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茗故作驚訝地讚嘆道:「你的小貓貓還會說話呢。」
軟軟得意洋洋:「她還能翻跟頭,鑽火圈。」
陶茗一聽就知道糯糯肯定要炸毛,憋著笑把糯糯摟到懷裡,而糯糯揮舞著爪子要去撓軟軟,可是她此刻只有半尺長,毛茸茸的爪子再怎麼揮舞,都看不出什麼殺傷力,反倒奶凶奶凶的,可愛的要命。
陶茗低頭親了親糯糯的腦門,輕輕順著她的毛髮,她歪頭看了陶茗一眼,輕哼一聲窩在陶茗懷裡不動了。
陶茗站起身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年,總覺得正在烤羊的這位,看起來有些眼熟,卻死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曾經見過的、聽過的、經歷過的,只要稍稍回憶一下,就能完全想起來。
既然記憶中沒有這個人,那就證明沒見過他。
而且記憶中也沒找到和他長相相似的人。
可是為什麼會覺得眼熟呢?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有眼緣?
還在慢悠悠溜達過來的蘇南星,把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感知的清清楚楚,見陶茗願意配合軟軟,心中琢磨著估計鬼和柳都要倒霉了。
鬼坐在軟軟對面,雖然隔著水裡羊,只能看到軟軟的全身和陶茗的兩條腿,可他能聽懂渭水話啊。
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小丫頭已經和陶茗搭上話了,心裡對剛才留下軟軟的決定不禁有些得意。
等到陶茗站起身,鬼一眼看到她懷裡的糯糯,心道自己猜的沒錯,師娘果然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看來自己得幫著師娘,把這隻白虎給弄過來。
作為先到此地的偽主人,不開口說話似乎不太合適,可是這樣坐著和師娘說話,又顯得不夠尊重。
就在鬼糾結的時候,陶茗指著正在火上烤的水裡羊問道:「請問,這個是什麼?」
鬼趕緊站起身:「這是我家鄉...」
剛開個頭,軟軟就打斷了他的話:「漂亮姨姨,這是水裡羊,聞起來可香了。」
鬼此時此刻,再也不覺得軟軟可愛了,怎麼能隨便打斷自己和師娘說話呢?
陶茗低頭對著軟軟撇嘴,示意她安靜,自己還要套情報呢。
軟軟嘴巴一扁,眼睛一紅:「姨姨,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陶茗沒好氣地蹲下身,隨手把糯糯放在了肩頭,伸出兩隻手揉著軟軟的臉蛋,臉上帶著笑容,嘴裡陰陽怪氣地說道:「喜歡呀,姨姨喜歡你喜歡的要死。」
鬼這會兒站起了身,同時看見陶茗和軟軟,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為什麼師娘和這個小丫頭長的這麼像?
都是圓臉大眼睛,高鼻樑小嘴巴,只不過兩人的五官形狀有些不太一樣。
一直站在軟軟身後的南木,見鬼盯著二人不放,心道我就說嘛,嬸嬸和軟軟長的這麼像,誰看不出來她倆是母女啊?
可是嬸嬸和軟軟既然想玩,總不能現在就被人給拆穿了吧?
南木趕緊伸出手去拉陶茗:「這位夫人,我家大小姐身驕肉貴,萬萬不可傷了她。」
陶茗差點兒就沒憋住笑。
自打軟軟生下來,自己沒事就這麼揉她的小圓臉,早都習慣了。
不過既然要陪著軟軟演戲,那就演到底吧。
陶茗立刻收回手,訕訕說道:「對不住,一時忘形,還請這位小姐不要跟我計較。」
軟軟眼珠一轉:「你跟我娘長的很像,看見你,我就想起了娘...」
說著說著軟軟聲音小了下去,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我已經好久沒見過我娘了。」
陶茗這叫一個心疼啊。
她知道軟軟是借著這個機會跟自己抱怨呢。
自從離開了渭水,自己陪她的時間確實太少了,經常把她丟在斗轉星移裡面,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去一次。
陶茗就地坐下,伸手把軟軟抱到腿上,拿出抽紙細細擦掉她的眼淚:「有你這麼一個可愛的閨女,你娘肯定每天都特別幸福開心。」
軟軟背對著鬼,衝著陶茗吐了吐舌頭。
陶茗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軟軟:「別哭啦,一哭不漂亮啦。」
軟軟沒接棒棒糖,撅起嘴:「一個不夠。」
趴在陶茗肩上的糯糯搖搖頭:「我不吃。」
軟軟這才接過棒棒糖,撕開包裝紙放進嘴裡。
兩人的這番操作,直接打消了鬼的疑慮,是啊,世上的人萬萬千,有那麼幾個長相差不多的,也很正常。
只是他忽視了一點,在404這麼個小地方,遇到這事的幾率有多大?
被忽視的鬼有些不太舒服,好不容易才說服師傅,留下來跟師娘「巧遇」,話都說不上幾句,怎麼套近乎呢?
陶茗哄好了軟軟,抬起頭見鬼盯著兩人,心中也有些緊張,這少年該不會認出自己和軟軟是母女了吧?
就算認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孩子貪玩嘛,做媽媽的,陪著孩子玩這不是很正常嗎?
鬼比陶茗還要心虛,見陶茗看過來,鬼立刻移開視線,晃了晃手裡的小刀:「小丫頭,水裡羊烤好了,想不想嘗嘗?」
軟軟「嘎嘣嘎嘣」兩口咬碎了棒棒糖,從陶茗腿上溜下去,跑到鬼身邊:「多給我弄點。」
鬼動作利索地割下一盤烤肉遞給軟軟:「慢點吃,還多著呢。」
軟軟端著盤子跑回來,一屁股坐在陶茗身邊,把盤子往陶茗那邊一推:「姨姨,你要不要吃?」
鬼哪能錯過這個好機會,趕緊開口說道:「小丫頭,還多著呢,我給這位夫人也割一盤。」
陶茗伸手揉了揉軟軟的腦袋:「你膽子挺大啊,什麼都敢吃。」
軟軟眯起眼睛笑嘻嘻:「姨姨,哥哥一看就是好人,不會下毒的。」
鬼連聲附和:「小丫頭說的對。大家萍水相逢,無冤無仇,我為何要下毒?」
陶茗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以她和軟軟的體質,除了春藥之外,別的毒藥完全沒用,吃下去權當調味劑了。
摸出一雙筷子,陶茗夾起一塊烤肉放進嘴裡嚼了嚼,含含糊糊地說道:「怎麼連鹽都沒放?」
軟軟直接伸手捏起一塊丟進嘴裡,隨便嚼了兩下咽進肚子:「是呀哥哥,你怎麼不放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