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民見趙玉成並沒有多生氣,立即大了膽子,甚至把椅子往前拉了一下,「趙營長,你看咱們共事也有幾年了,特別是在越南戰場上,咱們配合更是天衣無縫。說起來,咱們是過命的交情。我是不可能寫那種東西的,就算平日工作中有點兒小矛盾,也沒多大記恨。」
「趙營長,現在有人誤會匿名信的事兒,我可真是百口莫辯。現在的情況是,組織上不調查了,反而這事兒大家開始公開議論了。馮營長跟我兩個人都寫檢查,大家認為這信不是我寫的,就是他寫的。」
趙玉成抬眼看了曹軍民一眼,「大家這麼猜測也沒有錯。畢竟只有你們兩個人寫了檢查,被組織上記大過。」
曹軍民立即說:「趙營長,事情就是這樣,我也能理解一般人的想法。換了我,我也會這麼想。但是,馮營長他卻懷疑是我乾的,我只能說他無恥了!一點兒黨性觀念都沒有了。自己做了誣賴人的事兒,沒種承擔,卻把黑鍋讓我背著!」
「這件事,組織上已經結案了,我也不會再翻出來,這是對抗組織,為個人名譽爭取私利,所以我不會再做什麼。但是,我得讓你知道,匿名信是馮營長寫的!」
趙玉成微微皺眉,「你有憑據嗎?」
田園園在屋裡停止了動作,專心聽兩個人說話。
曹軍民一愣,「還要什麼證據?匿名信不是我寫的,那肯定是他寫的!趙營長,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趙玉成有些不耐煩了,「我知道了。這事兒已經過去了,我都不追究了,組織上也結案了,你們也各自恢復工作了。就別再提這事兒了,不管是你寫的,還是他寫的,事情已經有了定性,就過去了。」
「我沒有怎麼著你們,你們也不用多想。即便你們工作上有什麼安排跟變動,都是組織上、首長們全面權衡以後做出來的,所以,別再為這個事兒浪費時間了。我相信你!」
曹軍民聽見最後幾個字,才鬆了一口氣,「多謝營長。不過,我還有個事兒想問問,不知道你方便回答不?」
趙玉成挑眉,「問吧,我要是方便的話,會給你說的。」
田園園抿嘴笑。
曹軍民必定問下一步工作安排。趙玉成可真會裝啊,就連自己都猜到了,他還裝模作樣地。
果然,曹軍民問:「趙營長,馮營長年底會轉業回地方,大家都心裡明鏡兒似的。我這裡不知道組織上是怎麼考慮的?」
趙玉成說:「你也說了,是組織上考慮的,不傳達給我,我不會知道。再說了,我一個營長,沒權力決定一個連級幹部去留。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無法回答。」
曹軍民顯然有些不信,「趙營長,這件事關係到咱們營,你是正營長,這次的事兒又是跟你有關的,對我下一步的安置,組織上會不徵求你的意見?」
「沒有。」趙玉成很坦然,「上一個月,我帶著全營的人去市里軍訓,一趟都沒有回來。真要是對你有別的什麼安排,那個時候就該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