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芊捏起被子上的那盒東西,發愣了幾秒,「要是我吃了,還懷上你的孩子,要怎麼辦?」
避.孕藥不是百分百有效,特別是在女性排卵期,閨蜜張曉就曾因為這樣為男朋友墮過胎。
她說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
晏池語氣嘲諷:「你覺得你配生我的孩子?」
時芊立即弄出藥丸放進嘴裡,接過他手裡的水杯,喝水吞下去,然後風輕雲淡道:「我並不想生你的孩子,就算你想,我也不會要。」
她躺下蓋好被子,語氣里沒有什麼情緒:「要是真有萬一,到時候我想跟你討點好處。」
「萬一?」晏池睨她兩眼,驀地俯身而下,眼底的色澤陡然變得危險,鼻息可聞的距離,奶香味闖入鼻間,熄滅的火焰輕易重新燃起。
他斂著眼皮,「你想用孩子來威脅我什麼?」
時芊在被子裡的手驟然握緊了一把小刀,蓄意待發。
兩唇相依上,晏池的呼吸變得深沉,大手往下,隔著被子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嗓音微沉溫柔:「寶寶想懷我的寶寶了嗎?要不,我成全你?」
在掀開她被子的那一瞬間,時芊咬緊牙關,握著刀柄往他腹部刺去,在零點一毫米的地方,被迫停下。
晏池大掌完全包住了她的拳頭,手背上的青筋微浮,仿佛只需稍一用力,就會將她粉身碎骨。
「時芊。」他的聲線不變,溫柔得能掐出春水來,「多少次了,每次都這麼拙劣差勁,給梁師傅丟多少回臉了。」
時芊咬著下唇,眼神不屈不願,「你要是再碰我,我就跟你同歸於盡!」
晏池哂笑出聲,「傻不傻,同歸於盡就不太可能了,自盡就有你的份。」
他低頭看向刀尖對著的地方,皺起眉,「芊芊是不是忘了,這裡,我曾替你擋過刀。」
一些沉在心底的記憶,猛然湧上腦海,時芊眼眶一澀,聲音微微顫抖:「所以,晏池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兩年了,你都不肯承認我是你女朋友。」
而現在還娶了溫淑雅,這世上僅剩一個與她有血緣關係的女人。
在小時候,她問他為什麼要替她擋刀。
他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語氣堅定:「當然了,你是我未來的小媳婦,保護好你,天經地義。」
怎麼後來就變了呢。
這兩年裡,他們其實也算處過一段時間,表白失敗之後,有一天晏池對她說可以試試。
但也只是試試,他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裡,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還經常帶其他女人來羞辱她。
在好朋友面前更不會承認他們的關係,特意拉開距離,所以別人一般以為他倆不熟。
受盡委屈之後放棄了,但他卻沒打算就此放過她。
五歲那時候,媽媽剛去世,時芊就遇到一個永生難忘的惡作劇。
夕陽西下,她躲在家裡庭院的角落,對著那棵媽媽親手載種的樹苗,哭得撕心裂肺。
一個天生壞種的男孩出現了,隔著圍欄伸出手去摸她的頭,「妹妹別哭了,你媽媽沒有死,我知道她在哪,跟我來,我帶你去找她。」
時芊抬頭,眼裡染上晚霞燒暮,淚水洗過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透亮。
「真的嗎?」
「真的,妹妹跟我來。」
於是,男孩把她帶到了一個危房,並把門鎖上,當晚再也沒有回來。
那棟樓荒廢已久,沒有水也沒有電,樓下荒草叢生,無論時芊怎麼喊都沒有人經過。
一天一夜過去,她又渴又餓又害怕,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就在這時,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出現了,打開那扇門,逆著晨光向她伸出手,「芊芊,終於找到你了。」
時芊乾涸的淚再次噴涌而出,「晏池哥哥。」
他彎下腰,抱起纖細的身體,「哥哥來帶你走。」
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恐懼,時芊覺得世界上最動聽的話也不過如此簡單。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樓的時候,遇到持刀歹徒。
時芊想到這裡,想抽回拿著刀柄的手,卻反被包著自己的大掌用力握住。
晏池嘴角揚起譏誚,「你不就是想用這把刀來傷害我嗎?」
「晏先生,不要!」眼見刀尖就要刺入他的襯衣布料,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真不敢了?」
「不敢了」
晏池拿走她的刀,在床頭櫃放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臉色不冷不暖,淡淡的,一舉一動都透著骨子裡的優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清冷的眼底竟浮現出幾分笑意。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