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挑眉,纖細修長的手指一指東北方向一處高高樓閣,笑吟吟的道:「諾,看見那邊那座樓了嗎我們二公子送了我一個西洋得來的千里眼,方才我就在那裡玩著千里眼呢誰知道一瞧便瞧見你了嘻嘻,那千里眼可真正是個好東西,隔了這麼遠,竟是瞧得清清楚楚絲毫不差,就跟在眼前一模一樣你說,咱們是不是有緣呢若非如此,我哪裡這麼容易知曉你也在這兒」
她顯擺似的,將那稱之為「千里眼」的單筒望遠鏡拿了出來,晃了晃沖連芳洲含笑道:「就是這個東西你要不要試一下嘻嘻,我可沒有騙你哦,是真的老遠老遠的東西也能瞧得清清楚楚呢」
連芳洲瞪她,沒有去接那千里眼。
這個玩意兒在現代那就是小孩子們經常玩的玩具,用不著看她也知道朱玉瑩沒有撒謊
想到竟然因為這個原因,而令她在朱玉瑩面前完全曝光,連芳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抬頭望望天,連罵都罵不出來
「你的風涼話說夠了嗎說夠了,恕我不奉陪」連芳洲淡淡說道。
朱玉瑩一怔,隨即嘲諷一笑,道:「我最討厭就是你這副樣子,你知道嗎我多想將你這臉皮給撕下來,狠狠的踩進泥里連芳洲,你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可有什麼好得意的怎麼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捅出去」
她眼底划過一道恨意,俏臉一寒,霎時平添幾分猙獰和徹骨的冷厲,冷冷道:「你求我呀,你要是跪下來好好的求我一求,沒準我會放你一馬呢」
連芳洲叫她這話逗得笑了起來,笑道:「你可隨身帶有鏡子有的話真該掏出來自己看看你這副模樣我求你你便會放我一馬只怕不過自取其辱吧正如你所說,我如今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怎樣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罷了,讓我求你,呵呵,做你的夢去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個失敗者,我連芳洲永遠都不會求你」
「你」朱玉瑩大怒,想也沒想揚起了手。
連芳洲站在那裡,輕描淡寫的瞟了她一眼,嘲弄道:「想打我你不妨試試」
朱玉瑩恨得舉起的手輕輕顫抖,卻最終猛得捏成了拳,猛的一甩,只那瞪向連芳洲的目光,充滿著無窮無盡的怨毒。
「總有一天,」朱玉瑩盯著她,一字一字的說道:「連芳洲,總有一天,你會落到我的手裡只要我朱玉瑩這條命還在,就總有一天會找你報仇連芳洲,你記住了」
「好啊,那我就等著但願你真的長進了,手段不要再那麼弱智那樣真的很叫我看不起」連芳洲心中一凜,面上卻是冷笑著丟下這麼幾句。
把朱玉瑩氣得睚眥欲裂,她冷冷一笑,扭身便走。
小雀早已看見朱玉瑩揚起了手臂,只是連芳洲不叫人,她也不敢輕易上前。
此時見連芳洲離開,小雀鬆了口氣,連忙迎上來,不安的輕輕喚了聲「姑娘」扶著連芳洲離開了。
「大公子不在,往後咱們還是不要出來院子算了姑娘您有什麼想要的,跟奴婢說一聲,奴婢讓下人們去弄吧這外頭真是,真是太危險了」小雀心有餘悸的道。
連芳洲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好笑道:「傻丫頭,你有沒有聽過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話唉,這人啊,要是倒霉了,在哪兒都會倒霉,不是出不出門就能避過去的」
想到朱玉瑩這一定時炸彈,連芳洲的心裡不安起來。
那個女人對自己恨之入骨,如今發現自己竟然也在這梁府之中,她能放過自己嗎連芳洲不敢肯定
如果梁晉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會如何
不行無論如何她總要試一試,試著從這兒離開
誰知,她到底是低估了朱玉瑩了
她離開之後,朱玉瑩的丫鬟蝴蝶也忙奔了過來,關切道:「玉姨娘,那位梅姑娘是不是說了什麼惹玉姨娘不開心了您是二公子的姨娘,與她何干她這也太莫名其妙太過分了些吧便是得寵,與咱們何干犯不著在姨娘面前擺威風」
蝴蝶語氣中滿滿都是憤憤不平。
朱玉瑩盯著她看了兩眼,冷笑道:「那有什麼辦法誰叫人家如今把大公子迷得神魂顛倒呢不乘機作威作福還待何時呸什麼玩意我可真咽不下這口氣」
「蝴蝶,」朱玉瑩看向她,道:「幫我出這口氣,你可願意」
蝴蝶一怔,下意識露出幾分猶疑。
朱玉瑩微微一笑,柔聲道:「你只是個丫鬟,人家是得寵的姨娘,我怎麼會讓你去對她做什麼呢你只需要幫我做個證人在二公子面前說幾句話就行了」
朱玉瑩說著嫣然一笑,突然抓住蝴蝶的手,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扇了兩記耳光,在蝴蝶驚呼出聲的不知所措中,她已放開了她的手,三下兩下將自己的髮髻抓亂,又將衣裙也扯得松松垮垮,然後捂著臉嗚嗚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往自家院子裡奔
蝴蝶呆了呆,連忙跟上
於是,連芳洲回到院子裡,還不到半個時辰,二公子梁翼就帶著蝴蝶怒氣沖沖的闖進來來,直奔連芳洲而來。
連芳洲正坐在屋子裡窗前看小雀做針線,見狀起身,笑著道:「這不是二公子嗎二公子這是」
「找你的」二公子梁翼見她打了自己的心頭肉居然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居然還在自己面前笑得出來,頓時怒火萬丈,揚起手就沖連芳洲臉上打了過來。
連芳洲見他挾怒而來,便立刻聯想到朱玉瑩,雖然詫異朱玉瑩究竟跟梁翼告了什麼狀這麼管用,一時也沒工夫去細想。
這一耳光著實出乎她的意料,連芳洲驚詫之下想要避開已經來不及了,雖沒被梁翼結結實實打中,依然從她臉龐上掠過,力道之大令連芳洲踉蹌後退,臉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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