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宮?」雲舒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貴公公,那眼神仿佛在說,我沒聽錯吧?
「皇上,娘娘,這事奴才可不敢亂說啊。」貴公公滿臉驚慌的回著。
雲舒下意識的看向皇上,這,九皇子是想要造反啊?
「到宮裡好好休息,朕,去去就來。」皇上的眉眼之中沒有半點的鎮定,更沒有半點的震驚,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不,皇上,我要同你一起去。」雲舒站了起身,站在他的身邊,她的唇緊抿著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事情,是由我而引起來的。」
如果沒有她和兩個孩子的出現,九皇子肯定不會走上最危險的路上。
「你說的對,就是由你引起來的。」賢妃推門而進,兩排精兵一擁而入,瞬間就將宮女和太監全部都逼到了角落裡,鋒利的劍刃,直指皇上。
「蘇妃,你明明已經死了十六年了,為何還要活過來呢?」賢妃目光死死盯著雲舒,十六年不見,她都感覺自己鬢邊有白髮了,但云舒呢?
她滿頭的烏髮,褪去了錦衣華服的她,渾身有一種樸素的美,老天爺甚至連皺紋,都捨不得多給她一些。
「這些年,我和皇上共同紀念你,給你燒香,祭拜,善待你的父母,善良你的弟弟,可是你怎麼又能活了呢。」賢妃在看到蘇妃的那一刻,那如刀刃一般的眼神,朝著她刺去。
她知道,皇上沒有忘記過蘇妃,因為前皇后,前太子的事情,皇上甚至不願意立太子,可賢妃不怕,她能等。
眼看著九皇子一天一天的長大,在朝堂之中,歡呼聲是最高的。
皇上不立太子,賢妃也是不著急的,放眼幾位皇子,四皇子生了兩個丫頭,五皇子無所出,七皇子整日作畫,不理朝堂之事,唯有九皇子,幫著皇上處理政務。
賢妃很清楚,太子,未來的皇上,一定是她的兒子,楚雲墨。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蘇妃還活著,生下了一個兒子,比楚雲墨還大一歲。
「讓你失望了,我沒死。」雲舒站在皇上的身邊,皇上的鎮定,感染了她,面對著賢妃這般的咄咄逼人,她也沒有一星半點的不安,她打量著賢妃半晌:「多年不見,賢妃為後宮操勞,倒是辛苦了。」
雲舒的話,就像是一柄刃,扎到賢妃的心間上,她這話不就是變相說她老了?
「為皇上為憂,是本宮應該做的。」賢妃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就算沒有皇后的名份,賢妃掌管後宮多年,那氣場,自然和當初是不一樣的。
「皇上,蘇妃既然活著,皇上為西楚操勞了一輩子,也該享享福了。」賢妃看向皇上,誇讚道:「雲墨是皇上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能力,他的品性,皇上是最放心的。」
「只要皇上簽了這禪位詔書,皇上想和蘇妃雙宿雙飛,臣妾,一定會繼續打理好後宮,不讓皇上操心的。」賢妃的目光里透著得意,就算蘇妃還和從前一樣年輕,那又怎麼樣?
皇位,只能是她的兒子。
「賢妃,你這是要逼宮嗎?」雲舒冷眼看著賢妃,這麼多年的禮佛,讓這麼凌厲的話,也透著一絲勸戒:「千萬別因為一時糊塗,陷入了千古罵名之中。」
「呸。」賢妃這會也顧不得裝賢慧,她冷哼一聲:「蘇妃可誤會了,我這是為皇上著想,我聽說,皇上已經病了,九皇子孝順,想要替皇上分擔朝堂重任。」
「賢妃,這些年的賢,果然都是裝出來的。」皇上依舊鎮定,沒有一絲慌張,他看向賢妃道:「當年不爭不搶的人,如今,也學會爭搶了。」
「皇上,說笑了,人總是會進步的,若是一直不爭不搶,如何在這後宮裡存活下去呢?」賢妃笑看著他,吩咐著一旁的太監道:「來人,把桌案抬過來。」
桌案抬到了皇上的面前,詔書就鋪在皇上的面前,旁邊是磨好的墨,擱好的筆,就剩下皇上簽字,按下傳國玉璽了。
「賢妃,是否太心急了?」皇上突然問。
賢妃看著鎮定的皇上,心中一個咯噔,想著九皇子給她傳來的話,她的心定了定,道:「皇上,你不用虛張聲勢了,若是打起來,皇上你身邊的暗衛,能抵擋得了我這一百精兵嗎?」
賢妃為了這一百精兵,可是費了很多的功夫,才瞞天過海的。
「那就,拭目以待。」皇上擁著蘇妃往後退,藏在他身邊的暗衛,立刻就出手了。
院子裡,幾乎是碾壓性的打鬥,鮮血很快流如河,腥味,在院子裡蔓延,尖叫聲此起彼伏著。
「父皇,放棄吧。」九皇子一身盔甲,滿臉肅殺的走了進來,將手中提著的袋子露了出來,傳國玉璽。
九皇子拿著玉璽往詔書上一蓋,就差皇上的簽名了。
「墨兒。」賢妃本來看著皇上這般鎮定,他身邊的暗衛就這麼強大,她的一顆心懸著,害怕的出現什麼意外。
這會看到九皇子來了,一顆心瞬間就安了。
「母妃,不必擔心,一切順利。」九皇子的聲音清朗,現在整個皇宮裡,都是他的人,只要等著太陽升起,將禪位詔書宣讀,便能名正言順的繼位。
「父皇,承蒙您多年的教育,兒臣不負所望,請父皇放心,兒子一定會守住西楚江山。」九皇子行了一個武將的禮,雙手抱拳,手裡握著的劍上,還染著血滴落。
「朕,就是這麼教你的?逼宮?弒君?」皇上看著曾經真心養大的九皇子,起初,他也是有封他為太子的念頭的,是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念頭,變得越來越少?
大概是暗衛發現,九皇子表面純良,實際上,卻比誰都心狠,為了保守秘密,連身邊從小護著他長大的隨侍,都能說殺就殺了。
一個人的性格,是不會變的,皇上常常在想,一個這樣的人,真的能夠為百姓著想,將西楚更進一步嗎?
「說起來,兒臣還是跟父皇學的。」九皇子微笑著,當年,皇上這位子怎麼得來的?還不是弒了親兄弟得來的?
「兒臣只想提前為父皇為憂罷了。」九皇子說的那叫一個好聽。
「哼。」皇上冷哼一聲,他的眼眸沉了沉:「你若直說想要坐上這皇上,朕還高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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