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霓冷冷一笑,似在言,「那你倒是給啊!」
公孫兆不慌不忙,於鷺仙島眾人與軒嘯等人之間來回踱步,半晌過後,方才言道:「眾所周知,鷺仙島門禁森嚴,不是阿貓阿狗想進就能進的!」
話剛出口,楊稀伯與衛南華立時朝前踏了一步,被軒嘯張臂攔住,笑望那公孫兆,尚無半分火氣。
公孫兆再言道:「影舞身為俗物長老,竟然跟凌雲絕宮的人勾結,將引路石交給軒嘯這等居心不良之人,雖說鷺仙島仙君如雲,無懼這點危險,不過亦不能因此而放過這種背叛師門的叛徒。」
君霓眉梢一挑,花容驚人,周遭眾人立時心跳加速,目光再難從她的臉上離開。
連楊稀伯與衛南華這等早已領教過她容貌的人,亦不禁深吸一口,平復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情。
軒嘯如同早已習慣了這仙姿絕色一般,不過是瞥了她一眼,便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君霓心中暗罵,你這臭東西,世人皆被我這外貌所折服,偏就是你,對我不屑一顧。
再轉而看了一眼軒嘯左右的玉人,有些微怒,立時言道:「笑話,鷺仙島的弟子犯了事,當由我這島主來處置,何勞斗神宮門人動手?」
此言再明白不過,在君霓眼中,公孫兆不過是斗神宮養的一條狗罷了,而這條狗竟然敢管鷺仙島的家事,太不將她君霓放在眼中。
公孫兆微微一笑,言道:「島主何必生氣,要知道,君上與令師早有共識,斗神宮與鷺仙島同仇敵愾,鷺仙島的事自然亦是我斗神宮的事。遇到這等事,在下有這義務為鷺仙島清理門戶。若島主有何疑問,不妨請令師前來主持公道!」
君霓花容微變,怒火中燒。她這島主的確未被公孫島放在眼中,聽他一句又一句地提到杞婕,似若道她這島主有些名不副實。
但當著一眾鷺仙島弟子的面,君霓只得隱忍不發,將怒火壓在心中。故作震怒般喝道:「大膽!」
眾多弟子立時祭出兵刃,怒指公孫兆。
君霓冷聲叫道:「你這是在找死,我要見羅法,讓他看看這你斗神宮的門人何等的猖狂。兩家結盟之事若有任何變故,你公孫兆要負全部責任!」
公孫兆生性多疑,軒嘯等人前去鷺仙島許久,安然返回。安插在鷺仙島的內應,早已將鷺仙島當日發生的所有事稟告。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鷺仙島尚無反悔的跡象。不過這仙界之中,絕無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誰也不敢何證鷺仙島突然倒戈。
公孫兆如此激怒君霓,只不過是看她如何反應罷了。見火候足矣。立時換上一張笑臉,抱手言道:「島主息怒,在下絕無其他意思,君上早已在宮中備下美灑。等候島主大駕光臨。」
君霓冷哼一聲,拂袖之時,踏空而上,眾弟子緊隨其後。臨走之時。還不望回頭瞪了一眼軒嘯。
後者尷尬一笑,那手足無措的模樣可是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不過二人所做一切,都只不過是默契的配合而已。只為麻痹公孫兆。如他這般狡詐多疑之人,若二人見面之時,多有避諱,這才是真正有貓膩的表現。
從君霓出現到其離開之時,公孫兆尚未看出任何破綻來,換言之,就算君霓不可信,鷺仙島仍有利用的價值。
公孫兆左右各望一眼,縱聲道:「明日便是斗神大會之期,望各位安分守己,莫生事端,否則別怪我斗神宮不客氣!」
言罷,領著一眾斗神宮人沖天而起。
眾多生事之人罵罵咧咧地散了開去,凌雲絕宮陣中仙派之首依次朝軒嘯行禮致意,真正將軒嘯將成了這艘大船之上的掌舵人。因為離了凌雲絕宮的庇護,他們將無路可走。
軒嘯對眾人的表現極是滿意,縱聲道:「軒某代秦宮主感謝各位鼎力相助。自明日起,便是我等眾仙派翻身之日,還望各位同道全力以赴,到功成之日,軒某保證,讓各位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眾人心知,凌雲絕宮不知從何時起,已逐漸由軒嘯掌權,似乎七閣老並無反對之意。
楊稀伯大婚之日,軒嘯將一眾掌門強行綁架在這艘快沉的大船之上時,眾人本來很是絕望。不過軒嘯的大手筆著實讓各大仙派嘗到了甜頭,出手便是百億兩玄鐵,及近千枚骨元仙果及天元凡界的修行資格。
如此一來,各大仙派將來的實力必然大幅度提升,就算仙界大戰再次來臨,他們亦不會有太大損失。
在眾人眼中,這便是凌雲絕宮的誠意。看似絕宮損失極大。便將山門座落在玄鐵礦之上的凌雲絕宮絕不會將錢放在眼中。何況與斗神宮大規模衝突之後,死傷的無數人屍體就地掩埋,不用多久,骨元仙果便會長滿西成山林之中。
........
紫徽宮,宮主寢宮之內。
青煙裊裊,異香迷人。瓏鬢與妻對奕已有整日,絲毫不覺疲倦。
只有這對奕方能讓他夫妻二人心中平靜,那心驚肉跳的感覺已經困擾他們多日。
眼見白子再無退路,瓏鬢終於將手中的棋子一把握在掌心,嘆道:「夫人棋技已非當年,如今我再非你的對手,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賀蘭詩溫婉一笑,動人無比,柔聲言道:「不是我棋技過人,而是夫君你刻意讓著我,一讓便是許多年啊!」
賀蘭詩當年亦是仙界之中有名的美人,追逐之人何止千百?可她卻在眾人之中選中了瓏鬢。讓一眾狂蜂浪蝶吃驚不已。
瓏鬢天賦一般,實力一般,雖然身為紫徽宮之主,可誰都知道,這紫徽宮早晚會被大派吞併。
不過自從賀蘭詩嫁給他之後,紫徽宮卻在仙界之中大放異彩,讓人不敢小視。
後來紫徽宮搭上了斗神宮,更是一發不收拾。
連紫徽宮的弟子亦不知這掌門何時開了竅。
誰能想到,瓏鬢的所做所為,均是賀蘭詩在他身後出謀劃策。與其說瓏鬢追名逐利,不如說是賀蘭詩不想居於人後。
與其嫁給一個早有成就的人,不如自己創造出一個成功的人。在賀蘭詩的眼中,瓏鬢便是這個對她言聽計從,無數年來從未忤逆過她的意思。
為夫者,似瓏鬢這般,仙界絕無僅有。
賀蘭詩起身,移步對面,在瓏鬢身旁緩緩坐下,靠在瓏鬢的肩上,問道:「夫君,這麼多年,你可曾怪過蘭詩?」
瓏鬢哈哈一笑,言道:「夫人何出此言?能娶你為妻乃是我今生最大幸事,實乃老天眷顧,高興還來不及,為何要怪你?」
賀蘭詩笑得極是甜蜜,將瓏鬢的手摟得更緊,言道:「怪我害了你的兄弟,怪我讓你變得不仁不義,怪我用女兒來當作我們飛黃騰達的籌碼........」
瓏鬢嘆道:「修行之道,在於發乎於心,想到什麼便做什麼。在這仙界之中,修者的自私,人盡皆知!不過蘭詩待我卻是真心實意.......」見賀蘭詩正要言語,瓏鬢立時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你只是為利用我完成你的一己私慾,不過這無數年的相伴,難道我還看不出你的真心嗎?」
瓏鬢頓了頓,再言道:「說起來,我還感謝上官衍那個老東西,若不是他當年始亂終棄,我又怎會有這榮幸與你相伴一生?也許最初你心有不甘。當你認命之時,你對我的感情已悄然發生改變,月兒便是對我們感情最真實的見證!」
上官衍這三個字在紫徽宮中是絕對的禁忌,可如今當賀蘭詩再聽到這三個字時,無比的平靜。
少許,在她那平靜的臉龐之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言道:「月兒比我更有眼光,那小子的未來如一個謎一般,我倒是對他們的將來充滿了期待,不過怕是看不到了!」
瓏鬢一震,全身僵直,顫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賀蘭詩言道:「我與你夫妻這麼多年,難道看不出你有心事?當你從凌雲絕宮回來之時,我便猜到這結局。當那張請柬送到之時,我便知道軒小子的用意,但我卻未阻止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瓏鬢搖了搖頭,聞賀蘭詩言道:「因為我想我們的女兒過得幸福!」
此言一出,瓏鬢立時熱淚盈眶。
賀蘭詩何等聰明,當請柬送來之時,她便知道這是軒嘯的最後通諜。若紫徽宮不立時表明立場,迎接的將是軒嘯的復仇之火。
可當軒嘯屠盡紫徽宮之時,他與瓏月的緣份也盡了。
賀蘭詩自私了許多年,當她覺悟之時,身後已有一雙無情的手推著她在這自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如今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而現下她為了自己的女兒,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在別人的手中,如此一來,成全了自己的女兒,還有人會替他夫妻二人報仇,可樂而不為?
瓏鬢顫聲道:「想不到,我第一次做主,便將你我推向了懸崖.......」話語未盡,便被賀蘭詩一把擋住嘴,言道:「來生,我願以清白之身,再做你的妻子!」
&怕,你們不會有來生了!」宮外傳來那無情的聲音,最後一字傳入二人耳中之時,數道人影驀地出現在他二人的身前,殺意盡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