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你很重要嗎,薇薇安?」
一直低頭的薇薇安心裡突然響起烏爾里克的聲音,抬起頭卻發現烏爾里克沒有說話,只有一雙和煦的眼睛看著自己,薇薇安瞬間就明白了,烏爾里克是在用一種秘法在和自己交流。
「是的,如果這次沒有他,我,還有整個商會就都沒了,雖然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是,我還是想為他爭取一下,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名額來換的。」薇薇安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回答道,眼神堅定的看著烏爾里克。
這一對話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聽到,烏爾里克聽到薇薇安的回答後微微點了點頭。
一直背對著貴族青年們的烏爾里克突然轉身對說話的貴族道:「我剛剛還和謝安握手了,你是否覺得和我站在一起你受到了侮辱。」
烏爾里克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容,只是已經十分冰冷。
那個貴族青年臉上有一絲慌亂,忙道:「不,不,王子殿下,我怎麼會這樣認為呢…」
烏爾里克沒有再理會這個青年,而是大聲道:「謝安這一次保護范特倫商會有大功,維護了我國的榮譽,還殺死了大海賊金牙,所以,我以薩里昂皇家學院導師的身份吸收謝安進入薩里昂皇家學院,從此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話了。」
別說是謝安不敢相信,就連薇薇安和拉蒙也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誰能夠想到,堂堂王子殿下居然會幫一個商隊馬夫說話,甚至為此不惜打壓一個貴族。
謝安在短暫的失神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為什麼。
謝安絕不相信能夠坐在王子這個位子上的人會是一個政治白痴,為了一個馬夫而和一個貴族交惡,就算是王子,也不可能這麼任性啊。
「難道這個傢伙喜歡薇薇安,在討好她?」這是謝安的第一個想法,只不過很快就被自己搖頭否定了,烏爾里克看薇薇安的眼神中沒有情意,有的只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愛。
既然不是喜歡薇薇安,那為什麼要這麼維護我呢,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惦記?
「你還真是警覺啊,不過你不用亂想,只不過臨行之前銀湖劍聖托我照顧一下薇薇安。」
謝安抬頭,烏爾里克嘴唇沒動,這才想到烏爾里克應該和巴德一樣,是用精神力在和自己交流。
「薇薇安真的很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烏爾里克再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不再說話了。
貴族青年沒有任何意見,或者說他們不敢提出意見,雖然很多人臉上有不滿,但沒有一個人敢於直接出來質疑烏爾里克的決定。
謝安心裡對烏爾里克的手腕不禁有些欽佩,貴族都是心高氣傲的,而烏爾里克卻把這裡變成了他的一言堂。
「巴德,巴德。」
謝安突然對烏爾里克的實力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烏爾里克要有多強才會讓這群貴族青年又竟又怕。
「什麼事啊?」巴德慵懶的聲音在心頭響起。
「這個烏爾里克,他有多強?」謝安問道。
巴德沉默了一會道:「很強,至於有多強我勸你還是不要問了,答案會讓你很絕望的,甚至讓你自信心全無?」
謝安一怔,試探著問道:「難道是傳奇強者?」
巴德嘆了一聲道:「也許還不止吧,這個人的深淺連我都無法看透,太可怕,這樣的年紀就取得了這種成就,要是我的主人是他就好了…」
謝安一臉黑線地切斷了和巴德的精神聯繫。
而這時拉蒙也過來和謝安道別了。
「你這個小子,運氣還真不錯。」拉蒙臉上的神情很複雜,還帶著一些不舍。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謝安還真的有些捨不得離開商隊,不過他是一個有大心臟的人,深知這一次的機會難得,也許能不能在這個大陸上站穩腳跟就看這一次了,所以只是傷感了一下,就笑著說:「哈哈,沒辦法,我可是被王子看上的人,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你現在可要好好巴結我。」
拉蒙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從來就沒一個正經樣。」
不過悲傷的氣氛卻被謝安沖淡不少。
謝安和商隊眾人一一道了別,又好好安慰了一下安娜,在與拉蒙擦肩而過的瞬間,謝安輕輕道:「大叔,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薇薇安的,除非我死。」
拉蒙的肩膀一顫,沒有回話,跟上商隊離開了。
謝安拍馬上去和薇薇安並列前行。
薇薇安轉頭不經意地問了句:「你剛剛和拉蒙大叔說了什麼?」
「啊?沒什麼啦,男人間的秘密,你真的想知道?」謝安摸了摸後腦勺,語氣輕佻地說道。
薇薇安哼了一聲,也就不再問了。
這一次眾人騎著的都是快馬,而且全力趕路,不像商隊那樣慢吞吞地走。
所以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謝安就遠遠看到了城牆。
沒隔幾天,又回到了楊薇柯朔。
謝安突然想起了弗歇爾,聯繫上烏爾里克的出現,謝安猜想弗歇爾會來楊薇柯朔的原因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烏爾里克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謝安看到了站在城門下一身盛裝的弗歇爾,雖然弗歇爾的賣相也不錯,不過人類中確實很難有人能跟烏爾里克比肩。
所以當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雖然弗歇爾極力維持自己,在氣勢上還是落了一截。
「王子殿下,我在這裡恭候多時了。」
烏爾里克翻身下馬,走到弗歇爾身邊道:「抱歉,因為路上發生了一些意外,所以晚到了一些時間。」
弗歇爾眉毛一挑,他實在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會在路上挑釁烏爾里克,不禁有些好奇,問道:「不知道什麼樣的麻煩?」
「其實也不是我的麻煩,只是你們一個外號叫金牙的海賊攻擊了我們學院一個學生的商隊,不過我到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死了。」烏爾里克淡淡道。
弗歇爾一怔,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金牙斯特勒死了嗎,也許菲爾茲威的一些人要傷心了。」
現在弗歇爾是知道金牙這個人的一些內幕,不過他在看到謝安的時候有瞬間的失神,然後臉上就出現一絲怒色。
「這個傢伙也不算笨啊,看樣子應該就是那個坦布爾主事動的手了。」
謝安輕輕地對薇薇安道。
弗歇爾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了幾句,然後滿臉笑容地對烏爾里克說:「殿下,我已經在城中準備了盛大的宴席,楊薇柯朔的美人聽到殿下要來,現在整個宴會廳已經沒有美食美酒的香味了,全是脂粉味,還有很多人質問我殿下為何還沒有到,您要是再不來,恐怕他們會把我住的地方給拆了。」
弗歇爾調笑了幾句,帶著一行人走進楊薇柯朔。
他在心裡早已給坦布爾下了死刑,剛剛走掉了的人就是他安排去處理坦布爾的,狗最重要的就是聽話,當一隻狗開始不聽話胡亂咬人的時候,也就沒有繼續養著的必要了,坦布爾幹了這麼多年,想必私吞的錢也不會少,這幾年自己的財政一直有些緊張,弄死坦布爾應該可以緩解一些。
進城之後弗歇爾卻突然慢了兩步,走到了謝安的身邊。
「又見面了啊。」弗歇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心裡也有一點感慨,沒有想到預感成真,短短几天時間內又見到了謝安。
「看樣子,我和弗歇爾少爺很有緣分。」謝安亮出一口大白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