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靈海崖,長數十萬里,貫穿雷靈仙海海底,將雷靈仙海分明北洱、南浚兩地。
軒嘯望著深不見底的極淵,據白嬌嬌所言,這乃是仙界之中最深的海底峽谷,故此稱作極淵。
&麼著?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一入極淵,穿腸魂斷』之語,可不是沒有由來的。」白嬌嬌在軒嘯身後笑道。
軒嘯不言,只是淡淡地望了白嬌嬌一眼,後者在被他篤定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愣,尚未回過神來,只見軒嘯縱身便朝極淵中躍下。
軒嘯之所以這般想去極淵海城,不單單是因為那裡是秘境所在。而是他知道楊稀伯等人必是已經先到了極淵海城,因為楊稀伯身後的祖龍之魂,正是令雷靈仙海的龍族臣服的利器,所以軒嘯不認為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身後傳來白嬌嬌的驚叫聲,「你瘋了嗎?」
軒嘯並不知,入極淵需要的並不是勇氣,而是實力。
正當軒嘯為白嬌嬌先前一語賭氣的時候,本來飄飄蕩蕩的身體,突然一緊,冰冷刺骨的海水已不再柔和,叫軒嘯倍敢壓力,幾息間,身體便被這恐怖的壓力擠得難以吸息。
匆忙間,軒嘯拼了命欲向上游,可不管他如何努力,強悍的身體始終無法與這深淵中的吸力抗衡,被不斷地朝下吸扯。
越是朝下,壓力越大。軒嘯的眼耳口鼻外儘是血絲,身體被擠得已嚴得變了形。
就在軒嘯欲為他先前的衝動付出慘痛代價之時,身體突然被一雙柔軟的手抱得結實。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在這一刻也消失了。
軒嘯扭頭一看,原是白嬌嬌,怒嗔道:「你找死嗎?這已是萬丈深淵之中,沒有結界的保護,你的身體脆弱得一碰就碎,真不知你哪兒來的勇氣。」
軒嘯嘿嘿一笑。言道:「我就知道城主大人必然捨不得我去死,膽子自然大了一些!」
白嬌嬌微怒,一把將軒嘯推開,惹得身後眾人一陣大笑。
在白嬌嬌的護體元氣保護下,這白十餘修者如同一群極不起眼的小魚朝深淵中漫無目地的游去。
軒嘯與白嬌嬌的距離顯得有些**,兩人之間的感覺很怪異,有種說不出的尷尬,也不知是什麼原由引發的。
過了許久,軒嘯突然打破平靜,「城主為何要讓自己的屬下扮作那淫邪之人。冒犯於你?」
白嬌嬌幽怨地嘆了一聲道:「就知道你會問及此事。」接著朝身後看了看,見屬下知顧自的閒聊養神,鬆了口氣後,再言,「想來跟你說說也沒什麼。」
白嬌嬌沉吟片刻後,似憶起從哪兒說起,柔聲道:「那一年,我剛修入聖元境,可化作人形。不過從小就沒見過人類的我,又怎知人是什麼樣的呢?於是我便背著父親,在雷靈仙海之中,四處尋找人類的蹤跡。終於我還是在一個老怪物的手中見到了一張女子的畫像。
當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的美深深所吸引,於是便依照她幻化成如今這模樣。
那一年,父親大人在族會之上。宣布我是他的親生女兒,並賜封嬌瑜公主。卻沒想到,族中反對的呼聲如此之高。好好的一場族會。卻因我的到來,變成了一場鬧劇。
眾多長老反對的理由極是簡單,因為我是私生女,血統不正,不得入族,更別提『公主』之稱!」
軒嘯在白嬌嬌的臉上見得一絲傷感的神色,不過少許之後,只見她嘴角一翹,似乎憶起了什麼開心的事一般。
&並沒因為族中的不接受而不開心,相反,我覺得父親能在族會中當眾承認我的身份,我就滿足了。不過,我的麻煩也隨之而來。那日,我外出採集珠貝之時,被族中的一幫少爺給圍住,他們第個人的實力都不如我,不過我去雙拳難敵四手,最終被他們給制住!」
白嬌嬌俏臉兒一紅,半嗔半怒地言道:「這幾個畜牲,竟然想玷污我的清白,老娘那時年幼,臉皮薄,被這幾個畜牲調戲一番,連死的心都有了。氣急之下,我立時便想自斷經脈。他就是那個時候出現了。將我輕輕攬入懷中,我又羞又怒。與他初逢,便如此輕薄於我,幾次想要掙脫,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他的懷抱。」
白嬌嬌的氣息亂了,心跳加速,似乎記憶中的事就發生在昨天,眼神迷離地言道:「當我扭頭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他的面臉頰,從那時起,我便愛上了一個人類。」
軒嘯隱隱猜到了那個人的來歷,但是又不敢確定,只得耐著性子聽白嬌嬌含笑言道:「那時的他實力剛過聖元之境,不過奇怪的是他在這雷靈仙海之中並不受結界的限制,雖然境界與那幾名族中子弟相當,但是一出手時,我便知道那幾個畜牲的實力較他差得太遠。沒用幾招,便將那幾個傢伙殺得潰敗。」
&那向個畜牲逃走之後,他也走了,而我卻遠遠地跟在他的身後,那時的我,眼中、心中都只有他,想的全是為何他不理我,難道我的樣貌不夠吸引他?」
&突然覺得自己好不要臉,便不再想跟下去,他在那時卻轉過身來,突然牽著我的手.........」
白嬌嬌的呼吸變得粗重,言語亦帶著嬌喘,有些興奮,眼角含春,酥胸起伏不定,看得軒嘯大呼受不了,不自覺地朝後退了退。
後面的事,軒嘯不再想聽下去,猜亦能猜到發生了何事。
不料白嬌嬌正說到興致上,如何停得下來?聞其嬌聲道:「他握住我的手時,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強而有力的大手,有些溫熱,有些粗躁,讓我的心跳陡然加速,全身酸軟。那時,我第一次明白母親當年為什麼讓我不要恨父親,她說因為愛,不會在乎對方的身份與種族。」
&拉著我漫無目地的地極淵城外遊蕩,我周遭一切發生的變化已是渾然不覺,竟伏在他的背上,沉沉睡去。到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正側躺在我的身邊,凝視著我。我一個小姑娘家,又怎經得起他那般大膽直接的眼神?當我害羞的時候,他卻大膽地向我靠來,我當時緊張急了.........小子你別笑我,老娘那時可矜持得很。」她見軒嘯似笑非笑,刻意強調了一番才接著道:
&以為他與其他那些臭不要臉的畜牲一樣,可沒想到卻誤會了他,他湊到我面前,抬手朝我身後的指去,我這才發現此地的風景,美得驚人,枉我在極淵城生活了多年,竟不知城郊竟然有如此景色。時逢紫非魚交配時節,漫天儘是它們相互纏繞、飛舞的身影,泛起那銀白色的微光,炫目至極........
我與他就躺在色彩斑斕的珊瑚叢中,安靜地享受著美影帶來的愉悅,突然發現自己過往的歲月都白活了。
他給我講著大陸上的人文、風景、美食,聽得我對大陸之上嚮往至極,聽著聽著,我便進入了夢香,在夢裡,我嫁作人婦,成了他的妻子,給他生了一堆的孩子.........
當我醒來之後,他走了,竟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城中,一等就是多日,始終沒再見到他。」
軒嘯嘆道:「他後來就再沒出現了嗎?」
&麼可能?」白嬌嬌脫口而出,似乎覺得自己的失態,微微笑道:「我以為他會從此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卻沒想到,一天夜裡,他竟摸到我的閨房之中。當時的我從他身上的味道便清楚來人是誰,任由他摸上我的床,將我的貼身衣物撕碎.........」
軒嘯聽如此直接,不由將那畫面與她如今的身體結合,頓時一陣面紅耳赤尷尬不已。
白嬌嬌低罵一聲,「臭小鬼!」接著道:「那一刻,我沒有與他重逢的喜悅,而是哭得像個孩子,從那時起,我便知道,我可能再也離不開他了。他見我哭得傷心,便停了下來,以為是他的粗魯與霸道傷害到了我,卻不知我的心中是甜蜜的。於是,我在淚水與歡悅中,將自己清白的身子給了他.........」
白嬌嬌很自然地將這香艷的一幕跳過,白了一眼神色古怪的軒嘯一眼,又道:「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每夜都會來我房中相會,到次日再離開,久而久之後,我竟如人類的女子般,不知羞地問他,何時娶我?也就是那日起,他再次消失了。
我發了瘋地滿海底地尋他,可是這與大海撈針又有什麼區別呢?直到有一日,我竟發現他與父親在一起切磋,當時的我,滿心歡喜,心想他定是先接近我的父親,然後看準時機向父親提親。
後來才知是我太過天真,等來的不是提親的大喜,而是他與我父親結拜為兄弟的消息。
他做我了我父親的弟弟,我哪裡還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當天夜裡,他便來尋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我父親的意思,目的太過明顯,就是不希望我娶給他,卻又不想撕破臉!」
白嬌嬌聲音轉冷,淡淡道:「天真的我,竟然信以為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