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豪宅內燈火通明,客房內,蘇曉赤膊著上身,盤坐在整潔的床|上,手中是『死斗』遊戲的終端。
「汪。」
布布汪迷之亢奮,這旅遊的感覺,讓它很新奇,這次來虛空沒有主線任務,心態與體驗都是截然不同的。
巴哈則斜靠在窗口,正享受清涼的夜風與難得的清閒。
在前方的寬敞庭院內,正在舉辦一場舞會,這原本算是歡迎儀式,但蘇曉並沒興趣參與,相比人聲雜亂的舞會,他更願意冥想或攻略遊戲,他在任務世界內接觸的人或事已經夠多,現在需要的是能安靜一會。
「那妹子,真開心啊,不知道她明早還能不能這麼開心。」
巴哈看著庭院內的一道倩影,在燈光的映照下,那倩影與同齡人談論著什麼,不時展露笑顏。
「白夜,你不會把那姑娘弄死吧,怎麼說,那也是我老友的女兒,這點情面總要給吧。」
手中端著一大杯啤酒,坐在窗口前的里德開口,這廝臉上還有道唇印。
「不會死。」
「那就好。」
里德心中鬆了口氣。
「不是致命性的要害損傷,我有辦法讓她不死。」
「噗,咳咳咳。」
里德擦了把下巴上的啤酒沫,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他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件坑人的事。
舞會的喧囂,在晚11點才平息,莊園內的獵犬們被放出來,以免有心懷不軌之人潛入莊園內。
當天邊的初陽升起時,一間暖白色風格的臥室內,光線昏暗,很適合賴床,刷的一聲,窗簾被拉開,刺目的陽光投入,床|上的少女迷糊著蜷縮身體,用被子將頭蒙住。
「珀黎·佩蘿!起床!」
女僕·提絲背對窗外的陽光,手中的直尺,啪的一聲拍在手心。
「不要~」
蒙著被子的少女,也就是珀黎·佩蘿將被子弄成一團,縮在裡面,起床這強大的敵人,讓她望而卻步,昨天她修行了八個小時,期間別說休息,連水都不能喝一口,用她師傅白須的話就是,這是磨鍊意志,而現在,她感覺自己的雙臂還是麻麻的。
啪~
女僕·提絲又用直尺拍了下手心,動作乾脆利落,她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入被子中,很嫻熟的將珀黎·佩蘿揪出來。
「今早有重要客人要見。」
「重要…客人?」
還有些迷糊的珀黎·佩蘿,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臉上逐漸展露笑容。
「是我父親說的那位嗎?」
「是的。」
「我馬上起床。」
珀黎·佩蘿來了精神,沒一會,她已站在一面落地鏡前。
刷的一聲,女僕·提絲抽出皮尺,開始在珀黎·佩蘿身上丈量,神情嚴肅且認真,就連她頭髮的長度,衣裙的褶皺幅度等,都以一一丈量,當事人珀黎·佩蘿則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十幾分鐘後,身穿一聲白色連衣裙,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的珀黎·佩蘿走在長廊內,路過吊燈下時,她習慣性繞開,這是她師傅白須教她的,要保持謹慎。
女僕·提絲與老管家,一左一右的跟在佩蘿身後,隨著距離會客室越來越近,佩蘿的小心臟開始砰砰跳動,她在某次無意間聽到,她父親一位刀術強者,對這件事,佩蘿一直記在心上,可隨著時間流逝,她始終沒見到那位刀術強者。
期待讓人浮想聯翩,並瘋狂腦補,現在的佩蘿就是這種狀態,在她的腦補中,請來的刀術強者不僅強大,而且年輕帥氣,最好再帶那麼點滄桑感,指點她時,因她的天賦而笑容滿面。
想到這些,佩蘿的心跳更快,當她停步在會客廳的門前時,女僕提絲與老管家一左一右各推開一扇房門。
佩蘿深吸了口氣,看向會客廳內,除他父親以及里德叔叔外,還有一名陌生人。
佩蘿走進會客廳內,儘量保持矜持的她,與蘇曉對視著微笑。
咚!
佩蘿仿佛聽到有什麼東西炸開,身後的房門,腳下的地毯,以及天棚上的吊燈似乎都被拉遠,最終消失,她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前方是高聳的屍堆,這讓她感覺到通體生寒。
一道雙眼透出紅芒的身影,正坐在那屍堆上,血紅的圓月位於後方。
不僅如此,佩蘿還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一個龐然大物,一隻血獸的巨大頭顱,從她側後方偏過,那遍布尖牙的血盤大口內飄散出血氣,陡然將她吞掉。
啪嗒一聲,佩蘿手中的禮盒掉落在地毯上,她退了半步,瞳孔收縮到極致,一種轉身就逃的衝動,出現在她心中,但在冥冥中她感覺到,如果現在轉身就逃,她將失去一次機遇。
「您好,我是珀黎·佩蘿。」
佩蘿感覺自己的聲音很怪,都有哭腔了,這可控制不止,甚至於,她都不敢再去看那位她心中憧憬已久的刀術強者,想像與現實的差距,簡直不在同一個次元。
「不錯嘛,居然沒逃。」
蘇曉肩上的巴哈開口,一旁的沃迪加則目露疑惑,不過他心中有些不滿,自己女兒那宛如見了鬼的模樣,很失禮。
「我會在這暫住五天,現在就開始吧。」
蘇曉起身向會客廳外走去,路過佩蘿身旁時,他的腳步一頓。
「你。」
「在!」
佩蘿本能的站直身體,屏住呼吸。
「在這愣著做什麼。」
「對,對不起。」
佩蘿還沒從方才的驚恐感中恢復,但她並不傻,馬上跟在蘇曉身後。
抵達豪宅一層的道場內,蘇曉環顧這裡的布設,他讓沃迪加去準備的東西,都已經籌備妥善。
沒一會,佩蘿換上一身米白色寬鬆衣物,手中拿著把木刀。
「把那東西扔了。」
蘇曉從刀架上抽出把歸鞘中的長刀,拋給佩蘿。
「您要和我交手?要試探我嗎?」
早已腦補好的佩蘿心中發虛,不過她已經勉強準備好了。
「妹子,你想多了,你的對手是它。」
巴哈用鷹爪指向布布汪,這讓佩蘿有些猶豫,她手中拿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利刃。
「汪?」
布布汪歪頭看著佩蘿,那眼神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佩蘿剛拔出刀,迎上布布汪的目光後,她心中很為難,這狗看著好順眼,很不想斬,萬一斬傷了對方……
就在佩蘿猶豫時,布布汪陡然消失,下個瞬間,佩蘿感覺到小腿上傳來刺痛感,然後就是天旋地轉。
嘭。
佩蘿砸在牆面上,因為太懵逼,她都沒感覺到疼,就在方才,她的對手看起來很無辜,但在下一刻,突然就攻擊她。
「小可愛,這是給你上的第一課,無論敵人是誰,只要敵對,馬上、立刻對準頸部斬,斬下頭顱能殺死大部分敵人,第二攻擊位置是心臟,要麼別敵對,要麼就弄死敵人,打蛇不死,反受其噬。」
落在刀架上的巴哈開口,它一揮翅膀,示意布布汪可以繼續了。
很快,佩蘿發現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她修行了這麼久的刀術,居然連狗都打不過,這簡直是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