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兄,這個小宅子便是了。」蘇高朗帶著景牧兩兄弟來到了一處小宅子。
景牧推門看了看,發現這個宅子雖然不大,但很顯然兩個人住足矣了。
況且周邊都是大戶人家,諒那變態女魔頭也不會繼續跟蹤自己,想到這裡,景牧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轉身感謝道:「謝謝蘇兄,他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儘管開口。」
蘇高朗本就是仗義之人,他聽到這句話,更是笑得擺擺手:「我這人就喜歡與人打交道,放心,你和懿軒且安心住下,等應試結果出來後,再來決定去向。」
「多謝蘇兄。」景牧再一次作揖著。
而蘇高朗叮囑兩句後,也離開了。
景牧看著有些灰塵的桌子、椅子,他便看著宮懿軒:「懿軒,你先在院子玩會兒,等哥把家具都收拾好後,你再進來。」
但沒想到宮懿軒卻擼起袖子,認真道:「我要幫哥的忙,我能打水!」
景牧樂了,最後他點頭著:「那好,我們一起把宅子收拾乾淨。」
「好!」
......
「公主,我已經查到了那人的姓名和籍貫地了。」一路跑來的周武帶著消息來到了攬月殿。
正在發呆的蕭瀾萱聽到後,立即高興起來。
本來她打算出宮去尋找景牧。
但天公不作美,烏雲密布的情況讓她望而卻步。
最終只能遺憾地待在宮裡。
但沒想到卻聽到了周武帶來的好消息。
她立即站了起來,問道:「周將軍,快說。」
周武喘著氣,平復心情後解釋道:「此人名叫景牧,家住并州曹縣,世代捕快,為朝廷效力,其娘早逝,其父因公殉職......」
說到這裡,他也不由得心裡感慨了下。
原來是個苦命的孤兒。
蕭瀾萱聽到後,有些心疼,並且問道:「那家中還有親人?」
「還有一位弟弟,據說這弟弟就是當年景牧的父親拼死從人販子手中救出來的。」周武應道。
蕭瀾萱點頭,好奇起來:「你是如何查到的。」
「今日景牧去參加三法司的金捕快應試,於是我便立刻派人去查他的考試憑證資料。」周武解釋著。
蕭瀾萱聽後,囔囔了一句:「三法司,金捕快?......」
「周將軍,我給你交代件事。」
「是。」
......
此時的三法司里,鶴林鶴司丞正看著今日金捕快應試的考卷。
一旁的梁主簿卻吐槽起來:「這往年都是武考,為何今年卻變成了筆試答題了呢,什麼時候選捕快竟然要文人了。」
鶴司丞卻皺著眉頭,假裝責怪道:「梁琦,你可當心說話,你可知這筆試的選題是誰出的麼?」
「誰?難道是國師?」梁主簿也好奇地八卦起來。
鶴司丞搖搖頭,用手指往上指了指。
梁琦一見,立即乖乖閉上嘴巴。
這妄測聖意可是大罪一條,搞不好分分鐘人頭落地。
就在兩人批改考卷的時候,一位衙役走了過來。
「司丞,神御軍統領周將軍求見。」小衙役在門口稟報著。
「周將軍?」鶴司丞把筆放下,看著梁主簿,倒是有些耐人尋味。
「梁琦,你繼續批改,我去去就來。」
他隨即站了起來,趕忙往大廳走去。
可鶴司丞前腳剛走,又一位衙役過來了。
這位就是之前阻撓景牧進三法司的胖衙役葛盛潤。
他敲了敲門,一臉笑意地看著梁主簿道:「梁主簿。」
梁琦抬頭看著胖衙役,便放下筆問道:「盛潤,怎麼了?」
「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胖衙役立即走了進來,假裝難為情道。
「但說無妨。」梁琦心裡明白,這傢伙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家侄子也想進三法司,但今日有事未能參加應試,所以看看梁主簿能不能通融一下,行個方便。」說著,胖衙役便從懷裡拿了一個小包袱,放在了桌上。
梁主簿用筆輕輕地把包袱布打開,見到裡面有好幾錠銀子,便樂呵著:「都是自家人,好說好說。」
胖衙役一聽,知道有戲,便立即說道:「其實我已經讓他在家裡做好了考卷,我已經拿過來了,我給您放在邊上。」
梁主簿見他手腳麻利地把考卷拿出來,便知道這小子準備的功夫有多充足了。
「嗯,我會好好審核的。」梁主簿點著頭,說到審核兩個字的時候,故意說重了一些。
聽到這裡,胖衙役便知道這事八九不離十了,於是他也主動後退一步:「那小人就不叨擾梁主簿了,小人告退。」
說完,他便準備轉身離開。
「慢著。」梁主簿忽然開口著。
胖衙役忙回頭,「怎麼了梁主簿。」
梁主簿用筆敲了敲旁邊的考卷,「今日的考卷數,鶴司丞可是知道的,若是平白無故就加了一張,他定發覺,所以......抽一張出來。」
胖衙役一拍腦袋,忙說道:「謝主簿提醒。」
他忙走到桌邊,看著剛剛那沓考卷,想要從裡面抽一張,來一個偷龍轉鳳。
巧合的是,他一看便看到了景牧的卷子。
胖衙役回想起今日讓他難堪的事,他便把景牧的卷子抽出,隨即塞進懷裡,恭敬道:「梁主簿,我已經弄好了。」
梁主簿淡定地點點頭:「記得手腳乾淨,免落把柄。」
「放心梁主簿,小人辦事,絕對穩妥。」
就這樣,胖衙役高興地離開了。
另一邊鶴司丞提著長袍,著急地往大廳趕去。
剛一踏進門口,他便拱手道:「下官來遲,還望周將軍海涵。」
「鶴司丞,快快。」周武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吃著水果,看到鶴林後,便立即招呼著。
鶴林走到他身旁坐下,隨即問道:「不知周將軍過來,是否有任務交給下官。」
周武倒也開門見山,點著頭,吞了一個葡萄後,便說道:「是的,我問你,今日三法司的金捕快應試,是否有一個叫景牧的年輕人來考試了。」
鶴林支吾著:「下官還沒來得及批改考生的答卷,所以還一時未知。」
「不用想了,就是來考試了,我的人告訴我的。」周五吐了一個葡萄籽出來。
「這年輕人怎麼了?是犯事了麼?」鶴林心裡有些忐忑。
周武搖搖頭:「並沒有,只是我想和你說的是,你要錄用這個年輕人當金捕快。」
「啊?」鶴林愣了下,「可這次應試的錄用名單是要遞給國師看的,恐怕......」
「你知道這是誰的意思麼?」周武問著。
鶴林搖著頭:「屬下不知。」
周武敲了敲桌子,隨即便離開了。
鶴林有些納悶,低頭看著檀香木桌,卻發現桌子上寫著字。
是周武剛剛蘸著茶水寫的。
只見桌上寫著兩字:公主。
鶴林看後大驚失色,立即往司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