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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怪你?董sir,其實我應該謝謝你。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你喊我的名字就可以。」董新宇輕輕地放下杯子,不止一次地提醒我。
我的心情有些複雜,雖然我應該早就知道,他多多少少對我的感情超過了一般的男女關係。
但我對他似乎沒有興趣。
「我之所以在上班時間可以答應你來咖啡廳。」他頓了頓,「是因為有一件事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
「是什麼?」我的眉頭一皺,看樣子又有什麼事,預感不佳。
他摸了摸鼻子,「今天上午,我剛剛被停職。」
「為什麼?」我聽後,險些激動地要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
難怪,董新宇今天連警服都沒有穿。
「起先我不知道原因,現在大概明白了,傅少在和我算四年前的賬。」他無奈,「停職興許是不錯的結果,還好有局長力保,不然傅紹清不會善罷甘休。」
「你的意思是,又是他的命令?」
董新宇點了點頭。
我冷笑一聲,速度夠快,手段夠徹底。
兩天時間不到,就買通了學校,撤掉了我的出國申請,停了董新宇的職,那麼,下一個又是誰?
一手遮天了不起,傅總司令到底是二十幾歲就掌握了大半個國家的軍政,手腕心狠手辣。從四年以前到四年以後,傅紹清一點都沒有變,除了逼我,就是拿我身邊的人威脅我。
「不過你別擔心,你同學的事情我會轉告我的同事,中間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竭盡全力。」
「多謝。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兩個字。」董新宇對我比了個手勢,「待命。」
我心裡恨得咬牙切齒,傅紹清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
骨氣比不過金錢的誘惑,金錢比不過權利的壓制,可他偏偏又有錢,又有權。而我現在,什麼都沒有。
我不願重蹈覆轍,沒有人能左右我。我是鄭清念,不是祁念。
「你知不知道趙君言?」
聽到我忽然問這個問題,董新宇有些愣住,「怎麼?」
hk警察局黑白兩道通吃,誰都知道。雖然表面上明令禁止吸食鴉片,但因為巨額的利潤實在太吸引人,官商勾結的現象並不少見。故而對於鴉片在市面上流通的事,倒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敢保證,至少董新宇和他們亦敵亦友,不然不會到現在還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和我悠閒地喝著咖啡。
「我認識趙君言手下的人,但卻沒有見過他本人。」
實話實說。
董新宇繼續緩緩道來,「他現在是很多軍閥的心頭恨,自然,也是心頭好。」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靠著種植罌粟來發家致富,比起很多地方的入不敷出,趙君言手下的軍隊已經在某種程度上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威脅。可現在的現象卻是,很多派系的軍閥高層都依賴這個東西,想戒卻戒不掉。」
「真是可怕。」我感嘆,那豈不是會毀掉一個軍隊?哪怕他再強大。
我又想起顧簡的母親,令人毛骨悚然。
「那你大概也早就知道,趙君言在打聽我。」
「誰告訴你的?」董新宇皺著每天問我。
「鄭清執。」
他的面色一僵。
「我想趙君言大概認識我。」
「他是農村出身,十幾歲的時候便加入了滬軍,倒是沒有什麼大作為。四年前京軍吞併了滬津勢力,祁家倒台,他死裡逃生,後來就到了珠海一帶,跟著英國人做生意。」
祁家倒台我的心忽然一抽。
似乎是太過久遠,好像沒有過多的痛苦情緒,腦子混沌,祁悅,祁煜,親生父母的身影又浮現在眼前。
到底,我也是祁家的人。不論以前發生了什麼。
不是不難過。
「若是單單告訴你趙君言,你可能還不熟悉。他改過名字,大概是嫌從前的太土氣。」
「改名?」
腦子裡忽然閃過細碎的記憶,我似乎明白了什麼。小樂幾年前,在二姐的墓地,他曾興致勃勃地告訴過我改名的這件事。
農村出身滬軍
我一個激靈,內心終於篤定,那個湧起的勢力,就是小樂。
他還活著?!還找了英國人做靠山。
我的面容還算平靜,可心裡早就風起雲湧,話卡在喉頭,又生生吞了下去。
我幾乎快要說不出話來,那麼會不會程諾也還活著。
「清念,你現在對傅紹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你還愛他嗎?」董新宇將這句話問得小心翼翼。
我沉著臉,沒有說話。
傅紹清以前那樣對我,雲水村和祁家的慘劇都是他一手造成,我憑什麼還要去喜歡他?他粉身碎骨大概都還不清了。
小樂在找我,我輕輕轉動了一下咖啡杯,英國人
「不好意思,鄭小姐。傅先生想請您去一趟。」
一個軍裝男忽然推開了門,直接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傅紹清派人跟蹤我?不然怎麼知道我在咖啡廳而不是在學校。
好像也不怎麼值得驚訝,他有什麼做不出來
董新宇眉宇間有些擔憂,「別怕。」
怕傅紹清?我看他現在應該怕我才對。
我慢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咖啡,「告訴他,本小姐現在正忙著吃早餐,讓他先等著吧。」
董新宇有些驚訝,「傅少不會生氣?我記得從前,他的脾氣一直很不好。」
「他敢生氣。」
冷冷只甩出了這四個字。
我到那裡的時候,大概已經快過了幾個鐘頭。傅紹清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心情看上去極差。
穿著高級定製的一身灰白的手工西裝,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正仔仔細細地擦著一把烏黑沉重的槍。
分明陽光就落在他的身上,卻顯得死氣沉沉,陰冽至極。
「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飯?」傅紹清抬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你什麼時候滾回燕京?」
他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我的申請資格被學校取消了,是不是你乾的?」
他倒是坦然,「你留在我身邊就可以了。」
「傅紹清,以前的事我都記起來了。」
「是嗎?那樣也好,就算恨我,你也記得以前愛過我。」
我拿起一個菸灰缸,直接往他身上砸了過去。
他躲開來,「你繼續扔,反正只是個菸灰缸而已,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