找到證據再來和我議論。」

    兩個人兩雙眼兩道影子,誰也不甘示弱。

    沈慕麟突然間勾唇一笑,「雜交的始終比不上天生的,馮少將還是得想清楚了,別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馮廷議面色沉了沉,「還真是得感激小沈三爺處心積慮的為我著想,不過我這個人比較自負,我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有人天生是王者,我也能後來居上讓他對我俯首稱臣。」

    沈慕麟走下台階,斜睨一眼身側來勢洶洶的男人,語氣如冰,帶著冷冽的鋒芒,他道,「誰若是破壞軍部的統一,誰若是勞民傷財,誰若是傷天害理,我沈慕麟必不會善罷甘休,你若不信,倒可以試試。」

    「嘭。」大廳內最大的一盞吊燈突然間晃動了一下,隨後毫無預兆的垂直掉下來,落在地上的瞬間支離破碎,嚇得來不及反應過來的一群人慌不擇路的往後退,卻是依舊有幾人來不及撤退被玻璃渣子硬生生的劃破了幾道傷痕。

    突如其來的一幕,馮廷議面色一僵,目光沉沉的盯著地上那碎成渣子的大大小小燈泡,目眥欲裂的瞪了一眼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男人,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

    沈慕麟並沒有理會鬧騰起來的大廳,徑直出了軍部。

    陽光像金箔一樣灑在他的眉目間,他的面容有一絲虛弱的蒼白,卻依舊抵擋不住他由內而外散發的不怒自威氣場。

    車子一路往城外駛離。

    夜幕降臨,一輛車停靠在宿舍前。

    林傾拿著水盆本是走進了大樓,卻又即刻折返回來,她伸長脖子往著停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車前擋風玻璃有些反光,她並不能清楚的打量到車內坐著誰。

    沈慕麟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打開車門,而是饒有興味的看著偷偷摸摸在觀察車子的女人,她的身體大部分都藏在了宿舍牆壁後面,只是往後仰著上半身,明明是精細又短小的脖子硬是被她拉長了幾公分。

    像個正準備吃樹葉的長頸鹿,模樣別提有多麼滑稽。

    林傾觀察了一兩分鐘,怎麼沒有動靜?車裡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個人的大致輪廓,應該有人啊。

    沈慕麟單手撐在方向盤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嘀嘀咕咕還在自言自語的女人,只見她放下了手裡的水盆,一步一步,步步謹慎的走了過來。

    林傾觀察著靜止未動的車子,更加明目張胆的靠近。

    「咔嚓」一聲,沈慕麟推開了車門。

    林傾身體反射性的轉過身去,就當做自己無意間路過,更是無意間看見了晚歸的長官。

    沈慕麟單臂靠在車門上,笑意盎然的看著扭扭捏捏杵著一動不動的女人,他道,「林教官有話想要對我說?」

    林傾尷尬的進退為難,她輕咳一聲,眼睛上看看下瞅瞅,左望望右瞄瞄,一個勁的裝傻充愣中。

    沈慕麟將車門反手一關,徑直走了過去,「林教官沒有話要對我說?」

    林傾抬眸看著落在自己眼中的男人五官,俊秀瀟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到好處的好看。

    沈慕麟環顧四周,「今天的營區挺安靜的。」

    林傾反應過來,站直身體,她道,「我給他們安排了七日訓練。」

    沈慕麟將目光投擲到她身上,「這個時候給他們安排這種訓練?」

    「如同長官您所言,他們太弱了,根本就達不到可以進行考核的地步,為了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只有想盡辦法繃緊那根弦,這可能會是一個出現兩極化的辦法,但別無選擇。」

    「一則成,二則敗,不是成便是敗,你這是在賭。」

    「長官的言外之意是覺得我這個辦法不可取?」

    「不過仔細想想,也許你是對的,對於這群兵蛋子而言,單一的訓練方式會讓他們養成一種依賴感,這種突然間爆發的刺激感會完全激發他們內在的潛能。」

    林傾拿起地上的水盆,抬頭莞爾一笑,「所以我會期待五日後他們是橫著回來,還是豎著回來。」

    沈慕麟看著她手裡端著的水盆,盆里的衣服已經洗的乾乾淨淨,空氣里隱隱約約的還浮動著些許皂角的味道,很清爽。

    林傾卻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心口位置,醞釀了一番言辭後才開口道,「您的傷已經大好了嗎?」

    沈慕麟不以為意道,「這是一點小傷,無關緊要。」

    「沒有去檢查一下?」林傾再問。

    沈慕麟搖了搖頭,「有點急事,來不及去醫院。」

    林傾下意識的放下水盆,「這都幾天了,你一直都沒有去醫院?」

    沈慕麟看她心急如焚的走了過來,嘴裡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她伸手一扯,自己的軍裝瞬間被彈開兩顆紐扣,下一刻,心口風光一覽無遺。

    林傾頓了頓,突覺自己的動作過於野蠻,她皺了皺眉,忙不迭的替他扣上衣扣。

    沈慕麟被她那一扯一扣的樣子弄的啼笑皆非,正準備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來,一個字都來不及蹦出來,只見對方又開始禮貌的一顆一顆解開紐扣給自己脫開了衣服。

    她是在跟自己表演如何野蠻的脫衣服和文雅的脫衣服之間的差別嗎?

    林傾動作稍稍溫柔的脫下了長官的衣服,本以為吸完毒血之後他的傷口會好看一點,如今看來,她倒是挺會安慰自個兒。


    這叫好看嗎?

    整個傷口創面紅腫一片,甚至血肉都翻了出來,他不覺得痛?

    沈慕麟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很奇怪,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他竟然沒有阻止她?

    如果是以往,誰若是敢如此不懂規矩,甭說強行拽掉他的衣服,連他身都近不了。

    如今自己竟是放縱她對自己又脫又摸?

    「傷口已經感染了,需要立刻換藥縫合。」林傾拽住他的手,拉著他頭也不回的朝著宿舍大樓走去。

    沈慕麟低下頭目光如炬的盯著她扣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小小的手掌比不了自己的大手掌,骨頭特別軟,皮膚特別滑,待他反應過來之時,自己與她已經十指相纏。

    林傾推開了宿舍門,翻箱倒櫃的找著醫用急救箱。

    沈慕麟站在她的房間裡,淡淡的花露水味道縈繞在鼻間,清清涼涼。

    林傾終於從櫃底翻出了不知道埋了多久急救箱。

    「不需要這麼麻煩。」沈慕麟巋然不動的站在原處,似乎並沒有打算要處理這些傷口。

    林傾晃了晃瓶子裡的消毒水,大概看了一下保質期,她道,「才過期一個月,應該還能用。」

    「林教官——」

    林傾不由分說強硬的將他拉到了椅子上,「雖然您是長官,但現在您是病人,諱疾忌醫,可不是一個稱職的領導,把衣服脫了吧。」

    沈慕麟看著她手裡的那瓶透明液體,隱隱約約見到了生產日期,她怕是誤會了什麼,她看保質期是只看後面的月份不看年份嗎?

    不知不覺間,他覺得自己的傷口這怕是短暫時間內癒合不了了。

    林傾用著棉簽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傷口四周的血跡,燈光碎影落在她的眉梢間,映照著那濃密的睫毛像一把扇子一樣垂在了眼瞼上,她嘟著嘴輕輕的吹了吹,放輕語氣,「痛嗎?」

    四目對視上的瞬間,她眼中放大了他的臉,他眼中照進了她的顏,兩雙眼在沉默中激烈的碰撞、糾纏,像擺了一出擂台,誰也不甘示弱的對峙著。

    沈慕麟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他並不覺得疼痛,可是心臟卻不受控制的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那微弱胸腔,跳的過猛了。

    林傾移開眼,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那條條抓痕,雖說血液已經不再泛臭,但有些皮肉還是有些許點點黑斑,她在考慮要不要斬草除根剔除了這些皮肉。

    沈慕麟吸了一口氣,她的頭就像是埋在了自己的懷裡似的,怎麼看兩人的行為舉止都有些說不出來的曖昧。

    林傾猶豫道,「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應該去醫務室處理一下,您這傷口上還有沒有去除的黑斑。」

    沈慕麟卻是直接按住她的手,「不需要。」

    林傾蹙眉,「那個男子身上有病原體,您如果不治療很容易被感染。」

    「我自身免疫系統會消除這些不適合自己的基因,只需要簡單的縫合止血處理一下便可。」沈慕麟指著旁邊的紗布,「請繼續。」

    林傾放下棉簽,拿起桌上的止血一類的藥物,翻來覆去的找了一遍生產日期,好像歲月長久到已經把上面的日期磨掉了。

    「怎麼了?」沈慕麟看出了她的疑惑,開口詢問。

    林傾哭笑不得道,「這個可能過期很久了。」

    沈慕麟不甚在意,他道,「我是個成年人,沒有那麼矯情,過期了也有療效,麻煩林教官替我上藥了。」

    林傾打開瓶蓋,一股酸味撲鼻而來,她就算再糟蹋自己,也不能糟蹋長官啊,長官這麼秀色可餐,怎麼可以用這種明顯都不知道過期了幾年的玩意兒,話說她為什麼還要把這些過期藥品如珍如寶的藏在柜子里?怕賊偷了嗎?

    呵呵,開心就好。

    沈慕麟等待著她繼續,雙目一眨不眨的落在她那雙如蔥白般修長又漂亮的手指頭上。

    林傾猶豫道,「這藥都臭了。」

    「良藥苦口,不臭不苦的藥都是兒童用藥。」

    「長官,您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沈慕麟點頭,「我的兵都是我的崽子。」

    「……」

    「不用擔心,有藥總比沒藥好。」

    林傾最終還是用著乾淨的棉簽沾上了些許藥水,她試探性的抹在了他的傷口上。

    沈慕麟不著痕跡的眉頭一斂,藥水抹上的瞬間如同刀片刮在了上面,那種疼痛無法言語,而他卻還要表現的雲淡風輕,好似並沒有任何不妥。

    林傾輕喘了一口氣,「看來沒有什麼特別的,那我繼續上藥了。」

    沈慕麟沉默中點了點頭,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額頭上不由自主冒出一顆顆冷汗。

    林傾拿起紗布,準備著最後一道工序。

    門外,秦齊看著宿舍樓下放著的水盆,從衣服花色上一看便知是教官的東西,他等待了片刻之後並不見教官身影,於是乎親自送上了宿舍樓。

    他抬起手,打算敲門,只是手指頭還沒有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的斷斷續續聲音。

    「疼嗎?」女人的聲音。

    「不疼。」男人的聲音。

    「不疼我就要用力了?」還是女人的聲音。

    「嗯,請繼續。」男人的聲音好像有些壓抑,正在迫不及待的等待著什麼。

    「如果疼就要告訴我,我會立刻停下來。」

    「我會提醒你的。」

    「我很少做這種事,不知道輕重。」

    霎時屋內停止了說話。

    秦齊屏住呼吸,他瞪大了眼珠子,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躊躇著還要不要開門,萬一長官們正在做什麼不能見人的事,那自己這樣貿貿然出現豈不是大煞風景?

    更何況憑著自家隊長那悶騷勁兒,如果自己打擾了他的好事,他還不得立刻爆發體內儲存的那幾千萬伏特電流瞬間把自己電的連渣都不剩了?

    「我看您都出汗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我就停下來,等你緩一緩再繼續?」女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不用,這種事一氣呵成比較好。」男人催促著。

    「是不是沒弄好?要不我重新再弄一次?從頭開始?」

    「不需要,你已經很好了,是我沒配合好你的節奏。」

    秦齊倒抽一口涼氣,他默默的往後挪了挪,夜深寧靜了,隊長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做那種事也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啊。

    沈慕麟這一次高高的抬起自己的雙手,他說著,「再纏一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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