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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賬以後再和你算。燃字閣 www.ranzige.com」
祁煜冷冷地甩下一句話,便抱著蔚月離開。賬?我問自己,何時欠過祁煜什麼,又何時欠過祁家的人什麼。我原本應該在雲水村無憂無慮地生活著,是他們中途將我接了回來,用盡了各種手段。事到如今,卻統統又變成了我的錯。
我以為這不過又是祁悅的小把戲,從前她總是這樣子,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運氣尚可,每次都能讓她的計劃落空。
可之後的事情,卻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我也終於明白了當時祁悅看著我,忽然詭異的一笑,究竟又代表了什麼意思。
她在祁煜走後,便收起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輕蔑地瞟了我一眼,「祁念,這幾年你過得好日子也夠多了,是時候到頭,把該還的一起還給我。」
「還給你?我不記得我曾經欠過你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真是一個愚蠢又遲鈍的人,因為在那個時候,我並不明白她話中匿藏的含義,除了對於不公平的氣憤,卻只有一臉迷茫,我很嚴肅地問她,傻得很認真。
祁悅依舊笑著,似乎對後面的事情都穩操勝券,「你早晚會知道。」
蔚月的頭部受到了重創,經過竭力搶救,雖然沒有了生命危險,卻一直昏迷不醒,醫生也很嚴肅地告訴了祁煜,怕是要早早做好留下後遺症的準備。而父親的病情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好轉,據說已經有了意識,偶爾還能說上一兩句話。
即便如此,我的心中卻一直隱隱不安,明泉山莊是一如既往的寂靜,帶著薄薄的一層哀傷,表象背後卻是風起雲湧的詭譎,而這些短暫的平靜都悉數崩塌於管家的一句,「四小姐,夫人請您去半山別墅去一趟,少帥還有祁悅小姐都在那裡等著你呢。」
幾年前,他也是這樣恭恭敬敬地對我說道,「四小姐,您該回家了,夫人和大帥都在等你呢。」
我看著管家幾年來依舊瘦削卻精神的臉龐,腦子裡忽然恍惚一下,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熟悉,卻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正在翻書的手指忽然一頓,我有些疑惑,也有些驚訝,難不成,母親終於想見我了。
管家整理了一下西裝,一如既往妥帖的頭髮,一切都像極了幾年前他接我來到大帥府的模樣。
當我推開半山別墅的大門的時候,卻有些緊張地不敢踏進去。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等著我,遲疑地握住門的把手,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想,這分明只是母親住的地方,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可卻需要這樣大的勇氣。不知道算不算好笑,我的母親要見我,我卻很害怕,哪怕只是進去,竟也帶著一些猶豫。這好像只是我第二次去這個地方,原來幾年來,我只去過半山別墅兩次。第一次是母親要見見這個從農村剛剛被接回來的親生女兒,那麼第二次,又是為了什麼?
祁悅扶著母親一齊坐在那張真皮沙發上,茶几上的咖啡早就涼透了,祁煜負手站在一邊,氣氛比我想得還要緊張。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母親終於開口,她本就臉色蒼白,並不喜歡我,如今更是沒有什麼表情,連從前見到我總是會一掃而過的厭惡都消失殆盡。
我搖了搖頭,「..媽,你的身體好點了沒有。」
她卻憤怒地一拍沙發,我被她突如其來的火氣嚇得身子微微一震,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雙手只是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裙,祁悅連忙順了順她的胸口,「媽媽,您別激動…」
「我早就和你說過,別再喊我媽媽,若從前只是與你置氣,那麼今日便再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一次,我不是你媽。」她指著我,情緒更加壓抑不住了。
我沉默了許久,忍耐了好久的委屈終於爆發,我從未這樣倔強地看著她,以前,我總是會不安地低下頭,好像自己確確實實做錯了事情一樣。
「我總試著去理解您對我的偏見,可後來我才知道,或許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母親都愛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幾年來我很想得到您的歡心,但其實都是無用功。以前我還會難過,也會羨慕你對祁悅無微不至的愛,可現在卻不了。祁夫人…」
終於改口,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那聲叫媽媽的資格從來都不屬於我,太過沉重和壓抑。
「呵呵,看樣子你卻是委屈得很,榮華富貴這幾年我看也沒有少你的,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這些東西,一個冒充我女兒的野丫頭,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
冒充?猶如當頭一棒,我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又是什麼意思。祁悅卻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說道,「前些天一對夫婦找到了明泉山莊,看樣子也是經過一番長途跋涉,輾轉數地這才來到滬津。一開始,我本想讓人打發走,卻聽說他們來這裡是要來找失蹤多年的女兒。這倒有些稀奇,明泉山莊哪有什麼人,會是他們的女兒呢?後來我便見了他們,據那對夫婦說,他們的女兒在十幾年前便已經失蹤,算下日子,如今也應是十七八歲了。自從丟了孩子,便一直抱著渺茫的希望,四處尋找,從未放棄過。直到某一日看到報紙,竟發現祁大帥那個失而復得的四小姐,不論是年紀還是容貌,身上的胎記以及一言一行,樣樣都符合他們的女兒,於是,夫婦二人自從半年前到了滬津,便費勁了各種手段,這才終於有了門路見到了我。」
祁悅說了許多東西,句句我都聽得懂,可堆積在一起,卻陌生地讓我感覺到自己似乎從未學過國文,我覺得有些可笑,那可笑的背後帶著陣陣荒涼,祁悅站在我面前,目光露出了些許同情,她看著我,又好像嘆了口氣,「祁念,其實我也不相信這都是真的,可祁煜這幾天有好好調查過那夫婦的底細,並未有一句謊話。我們家似乎又犯了個錯誤,你並非…」
一時之間,所有的思緒都被堵住了,我的身體僵在偌大的廳堂,手腳都變得冰涼,連攥著衣角這一個動作都已忘記,好像世界的一切都停止了運轉,只剩下腦子還在苟延殘喘地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