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一個人在廚房包餃子,伸著耳朵聽堂屋裡兩個人說話,卻不是很清楚。
陸銘說話聲音低沉,關軍長夫人平時咋咋呼呼,現在在陸銘面前哪裡敢如此,不是笑出來,也是壓抑著不敢太大聲,唯恐陸銘嫌棄自己沒教養。
正聊得熱乎,聽見院子裡春柳從廚房裡跑出來招呼關軍長,「首長回來了,家裡來客人了,在堂屋客廳跟夫人說話呢。」
說著,跟過來幫著接關軍長的大衣。
關軍長一腳踏進堂屋,關軍長夫人已經迎了來,「陸銘來了。」
「關伯伯。」陸銘已經從沙發賬了起來,跟關軍長打招呼。
關軍長也有些詫異,「坐坐坐,怎麼這會兒跑過來了?老首長還好吧?」
關軍長夫人又給兩個人倒了茶,「我廚房炒幾個菜去,你們爺倆好好說說話。」
說著,把瓜子兒、糖果、點心什麼的,又在果盤裡添加了一些,這才笑吟吟地挑開棉帘子,去外面院裡的廚房了。
沒接關軍長的客套話,陸銘開門見山,「部隊有大動作了?」
關軍長一愣。
還以為有什麼關係要照顧呢,新兵都到了,沒想到問的是這事兒。
按理不該說的,不過,戰前動員都做過了,大家都知道了,再瞞著他一個人也沒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他沒有找老首長問,而是直接問自己,不一定是什麼心思,或者有什麼安排也不一定,於是乾脆直說了。
「軍委的命令下了,還是老首長給說的情。」關軍長看著陸銘臉色一沉,摸不清這顧家二公子的心思,忙問:「你問這些......」
陸銘沒有回答關軍長的問題,而是又問另一個自己更想知道的,「趙玉成所在的團要前線嗎?」
對越自衛反擊戰是小規模戰爭,南方有的是部隊。
北方的部隊大部分是選某個軍區,調過去一個團或者一個師,算是鍛煉,見識見識戰場。所以,東洲整個軍區的部隊,不一定會都去。
關軍長見陸銘問起趙玉成,一時唬不透陸銘的意思,是想讓他去還是不想讓他去?
更關鍵的是,陸銘的意思,是不是能夠代表陸老將軍的意思!
請命的事兒是軍區做出來的,但是讓趙玉成所在團前線,幾乎是自己的決定。雖然是以軍區的命令下達,但是,自己是主導。
關軍長想了想措辭,儘量說得讓陸銘能接受,「寫請戰書的團不少,趙玉成也寫了。他跟他帶的幾個營,有作戰經驗。這次提拔來的軍官也較多,鬥志很旺。」
「經過幾輪會議研究,最終定的還是趙玉成所在團。軍令已經下了,這一段得嚴加操練,這回兒還沒解散呢。」
陸銘陡然握緊了拳頭,臉色十分難看,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跟關軍長說的,「果然是這樣......」
見陸銘白了臉,關軍長不知道陸銘的意思,「你有什麼要說的,只管說出來,我看看有什麼該安排的,提前安排。」
陸銘苦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麼要說的。我不是軍人,更不是你的級,本無權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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