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
夏雨心頭大驚,來不及思索,借火光一躍而下。
「你們怎麼……」她一腳踢飛了火,正準備給季舒辰解繩子,就見季舒辰那望她的眼睛充滿了恐懼。
身後有人!一個驚悚的念頭掠過腦海。夏雨僵硬地維持著前一秒的動作,手心裡全是汗。
她在這會兒突然想起左肩的傷並未完全好完。
那散落在四周的小小火點很快燃盡。
一瞬間的黑,眼睛適應了下面的光線,便是昏黑不一。但總算還能視物。
身後的人仍是靜止不動,她也沒動彈。兩個被捆的人也不再掙扎了,只把目光怔怔地盯著她的身後。
萬籟無聲,外面不知什麼蟲子高鳴一聲。戰機就在這一剎那。
夏雨凌空躍起,毫不猶豫一個橫腿掃後。
呼一聲風過,當她華麗麗落地時,那人一躍上了冰箱。
半蹲在冰箱的男人是卑濟。他沒穿那種另類的唐裝,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迷人有風度啦。很普通。只是那雙眼睛在黑暗的角落裡仍是那麼明亮。
龍蘭翠的遺像在這刻倒映在眼裡。夏雨雙眸燃燒著雄雄怒火,「卑濟!今日我要你血債血償!」
話落,女人點足騰起,揮傘直撲向冰箱上半蹲的男人。
傘端驚險緊貼著卑濟的手肘而過,划過了他的肌膚。夏雨也不意外,卑濟本不是簡單人物。
卻突然一團粉霧當頭兜來。她心中大驚,知道卑濟這時候所撒的定是什麼迷藥之類。
屏住呼吸,一個滴溜溜轉身,飛旋向側面的一張小床。可還沒落地,一股罡風從腰側擊來。她又是一驚,千鈞一髮之際,伸腰奮力足點床沿,借著這巧力再次向陰測測笑著蹲在冰箱的卑濟刺去。
動作太快,完全出乎意料。儘管卑濟臨時做出反應。但他還是被夏雨黑傘一舉刺中臀部。
他慘叫一聲,從冰箱上一頭摔下。而夏雨,後背與此同時中了李智武一拳。
咣一聲有異的響迴蕩。她好似無事。
倏然一個轉身,目視偷襲成功的李智武。拍了拍心口,心口就發出砰砰的沉悶鐵皮響來。
滿是驕色的她接著道:「你有準備,姑奶奶也不是弱智。也是有準備而來。」
「你穿了護甲?」李智武眉頭擰成一股繩,其實心中沒多大吃驚度。
一拳擊中,他很清楚擊中的是什麼東西。
「護甲談不上。只不過是跟萬金學的。」
簡單的護甲。不過是找當地的鋁合金鋪子裡的師父加工的。但只能護住上半身,又幸而習慣性穿著寬大的黑風衣,光線又暗,所以如不是真觸及,還真發現不了。還別說,真管用,如此大力擊打下,除了五臟震動一下,其餘的沒事。
「穿了也沒用。」李智武自信滿滿。
穿了護甲,那護甲只護得了心口。其它地方可護不了。何況他剛才臨時一擊,用了不過五成力。
他一步上前,雙拳緊握,青筋暴突。
夏雨身後,卑濟慢慢地站了起來。
一傘刺中臀部,不是要害。他已經緩過氣來。
地下室空間太小,適合赤手空拳,傘倒施展不開。
只不過兩招,季舒辰與那警員已經被逼得疊壓在一起。而也不知季舒辰是如何吐出了塞口布的,他立即張嘴就給同伴去扯了塞口布。
「小雯妹!把你手機給我。快打電話……」
另一個警員大喊起來。「來人啦……」
天還沒黑盡。而這周邊可是有人家。李智武與卑濟當即大驚失色。
在夏雨身後的卑濟踢了季舒辰與那警員各一腳,就在這當口,夏雨與李智武又過了兩招。
兩招又是平手。
現在,李智武站在樓梯上。夏雨則玉立在卑濟睡的那張小床上。下一輪的決鬥一觸即發。
後背悶悶的疼著。那疼是一種侮辱,也十分難耐。季舒辰與警員一個眼神交匯,便拼了命的大喊。
卑濟急紅了眼,只管使勁地踢著兩人,完全不在管夏雨如何。
嗷嗷的慘叫聲中,大喊從沒有停止過。卑濟卻踢越來越來勁,完全沒注意到李智武眼中的那縷慌亂越來越濃郁。
夏雨暗暗地得意著。照這樣子的響動,就算過路的人聽不到,鄰居也會聽到。
「撤!」
李智武一陣的心慌意亂,話音一落,向卑濟躍去。
他伸手撈起卑濟就想躍上樓梯。夏雨哪肯放過,躍起就是一傘刺去。
李智武迫不得已放手,一拳擊出還擊。
卑濟反應過來,正待抽身,卻被季舒辰與另一個警員死死地咬住褲管。
「你媽的,你們是狗啊!」一時掙扎不開,卑濟急得臉紅脖子粗,輪臂就亂揍, 卻越是揍得凶,那咬住的人越是拼了命的不鬆口。
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受了傷的他竟一個身形不穩,陰溝裡翻船,被兩個捆著的男人弄得栽倒在地。三人立即畸形扭成一團。
李智武一看救卑濟無望,當即立斷,攀躍樓梯上去。
夏雨足點樓梯緊追出去。已經不見了李智武的蹤影。
她朝最近的院牆躍去,借著天之餘光就見李智武正躍上馬路對面那堵低矮的圍牆。
躍過牆,就是江洲大學自成的小吃區域。被隔斷的這方路燈還沒亮起,漆黑一團。那裡的天空已經是燈光明亮。
夏雨正待追去,一輛白色麵包車急馳而來。
等得車過,她躍過那牆去,就見遠處的那熱鬧的地段人頭攢動,而李智武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抓住卑濟李智武跑不掉,萬金直接就可以抓了。
夏雨遺憾一嘆,生怕卑濟也逃了,極快地返回。
回來時,就見三具身體相扭相壓,場面十分可笑。
一想起季舒辰那麼文質彬彬的人現在這般狼狽樣,夏雨就控制不住心底浮起的那抹笑意。
她一把拎了卑濟起來,仇人就在眼前,她眼中的殺意濃濃重重。
季舒辰急了,極怕夏雨控制不住直接殺了卑濟,「小雯妹!別動手,他還有用……」
夏雨瞟了眼季舒辰,黑傘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出手點了卑濟的穴道。返身給季舒辰解繩索。
不是放棄了殺卑濟。而是要卑濟的口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