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樣子,手又笨,也怕大嫂眼高看不,啥也沒給孩子買。這是見面禮,大嫂你收下,給孩子買個小玩意兒,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話說得不錯,又把紅包拿出來,掖在光光的小被包里。這是唯恐梁玉梅推辭的意思,也是風俗。
梁玉梅照例推辭了兩句,讓張萍坐,問了幾句肚裡的孩子,張萍按捺不住,說起了這院子,「家裡啥時候蓋的這院子?咱爸媽做事兒是差勁兒,也不跟我們說一聲,怕俺仨來住還是咋?」
梁玉梅保持了高度警惕,「啥怕不怕!都是一家人,你啥時候來只管住下,還能攆你?」
張萍立即套話,「呦呦呦,大嫂說話怪當家的,爸媽讓你做主了?這院子寫的是爸的名還是富貴的名?」
梁玉梅也不傻,立即推到了田園園身,「食堂、澡堂都是園園的,這院子當然也是園園的。咱是田各莊的人,等哪天食堂、澡堂不幹了,還得回田各莊,三灣又不是咱的家。」
田園園一腳踏進房門,「二嫂你別打聽了,這院子不管是爸的、大哥的還是我的,總歸不是你的。做客可以,想別的都沒用。好了,院子來了、孩子看了,走吧。」
梁玉梅有些尷尬,撒謊當場被捉住的感覺並不好,好在田園園也不在乎。
明明姥姥忙轉移了話題,「我跟你們一起去學校,洗個澡跟明明舅舅們一起回家了。」
梁家的親戚都來家裡看過孩子了,所以不回來也行。
梁玉梅忙說:「媽,那你先回吧,我不送了,等滿了月你讓二弟來接我。」
娘家兄弟接滿月的姐妹回娘家,俗稱「挪騷窩子」,也是一種風俗。其實是讓姥姥家的親戚鄰居看看新出生的孩子,住幾天都可以。
張萍意猶未盡、戀戀不捨地出了房門,見趙玉成看過來,也沒敢亂說。
明明姥姥一看吉普車,激動地哆嗦,「這是大汽車?!我的天爺,跟電影裡演得一模一樣。」
很多農村婦女一輩子走不出十里方圓,當真是閉塞得很。
趙玉成忙笑著說:「來吧。」
趙玉成把眾人送回了食堂,明明姥姥驚呼:「娘唻,騰雲駕霧地,這才喘兩口氣到了?!」
張萍撇嘴,很是看不的樣子。
田園園看著田福壽跟張萍兩人,俏臉緊繃,「你們早點兒回去,別出么蛾子,氣著了爸媽,看我回來收拾你們!」
張萍正要張嘴,田福壽「嗤」地一聲,「田家的事兒你別摻和,玉成,管好你老婆!」
趙玉成剛從車裡下來,聞言沉了臉,猛地一摔車門,「我老婆不用管,好得很。倒是你們,我看是得了紅眼病吧?」
張萍一噎,「你……」
趙玉成抬手握著田園園的手,看著田福壽,怒,「男子漢大丈夫,有本事自己弄個更大的,惦記爹娘兄弟的家業算什麼能耐?敢說我老婆不好,你這是找揍嗎?」
田福壽氣個倒仰,「趙玉成,看著你是個男子漢……沒想到你卻是個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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