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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讓你思過了這麼久,你知錯了沒!」
「思過?」馮大被馮老太說的迷迷糊糊,摸不著北,「我思什麼過?」
「逆子!為娘讓你絕的這一整天的食難道是白絕了嗎!」
馮小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馮老夫人,我看您也不必過於處置馮大公子,」墨言歌自然也不吃苦肉計這一套,「依我看,咱們不如把這一切都交予官府解決好了。」
「給我把他綁起來。」
墨言歌身邊的侍從應聲而上,眨眼的功夫,馮大就被五花大綁著扔在了墨言歌面前。
「使不得呀!墨公子使不得呀!」事已至此,馮老太也顧不上什麼顏面不顏面的了,慌忙讓侍女扶著自己,向著墨言歌連連鞠躬,「小兒他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染指您還有馮小夏的任何產業了!」
「您快起來,」墨言歌虛虛的饞扶了一下,清明如他,必然不會讓自己落下個不尊老的罵名,「咱這都是公事公辦,哪怕官府來了也是如此。」
「小夏!馮小夏!你快求求墨公子啊!你好歹是馮家的女兒!怎麼忍心看著你大伯去蹲監牢啊!」
此時馮小夏正坐一旁看戲看的正開心,突然被人提了名,叫的她整個人都懵了。待到反應過來之後,她冷冷笑了一聲,而後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當時因為怕他們拖累本家的生意,將他們棄之如敝履的是這群人,現在讓她幫忙求情的也是這群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們想得倒美!
「馮老夫人,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要扯到小夏比較好,」馮小夏剛要開始懟,沒成想卻被墨言歌截了胡,「畢竟,當時她們一家人,可是被你們趕出去的,如若不是小夏能幹,也許她們早就餓死街頭了吧。」
聽了這話,馮老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墨言歌這時擺明了罵他馮家拋棄骨血,無情無義呢。
「墨公子!」幾人正對峙著,一聲清脆的少女的呼喊突然插進來,打斷了這正在進行的鬧劇。墨言歌循聲望去,只見一約莫桃李年華的女子提著裙擺跑進來,一下撲在他的膝邊。
「姑娘這是作甚,」墨言歌嘴上客套著,腿卻不著痕跡的往一旁挪了挪,「男女授受不親。」
瞧著她所謂的堂姐吃癟的樣子,馮小夏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來了。
「清兒!你怎麼來了!快快回到別院去!」馮老太用拐杖哐哐的敲著地面,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祖母,我也是馮家的女兒,我理應該對馮家做出貢獻的!」被喚作清兒的女子抬起頭來,拿一雙含著淚的眼望向墨言歌,而後短暫的愣了一下。
男子清俊凌厲的面容一下盛滿了她的視野,鼻挺眉濃,唇紅齒白,特別是那對本該盈著笑意的桃花眼,生的極其美好又撩人。
這人……馮清兒心裡輕輕動了一下。
「公子!這位被綁起來的是清兒的親生父親!」打定了主意,馮清兒重新開始哭訴,「只要您能放了父親,清兒什麼都願意為您做!」
墨言歌挑了挑眉,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一個普通的女子,說著些什麼都願意做,無非是以身相許之類的。
這等凡家女子,他是根本看不上的。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根據我朝法令,按規矩辦事,又何來放過一說呢?」墨言歌站起身,淡淡的說道。
「公子!您先別走!再聽清兒一句……」
「夠了!馮清兒你給我閉嘴!小荷,春兒,你倆帶大小姐回院子,沒我的話兒不准出門!」馮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指著伏在地上的大孫女怒斥道。
本來呢,大兒子被別人捆在地上動彈不得就夠丟人的了,這下可好,再加上自家孫女這明顯送上門的行徑,若是傳出去,讓他馮家的臉往哪擱?
「墨小公子,算我求你,看在我這個老傢伙的面子上,放我馮家大兒子一馬吧。」面對著墨言歌,馮老太連求饒的話都說的那麼沒有底氣。不為別的,只因像墨言歌這樣可以說是要風不得雨的人物,根本沒什麼能與他交換的籌碼。
對著他,就只剩下了頗為卑微的請求。
對面久久沒有回應,馮老太忍不住抬頭向上瞥了一眼。只見墨言歌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正端著茶碗給馮小夏遞點心,一記輕飄飄的眼神飄過去,唬得馮老太趕忙把頭低了下去。
「瞧您說的,」伸手拭掉馮小夏唇邊的酥皮碎屑後,墨言歌這才悠悠開了口,「哪有放過不放過呢這事兒……」
他頓了頓,這才鏗鏘有力的說完接下來的話:「於情,是你們不顧血緣關係翻在先,把馮小夏一家往死路上逼;於理,馮家強搶民女,依我大商的法律來說,完全是有失道德,擾亂居民安康的行徑。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是念著些什麼面子裡子的壓下這件事,不是讓天下百姓寒心嗎!」
字字句句,如雷貫耳,擲地有聲。
這人,真的只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嗎?馮小夏放下手裡的零嘴兒,思緒萬千的看向慷慨陳詞的墨言歌。
「好了,馮老夫人,咱們都別浪費時間了,」不願再與馮家人糾纏,墨言歌輕輕拉起呆愣愣的馮小夏,示意自己的人把馮大送去官府,「我與小夏也叨擾了太長時間,告辭。」
「哎……」馮老太瞧著兩人利落的背影,最終還是把嘴邊挽留的話咽進了肚子裡。
春日的風很溫柔,暖洋洋的吹過來,再搭上和煦的太陽光,實在是讓人心曠神怡的緊。馮小夏微微抬著頭,讓春風拂過自己的面龐,只任憑墨言歌拉著她一步步的往外走。
「行了,知道你很高興,快別得意忘形了。」直至上了馬車,馮小夏臉上的笑就沒褪下去過,墨言歌瞧著她那副欣喜而不自知的樣子,失笑道:「看把你給樂的,就差把口水流下來了。」
「幹嘛,有人幫我出了頭,我開心開心還不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