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森林如常幽靜瘮人,穆蕭被帶到這裡已有數日,但卻還沒見過大熊獅影子,倒是小熊獅每次來山洞都和穆蕭交流,直到穆蕭累倒才回去。一窩蟻 www.yiwoyi.com
這樣的情形已經試過好多遍,穆蕭縷聊不爽,每次不到一刻鐘就會頭昏腦漲。
「我看差不多了,你也該睡了!」這時小熊獅的聲音在腦海中悠悠響起,每次聽到這句話,穆蕭氣得咬牙切齒倒地。
小熊獅就像掐准了時間,每次它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穆蕭最疲累,最想睡覺的時候。可這一次,穆蕭咧嘴怪笑:「小傢伙,這幾天欺負我呢,把我聊累了你好出去晃悠」?
踏
小熊獅四肢頓住,扭動碩大頭顱看向穆蕭,雙眼好奇:「你今日咋沒倒下?平日沒聊幾句,你都累得像死狗,難道你精神力有長進了」?
穆蕭得意點頭,這幾日在和熊獅獸溝通流的同時,精神力確實有點長進。主要是自己也在琢磨著太蒼經破荒,也找到一些修煉精神力的方法。簡單來說只有強大的元神,才足夠支撐強大的精神力量。
「嗯,我身體已無大礙,要離開鬼域森林去太虛鎮!在這之前可否見你老爹一面?」穆蕭認真問道。
小熊獅低頭呼氣,倒騰起一片塵土,眼神里充滿失落:「見不了,你走了我只能去找小老虎玩了。」
穆蕭知道撫摸著小熊獅心中依依不捨,可他放心不下江巧巧,不得不離開這裡。
「小傢伙,等辦完事我會回來找你們的!」穆蕭拍著小熊獅後腦笑道。
整理一番破爛不堪的衣衫,穆蕭拿起長劍向洞外走去。小熊獅搖擺屁股跟在後面。直到森林邊緣,小熊獅停下腳步,看著穆蕭走上一條彎曲小路,它發出一聲低吼,隨後轉身離去,可每走一步都回一次頭,穆蕭一路後倒而行,直到小熊獅消失在那片茂密的森林裡。
聽聞妖獸進階,和自己一樣要經歷天劫,穆蕭望著森林眼神充滿擔憂。這次大熊獅救自己的時候準備吸收了人的精元,穆蕭擔心,以後會變成習慣,可現在也不能見大熊獅,看來找到巧巧後還得再回來一次。
……
足足走了兩日,穆蕭終於來到片山嵐疊嶂的地方。站在一處山巔遠眺,前方山峰高聳林立,偶爾有迷霧縈繞山間,簡直是人間仙境。在群山一側,便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一側也是遼城所在的一方。
另一側,則是山溝河谷,遙遠的地方隱約看到傍山而居的建築。
「那裡便是太虛鎮嗎?看來還得走一段路程。」穆蕭嘴裡嘀咕著。
「誰」?
忽然一聲驚叫從前面山石後面傳來,此時一股臭味隨風飄來,穆蕭一陣作嘔。捂著鼻子往一側扭頭,餘光留視著著山石後面的動靜。
唰唰……
幾聲樹木擦響,一個滿臉泥土的人從山石後面,驚慌失措扶著衣衫往外側身,東張西望。
嚴嚴實實的黑布裹著頭髮,依然透著一種秀氣。
「你是誰啊,你是怎麼上來的?」這是一聲如銀鈴般動聽的聲音再次傳來。
穆蕭驚詫道:「原來是個姑娘?」
對方手捂住嘴巴,像是做錯事一樣驚慌失措,從山石後面小跳出來,背後籮筐發出叮噹作響,像是裝著金屬東西。
穆蕭眼看著滿臉灰土的姑娘向自己走來,下意識手指著前方一丈距離,捏著鼻子說道:「你,你站那,解手都不擦屁股的嗎?臭死啦!」
噹啷!
姑娘一愣停住,隨後怒氣沖沖大喊:「誰解手啦?」
說話間餘光往身後籮筐一掠,嘴角上揚同時籮筐往前一擺,一隻手伸進籮筐。
啪!
穆蕭還在狐疑這姑娘要幹什麼時候,臉上被一片黏糊的東西砸了個准,惡臭的味道充斥著穆蕭鼻孔,忍不住一陣陣乾嘔。
姑娘笑聲在前方肆無忌憚響起,穆蕭憋屈至極:「這是什麼東西,你……嘔」。
大手摸去臉上東西,再伸手瞧上一眼。滿手金光滑溜,這色澤跟屎沒啥區別,要命的是這味道還那麼逼真。
呼
穆蕭還未來得及開口大罵,眼前忽然一晃,一片白色粉末東西襲來。原本沾滿黃色東西都臉這時再敷上一層粉末,穆蕭恨不得把眼前這假小子給殺了。
「吶,水,洗洗就清爽了!」這時姑娘已經出現在穆蕭面前,一個水囊遞過來,穆蕭二話不說,接過水囊仰頭傾倒。等洗乾淨滿臉雜物時,一陣清香頓時撲鼻而來。
穆蕭大手從上而下抹去臉上的水珠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姑娘一臉灰土,這時已經毫無懼色看著穆蕭:「感覺如何」?
「清爽!」穆蕭脫口而出,確實這時臉上已經沒有之前的怪味,這時滿臉清爽神怡。
穆蕭好奇看著眼前姑娘,一頭黑布裹得嚴嚴實實,滿臉灰泥像是特意塗上去的。雙手細皮嫩肉也不像干粗活的人,倒像是一個大家姑娘。
「姑娘,你一個人怎麼會到如此高山之上來?」雖然心中有些怒火,但看著姑娘也不是有意害他,也沒狠心呵斥!
姑娘一身黑色衣衫,有些松垮,明顯不是她的。眼看穆蕭上下打量,她下意識往後縮回幾步,與穆蕭拉開距離。看看周圍都是石頭和一些零星的雜草小樹。姑娘心虛看向穆蕭:「你別亂來啊,我身上有毒」。
「我百毒不侵。」穆蕭故作一臉壞笑,步步向姑娘逼近:「你最好告訴我,你的來歷,要不然嘿嘿……」。
「你……」姑娘滿臉驚慌閉上眼睛說道:「我說,我說,我叫易靈,我來這裡只是想找獸涎」。
噶!穆蕭止步正身看著她道:「那是什麼玩意?」
易靈半眯雙眼,看到穆蕭已離自己兩米之外,才睜開眼道:「聽聞那是一種野獸的唾液,可以養顏美容,可惜剛才都給你用了,你知不知道我可找了好幾日了」。
姑娘有些憤憤不平,自己找了好幾日的獸涎,竟然一下子給眼前這登徒浪子給試用了。
「就剛才那臭烘烘的東西?」穆蕭想起剛才那味道,現在都有種想吐的衝動。
「那是還沒有配好,要是跟我的迷香配在一起,那就是上等美顏膏啊,真是浪費。」易靈說完,轉身就要向山頂另一側往下爬去。
穆蕭在後面叫住她:「你幹嘛去啊?」
「回家啊,獸涎都沒了,我留在這幹嘛?」易靈聲音帶點怒氣,卻又不敢過分,畢竟眼前這個男人什麼貨色,自己也不知道,這時候還是趕緊走為妙。
嗖!
忽然一道身影從他頭上掠過,下一刻在岩石下的一個小平台穩穩落地。
「喂,你……」易靈驚叫,以為穆蕭是從上面掉下去,看到他正在下方咧嘴對著自己露出微笑。
可就在這時,她手抓住的石頭忽然脫落,整個人一下子往後仰倒,距離下方小平台大概兩丈多高。
一聲嚎叫頓時在山間迴蕩,穆蕭大吃一驚,腳尖點地一躍。在離地不到一丈距離接住了易靈。
頭上黑布脫落,一頭黑髮柔滑如瀑布順著穆蕭赤臂滑下,傳來一絲絲冰涼。易靈清澈雙眸近距離盯著穆蕭的面孔,一時間呆若木雞。
穆蕭別過頭道:「沒事了,要不我把你放倒」?
「啊!流氓!」
易靈驚叫,慌忙從穆蕭懷裡掙脫,等回過神來,羞澀背對著穆蕭說道:「謝謝」。
一刻微妙的插曲,讓兩人心中最後的怒火瞬間平息,穆蕭跟在易靈身後,一路上前走著。好長一段路沒有說話,許久之後走在前面的易靈突然回頭:「你幹嘛老跟著我啊」?
「誰跟著你,我是要去太虛鎮,不是走這條路嗎?」穆蕭白眼無奈說道。
易靈一愣,隨機思索笑道「你去太虛鎮?有地方住了嗎?我也住太虛鎮,可熟了」。
穆蕭突然感覺,這姑娘怎麼有點像是拉客的節奏啊,支支吾吾沒出聲,加快腳步別過她向前走著。
易靈嘴角上揚快步跟上,與穆蕭並肩而行,側頭看著他問道:「哎,要不你住我們家客棧,給你打七折?怎麼樣?」
果然是拉客啊,穆蕭差點笑出來,這丫頭竟然在荒郊野外跟一個陌生人這麼弄自來熟,好在自己是一個正人君子。要換作別人,哼!後果難料。
穆蕭聳肩一笑:「易靈妹子,你竟然在荒郊野嶺拉客人,就不怕我是個壞人」?
「切!我看你也不像壞人,要不然我也走不到這裡。看在你剛才救我的份上,住我們家收你五成房費,如何?」易靈依舊滿臉熱情,有種勢必拿下的姿態。
「我怎麼看你像個財迷,救你一命還要收我房費,你太坑了,我沒錢,我睡大街!」穆蕭一臉認真,說完大步向前走去。
身後易靈掰動一下手指,晃著籮筐又追上去,在身後探頭看看穆蕭是否真生氣,走了一小段路後。穆蕭還是沒有說話,有些焦急的易靈說道:「其實我們家也不是客棧,就是家裡只有我和爺爺兩人住,空房太多,看你初到太虛鎮,就是想幫你一把」。
「你怎麼知道道我初到太虛鎮?」穆蕭狐疑問道。
易靈指著不遠的一處山脈道:「來過太虛鎮的人都不會走這裡,都是走那邊山道」。
「那是為何?」
「因為這裡是太虛門地盤啊!」易靈像看白痴一樣盯著穆蕭。後者腳步突然停下,望向右側山坳,一道古老山門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