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府上前跪下恭敬道:「微臣叩見皇上,叩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筆神閣 bishenge.com」
明宣帝瞧著祁文府時,面色緩和了三分,開口道:「起來吧。」
「謝皇上。」
祁文府起身之後,就直接站在那裡:「不知陛下急召微臣入宮,可是有什麼要事?」
明宣帝被祁文府問的沉了臉。
祁文府是良臣,與他而言雖然年輕卻是肱骨,雖如今只占著個國子監祭酒的官職,可是他自己心裡清楚是為了什麼。
往日裡他喚祁文府入宮,大多都是為了正事,就算偶有閒適也是讓他陪著下下棋,可今日這事兒實在是讓人惱火的很,而且還覺得丟人。
明宣帝開口說道:「朕叫你入宮,是為了問你一件事,安陽王妃壽辰那一日,你可是去了安陽王府?」
祁文府點點頭:「去了,那日母親身體不適,我便代家母前去賀壽。」
明宣帝沉聲道:「你當日都和誰在一起?」
祁文府愣了下,像是不知道明宣帝問這個做什麼,不過卻還是老實說道:
「臣去時無人同路,到了王府之後也沒與什麼人一起,後來二皇子和瑞王府的小王爺到了之後,才被邀著一同去了安王府後院賞梅。」
「微臣不喜歡熱鬧,送完壽禮席間過半,就和安陽王告辭離開了王府,然後在坊間遇見了好友莫嶺瀾,跟他在茶樓里逗留了大半個時辰,後才回了府中。」
明宣帝聽著祁文府一五一十的交代,哪怕明知道時機不對,可卻依舊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是問安陽王府中的事情,誰讓他把那天的行程也交代了乾淨的?
這般老實做什麼。
明宣帝知道祁文府的性子,倒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說道:「你應該知道二皇子和小王爺當街鬥毆的事情吧?」
祁文府點點頭。
明宣帝說道:「良郴說,那天在安陽王府的時候,二皇子曾經陷害過他,有意損毀他名聲,此事是真是假?」
祁文府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宇文良郴。
宇文良郴頓時張開嘴,因為缺了兩顆牙說話時都有些漏風:
「祁大人,那天你可是跟我們在一起,是不是宇文延主動邀請我去賞梅,然後又叫住了謝家的女眷,結果我什麼都沒做,他便踩著我臉面去討好謝家小姐?」
宇文延聞言頓時陰沉道:「宇文良郴,你休得胡說,分明是你糾纏那些女眷,我怕你惹出事兒來,所以才跟過去想要攔著你。」
「笑話!」
宇文良郴哪裡是肯吃虧的主兒,更何況他也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退,退了可就不是一條腿兒的事情了。
「我糾纏女眷?我不過就是跟她們說說話,當時城陽她們都在,我能幹個什麼?」
「反倒是你,你平日裡從來都不跟我來往,說句話鼻孔都是朝天衝著,那天突然邀著我去後面賞梅不說,還一個勁兒的把我往女眷那邊帶,你存的是什麼心思?」
「你胡說!」
「我哪裡胡說了?!」
「是不是你主動讓我去賞梅的?是不是你叫住謝家那些小姐的?是不是你主動朝著城陽閨房那邊去的?安陽王府里那麼多丫環僕人,你想問路幹什麼偏偏找上那些小姐?還主動跟人搭話?」
宇文良郴慣來就不是個講理的,壓根兒不給宇文延說話的機會,就噼里啪啦的說起來。
「再說我跟謝家小姐好好兒的,說了幾句話,人家自己都沒有怪罪,後來還誇我來著,你充什麼大瓣蒜,非得冒頭就是一通貶低,口口聲聲的說著什麼要告訴皇叔,告訴父王,讓他們懲戒我……」
宇文良郴說完之後,頓時委屈的看著明宣帝。
「皇叔,您說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是喜歡漂亮姑娘,可都是你情我願的事兒,我可從來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京裡頭那些傳言都怎麼說的,說我強搶民女,仗著瑞王府的聲勢到處掠奪美人兒,還四處沾花惹草,欺負那些閨閣女兒家,我簡直冤枉透了。」
「宇文延當著我的面兒就這麼說我,誰知道他背地裡還幹了什麼,我當時氣不過就損了他幾句,結果他就讓人來打我……」
宇文延簡直被宇文良郴的不要臉氣得險些背過氣去,他胸口不斷起伏,大聲道:「你別冤枉我,我何時打過你?分明是你自己在外招惹了麻煩,被人打了,就來扣在我頭上。」
宇文良郴瞪著他:「不是你是誰,你二皇子府在城西,為什麼會出現在城東,還剛好出現在我被打的地方?」
「還有梨園春這次,我挨了打出來就見你,打我的那個人更是和你身邊的那個隨從身形一模一樣,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宇文延氣得險些斷氣:「我說了,我只是路過,那個隨從你可以隨便去審!」
宇文良郴呵他一臉:「每次都路過,那可真巧,還有那隨從,他是你的人當然隨便讓我審,怕是你早就已經封了口了。」
「你!!」
「你簡直胡攪蠻纏!」
宇文延跟宇文良郴根本就說不清楚,扭頭看著明宣帝怒聲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兒臣沒有傷過他,兒臣可以指天發誓,若是打了宇文良郴,天打五雷轟!」
「轟隆——」
宇文延:「……」
宇文良郴:「……」
祁文府&皇帝&其他人:「……」
明宣帝臉色黑沉,這聲音雖然大,可是聽得出來不是打雷,他皺眉朝著周連看過去。
周連忙掀開暖簾走了出去,低喝出聲:「幹什麼呢,什麼聲響?」
外面有小太監跑了過來,低聲道:「周公公,是琦玉殿那頭的房頂塌了,積雪太厚壓了屋頂,聽說瓦片砸下來的時候壓了好幾個小宮女兒……」
「那還不趕緊去救人?!」
周連連忙斥了幾聲,這才快速回了暖閣內,急聲道:「皇上,是琦玉殿那頭塌了屋頂。」
「傷人了沒有?」
「有幾個小宮女兒被壓了,奴才已經命人去拾掇了。」
明宣帝面色沉了下來,宮中塌了房子,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他再看向爭吵不休的宇文延和宇文良郴時,眼底忍不住生了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