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吃包子去
蕭真並不介意,只是坐到了位置上先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淺酌起來,外場的事有喜丫和香兒應付,她不喜歡也樂的清閒。
「韓老夫人好。」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到了蕭真身邊微欠了欠身。
蕭真笑看著這位容貌和氣度都不凡的女子:「是?」
喜丫讓香兒招呼著各位官夫人,走到蕭真身朝著貴婦人行了個禮後對著蕭真道:「姐,這位是安王妃。」
蕭真微訝了下,安王不是別人,正是已逝貴太妃唯一還活著的皇子,貴太妃是魯國公嫡女,後嫁於先帝,生下三位皇子,後來的事眾所周知,任錦繡將三位皇子軟禁了起來,幾年之後又廢為庶人流亡,其中二位皇子在流亡途中病死,其實是被任太后派去的人殺死的,另一位則僥倖活了下來。
後來,朝中的爭議太大,畢竟先帝子嗣不多,且當時皇上還沒有生下太子,太后為了平息這爭議,就赦免了還活著的這位皇子,且封為了安王以堵眾臣和幾大家族之口。
安字,顧名思議就是允他平安。雖說被封了王,但明顯他的日子不會好過,讓所有人驚訝的是,現任的皇帝竟然重用起這位安王來,而安王也不負所托,事情都是辦得不錯,也因此方才那些官夫人才都對這位安王妃這般交好。
「老夫人,」安王妃淺淺一笑,聲音溫婉:「我娘家姓莫,母親閨名蔚瑩,娘曾經畫過老夫人的畫像,所以方才一眼見到老夫人就認了出來。」
莫蔚瑩蕭真自然熟識,那是個奇女子,不僅辦學堂開私塾培養子弟,更是將女學發揚光大,使得女子也能讀書,這些不談,讓蕭真對她難以忘記的是她曾和時彥一起算計過她。不過莫氏終身未嫁,怎麼還會有這般大的女兒?
像是看出了蕭真眼中的疑惑,安王妃道:「我是娘的義女。」
原來如此,蕭真點點頭:「娘可好?」
安王妃眼神一暗:「三年前,她就去逝了。」
蕭真嘆了口氣:「人活著,總要歸去。不說這個了,太傷感。咱們別站著了,去坐吧,宴席也快開始了。」
「老夫人請上座。」
「不用了,我就坐這裡,上座的位置太累。」
「那我陪您坐在這裡。」
「要坐這裡的話,那些官眷還不知道怎麼來煩人,坐到屬於的位置去,年輕人受點累也是應該的。」蕭真哈哈笑說。
安王妃:「......」這韓老夫人說話這般直接,她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開宴了。」外面下人的聲音傳來。
一聽開宴了,各官眷紛紛坐下來,幾個人過來讓喜丫和香兒坐到安王妃身邊,兩人自然是推脫了。這些官眷都是二品以上的,她們是商戶,也是揩了皇后的身份才能坐在這裡,就算為了瑤兒也要有這點自知之明,要不然會給遙兒添麻煩。
蕭真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盡情喝酒了,雖是小酌,但也喝了五杯。
喜丫和香兒沒有勸她,她們知道阿真姐自有分寸。
正喝的歡,外面一名宮女走了進來附耳在蕭真邊上說了什麼,蕭真哭笑不得的道:「遙兒這也太心急了吧。」
宮女捂嘴一笑:「奴婢也是這麼說的,可娘娘說老夫人眼光好,非要讓老夫人去瞧一瞧。」
官眷們的目光都好奇的落在蕭真身上,要知道前來的宮女可是在皇后娘娘貼身服侍的,對一個老夫人這般恭敬,心裡疑惑起蕭真的身份來。
蕭真一走,已經有幾個官眷來到了喜丫和香兒的身邊打聽,自然,她們是打聽不出什麼來的。
蕭真跟著宮女來到了前院,前院一邊是酒席,另一邊則是孩子們在投壺,最小的孩子還被抱在奶娘的懷中,而最大的也就十三四了,還有一些少年公子及女眷則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發出歡呼聲。
宮女指著這會正在投壺的少女說:「老夫人,娘娘看中的姑娘就是這位,斐大人家的四姑娘,今年十二歲,比三皇子小了二歲。」
「斐大人?我記得太子身邊有個陪讀也是那斐大人家的,是同一個斐大人嗎?」蕭真想了想。
「老夫人記憶真好,那位斐公子如今在都察院任職,可是位破案的高手,今年還一窩端了一夥大盜,深受皇上重用呢。」
「這女娃投壺投得不錯。」蕭真看到這斐小姑娘投中了三箭,「面對比她強的對手也不怯場,還能專注的投進去雙杆。」
「娘娘先前看到斐家姑娘投壺時和老夫人說的一模一樣,所以才留意了起這小姑娘來。」宮女道。
「咱們看中有什麼用,得讓三皇子看中才行。」對於孩子們的婚事,蕭真向來是只要彼此看中眼就行,小子們到了一定的年紀,就算父母不著急,他們自己也會把這事提上日程,遙兒啊,太心急了。
「娘娘說,老夫人要是說行,那肯定是好的。」
「原來在這裡。」韓子然走了過來站到妻子身邊也看向玩耍著的孩子們:「我正想去找呢。」
宮女見到韓子然趕緊朝他行了個常禮。
「吃好飯了?沒喝酒?」子然身上沒有半點酒氣。
「沒人理我啊。」韓子然話雖這麼說,臉上儘是笑意。
「我也是。」
夫妻倆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打趣。
蕭真對宮女說道:「去告訴遙兒,只要他們彼此看中眼就行,讓她一定要先問過三皇子的心思。」
「是。」宮女得到了回答,趕緊回宮回復去了。
「遙兒的貼身宮女怎麼在這裡?」韓子然好奇的問。
蕭真將事情一說,韓子然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那女孩子身上,點點頭:「確實是不錯,笑起來就像花兒一樣。話說咱們那二位外甥媳婦的長相可都是一等一的。」
「見過太子妃了?」
「昨個布禮時見過一面。」
此時,場中歡呼了起來,就見投壺已經結束,有幾位書生開始做起了詩來。蕭真對詩這種沒沒興趣,抬頭見子然很是有趣的看著,也就陪著他。
餘光見到那斐小姑娘突然興奮的朝外跑去,撲進了一名年輕男子的懷中,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的兄長,倆人實在長的有些像。
「怎麼了?」妻子一直拽著自己的衣袖,韓子然低頭看她。
「那孩子跟年輕的時候像不像?」
順著妻子所指,韓子然看到了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男子蘭芝玉樹,清俊秀逸,很是出色:「還是我好看一些。」
蕭真:「......」這把老骨頭了,哪來的自信。
「認識那孩子?」
「我要沒認錯,那應該是曾經太子的陪讀,叫斐俊。」清清冷冷,又一臉的嚴肅,只有在面對妹妹時才會流露出許些的溫情,蕭真不禁想起子然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不過相比起來那時的子然來,這孩子看起來要穩重一些。
「是他?我聽皇上提起過,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近幾年京城的幾起大案子都是由他所破,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倆人邊說著邊從人群里退了出來。
宴會依舊熱鬧非凡,這會到未聲了,連歌舞也叫了出來,叫的還是胡姬,一個個露肩扭腰的將這婚宴推向了高潮。
見韓子然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蕭真拉著他就往外走:「有什麼好看的。」
「胡人的大膽奔放,跟我朝女子......」韓子然住了口,誰讓妻子正瞪過來。
「那也是屬於年青人的熱情,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
「好好,我不看。」
倆人一句我一句的出了二皇子府。
相對於府里的熱鬧,外面冷清多了。
走了幾步,見到很多人都朝著城北門走去,一個個還拿著筷籃子,臉上都是一副高興的模樣。
蕭真拉住其中一個路人問,路人告訴她:「歐陽將軍嫁女,在城外開了施粥棚。還分包子,所以大家都去領包子吃。」
蕭真和韓子然互望著,異口同聲道:「我沒吃飽。」
韓子然朗朗一笑:「遙兒要是知道了,定會說咱們閒得無事。」
「可不就是無事麼,這歐陽家可是咱們的親家,咱們去領包子吃也是去支持他們。」蕭真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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