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笑眯眯的看著父母和兄長限入了思考中,繼續剝著手中的土豆吃,腦海里念起了一個名字沈墨。蕭家現在的富裕是墨兒帶來的,父母兄長此刻臉上的幸福也是他所賜,這個突然出現又突然與她文定的男孩,帶著一份她到現在都在懷疑的坦白。
省城的沈家,京城的沈家,她都沒有去證實過。對於她有想去證實這個想法,蕭真也只是藏在心中。
她一個窮人,玉般好看的公子實在是沒必要來耍她玩。
就算是耍著玩,也沒必要父母和縣令大人都陪著下聘,甚至還給了那麼多的金銀珠寶,連房子都給他出銀子蓋好的。
「阿真,說咱們家需要開創?什麼意思?」蕭母問。
蕭父和蕭華目光也落在蕭真身上。
「咱們得做點什么小買賣之類的,或是其它賺銀子的法子。」蕭真樂呵樂呵的說,這個想法她一直就有,只是以前的銀子太少了。其實沒有墨兒的幫助,她自己努力個幾年也能做到:「爹,娘,兄長,咱們都想想吧。」
女兒這麼一提出來,蕭母這心裡還真有了一些想法,雖說兒子的婚事也很重要,但家裡的條件要是好上去了,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呀。
拒絕了所有媒婆的說媒後,蕭家人經過了半個月的觀察,發現自個村子和周圍村子裡每天在鎮上做小買賣的不下數十家,所說的小買賣,像姑娘家會做繡活的就繡些帕子,家裡養了雞鴨的就把生的蛋還有田裡種的蔬菜,還有會編藝的編些好看的裝飾以及實用品都拿去鎮上買,不僅這些,但凡家裡有多餘的東西都會拿到鎮上去。
蕭母讓蕭華打聽了一下縣裡的價格,發現與鎮上的價格相差很大頓時萌生了賺取這差價的想法,反正有現成的牛車每天都到縣城,這一想法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蕭家的小買賣正式起步。
蕭華因為每天都是趕著牛車上下工,加上又常把牛車租給別人,性子又好,因此認識的人挺多,知道了蕭母這裡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又比縣城的便宜了好些,一下子就打開了門路。
一個月的時間,蕭母就賺到了二兩銀子,這甜頭償的蕭母每天睡覺都是樂呵呵的。
夏去秋來。
樹葉泛黃時,秋天已經過去了一半。
幾個月過去,鄰村的人都知道蕭家在收貨,只要是好貨都收,也省去了他們跑到鎮上賣東西的麻煩,只要全收去哪怕便宜一點他們也樂意給蕭家,一來二去,蕭家就打出了名氣來。
一個轉眼,是冬至。
俗話說冬至大過年,可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在這天,家家戶戶都會包餃子吃,蕭家也不例外。
條件好了,餃子就不像往年那般菜多肉少,今個就是全肉外加了點蔥,這才開始包呢,味兒就香的不行。
蕭母邊包著餃子邊朝外面正拿柴的女兒喊:「阿真,墨兒有沒有來信說什麼時候來看呀?」
「沒說。」蕭真拿著柴放到灶坑內,每隔一個月,她就會收到墨兒寄給她的信,滿滿的三張紙,寫著他生活的點滴,還有他滿腹的牢騷,更多的是他對她的思念。
蕭真始終將墨兒視為一個性屬陰晴不定的孩子,因此看的哭笑不得,到最後的習以為常,回信的時候,她也是說著這裡的一切,以及對他這個弟弟的思念。
對於弟弟這個稱呼,墨兒很是牴觸,有一次的信里幾乎滿滿一頁都表達著她對稱他為弟弟的不滿,因此蕭真也就沒再叫了,畢竟以後他是她的夫君,弟弟叫習慣了確實也不太好。
「他也沒說回省城看他父母嗎?」蕭母奇怪的問。
「墨兒在京城學業繁忙,我看他信中所說,早上卯時就要起床念書,很晚才能休息,應該沒時間回來吧。」蕭真看到過縣城的孩子們上學,並沒有墨兒這樣的繁重,也不知道墨兒上的倒底是什麼樣的學堂。
「墨兒這樣刻苦讀書,以後肯定是做大事的人。」蕭華又剁了些豬肉放到碗裡繼續包著餃子。
「們說,他會不會把阿真給忘了呀?」蕭母最為擔憂的是這個。
「胡說什麼呢。」擀著面的蕭父道:「墨兒是個好孩子,不是那種品性不好的人。」
蕭母想了想,對著正在燒水的蕭真說:「要不去趟京城看看他?」
全家人目光落在蕭母身上。
「娘,以前聽墨兒說他們從京城來這裡騎馬最快也要二十來天,阿真一路搭牛車去京城,說不定得二個月,這一來一去的,能放心啊?」蕭華做為兄長可不放心妹妹一路上的安全。
蕭母想了想,也是,轉頭對著蕭父說道:「那陪著阿真去吧。」
「好。」是關女兒一輩子的幸福,蕭父想也沒想的點頭。
與其說是去找墨兒,對蕭真來說更想的是去京城看看,只不過眼前走不了:「去不了。過幾天村里要組織最後一次進山狩獵準備過冬,我可不能落下。再說,此去回來這麼久,估計這年都得在京城,現在去不合適,我看等來年春天吧,到時就算墨兒有來信,我也去京城看他。」
蕭母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就不再說什麼。
這最後一次狩獵並沒有狩成,蕭真說完這話的第三天,大雪紛飛,一夜之間整個村子幾乎都被大雪覆蓋,隔天起來時,門也推了好一會才推開,只見滿世界的白雪,最高的地方都覆到了大腿。
什麼是幸福?就是在這樣的冷天還覺得溫暖,那便是幸福。
回想以前貧窮時冬天只著秋被的那種冷,現在的生活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蕭真深吸了幾口氣傻笑了一會才開始鏟雪。
去縣城做生意對蕭母來說那真是風雨無阻,有時實在回不來,就和兒子窩在王家的下人房裡,總之賺銀子最為重要。
月未時,蕭真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墨兒的信,以為是大雪封道,也就沒在意。
直到下個月依然沒有等到墨兒的信,蕭真心中有些牽掛。
過年之前,還是沒有墨兒的信,她已經連續四個月沒有收到信了。
蕭真還沒有著急起來,蕭家人一個個開始心事重重,整個年都沒怎麼過好。
才到初三,蕭母就催著蕭父和蕭真趕緊去京城找墨兒。
蕭真一邊在院子裡劈柴一邊尋思著,父親的腳不便,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京城來得利索,但她一個人的話,母親和兄長怕不會同意,正想著該如何跟母親說這話,熟悉難掩激動的聲音響起:「阿真。」
蕭真抬眸,看到了一個錦衣華服的翩翩少年郎,俊逸的眉眼,黑玉一般的深眸,精緻的恰到好處的五官,還有那一身尊貴的氣度,都是熟悉中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他長高了。
他激動的看著她,眼中的光彩如同流星一般,刻著他一年來的相思和想念。
蕭真起身,她要去找的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一時還以為是幻覺,她應該沒有想墨兒想成這樣吧?
「墨兒,……」蕭真剛開口,那墨兒就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張開雙臂,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個擁抱,怎麼也不願再放開。
果然,他變高了,幾乎與她同高。他太過激動,把她抱得有點疼。蕭真想讓他放開她,在聽到墨兒滿足的一嘆之後沒再說什麼,從這一嘆中,她感覺到了他對她的思念。
伍信和陳秦進院子時,看到的就是他們的殿下抱著蕭姑娘不放的樣子,還把頭埋在蕭姑娘的脖子旁蹭啊蹭,實在是有點不要臉。
倆人趕緊輕咳了下。
蕭真要推開他墨,沒想他竟然不滿的說:「我還沒抱夠,咱們一年沒見了,抱久一點。」
「哪有一年,也就七八個月。」蕭真笑說。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姒墨嘀咕,再抱了一會才放開她。
蕭父和蕭母正從地窖里拿了干肉出來準備打包做上京的干梁,突然看到他們要去探望的人出現在院子裡,還以為自個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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