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胸口都憋了一口氣,心裡的怨恨和嫉妒如毒蛇一般蜿蜒而出……
花枝收拾完了手邊的東西,一抬頭看見張萍跟田福壽站在院子裡,忙走了出來,「萍、福壽您倆來了。前邊忙不?都是誰來了?我這忙得還沒過去看看呢,也不知道明明姥姥家的人會不會怪罪。」
「誰會怪罪你?你這麼忙!」田福壽沒好氣地懟了一句,「這澡堂啥時候開的,我倆咋不知道?」
張萍自然向著自己男人,也酸溜溜地說,「家裡幹著食堂、又弄個澡堂,我們倆啥都沒聽說,爸媽做事兒也真夠人受的。也是我跟福壽老實,任憑你們咋弄,一個字兒不敢說的。要是碰著個厲害的,早把這澡堂子砸了!」
花枝便知道壞事兒了。
看著張萍的肚子,花枝忍著氣,道:「今天是小光光的好日子,萍又懷著身子,你倆不管有啥怨氣、不高興,都等以後再說。你們先前邊兒坐著,我等會兒過去。吃了飯,都過來洗個澡,也是老遠來一趟。我別的本事沒有,這個權力還是有的。」
花枝本是句自嘲的話,不想張萍聽了卻覺得刺耳得很,「這澡堂是姓田的,我們還不是想來來?大姐說這話的意思,我們在自己家澡堂洗個澡,還得承你的情?」
花枝不高興了,「萍,你說話可得憑良心。以前園園問你倆,你倆怕賠錢不願意干。現在又說啥都瞞著你們……」
張萍還要說,田福壽臉色一沉,「走,先吃飯去,有啥等吃完飯再說。大姐你先忙,這幾個孩子你盯著點兒,等會兒我過來喊他們前邊兒吃飯。」
看兩個人氣呼呼地走了,花枝皺起了眉頭。
錢,真是個害人的東西!
宴席十分豐盛,田園園是按照高檔宴席準備的,食材也都是昨天買好的。看人差不多到齊了,直接開始做。
一群沒吃過好東西的莊戶人,來到這環境、又是這宴席,個個放開了肚皮胡吃海塞,有幾個撐得簡直要吐,胃裡滿得到喉嚨眼兒還捨不得放筷子。
田福壽跟張萍又嫉妒又高興。
嫉妒的是,爸媽捨得給大哥家花錢,光光的滿月宴是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好的宴席。
高興的是,既然給小光光這麼辦了,等自己孩子出生,只能這高,斷不會低於這個檔次!
張萍甚至想好了,到時候讓自己娘家凡是沾邊兒的親戚都來!這麼面子有光的事兒,可得抓住機會!
大家吃吃喝喝,時間卻不長。
來一盤搶空一盤、來一碗搶空一碗,誰也捨不得停筷子。
好在,三四個大廚,打下手的也有三四個,出菜很快,桌子根本空不了。等大家都吃撐了,還有菜沒來呢。
反正田家的宴席是沒得說,酒隨便喝、煙隨便抽,於是,也有人偷偷地藏了一盒半盒的……
田富貴看大家都撐著了,好笑的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問題,說,「大家都先去學校轉轉,剛吃完泡澡容易暈堂子,會出大事兒的。」
大家嘻嘻哈哈地一哄而出,田富貴也跟著招呼,幾個孩子也都躥了出去。只有,田福壽跟張萍坐著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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