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管理層除了李明堂與羅莎,餘下的安南軒並不熟。且又不經常在秀溪。他長嘆一聲,「女人有時候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劉雅紅與雷松既然是情人關係。想來多少的恩惠施予也比了情人的一句話。何況自與安南軒重逢,生活從此就變得更加璀璨。痛哭中,夏雨多多少少想通了劉雅紅為什麼要在關鍵時刻給她致命一擊。
想通更是難過。一臉悲戚,仰靠向沙發,茫茫然地道:「水匯過幾天就要開業了……」
過幾天就是九月十八,九月中旬是桑拿旺季的開始。而昨天要付的那筆裝修款就是收尾款。
「破財免災!別多想了!」安南軒伸手捏住夏雨的手,「九月十八,我都想好了。咱們在夏娃酒店大辦。一來把你的損失撈些回來,二來也去去晦氣。要不,咱們也到黃岩寺廟裡去燒炷香?」
求神拜佛就管用了?這分明是在逗樂嘛?夏雨禁不住咕咕一笑,「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哪開玩笑!一炮打響,你不懂嗎?何況菩薩有時也會顯靈的。」他見她笑了,手指彎起,憐愛地括了括她的鼻樑。
心頭裝的事太過沉重,幾句玩笑話過後,安南軒又道:「我已經通知了姚二。讓他無論如何要抓到李智武。只是,李智武又失蹤了。姚二帶人遍城的搜尋他,都沒音訊。」
提到李智武,夏雨心底的慌猶如泉水從地底湧出,但她在連受打擊之下無力再思考。
閉上黯淡無光的雙眸,雙手軟軟地分攤搭在沙發上,「李智武定是藏在一個常人想不到地方。」
這個說法安南軒贊同。
李智武武功那麼高,智慧又超常人。在茫茫人海中短時間搜尋到他確實是一件難事。而李智武不歸案。萬金罪不至死。
夫妻倆心頭都很重,沉默不言。
不久後。二樓臥室就有手機的鈴聲響起。
夏雨扭頭,靜聽幾秒,向安南軒道:「是我手機。」
安南軒斂了神飛的思緒,朝樓梯方向走去。
電話是季舒辰打來的。他在手機里告訴夏雨一個更為震驚的事。
警員小田去了真縣。經過小田在真縣走鄉竄戶了解。李智武根本不叫李智武。真的李智武與他長相差不多。也是M族。但真李智武在Q省某鎮打工時發生事故,在去年年中就已經死了。此事是家屬與工廠私下裡了結的。而得了賠償款的李智武妻子怕李智武年邁的的父母傷心。因此,一直對鄉鄰們瞞著此事,未到派出所為其銷戶。
要不是小田與當地派出所找到李智武妻子。巧言相套,還問不出實情。
夏雨震驚之餘,瞟了眼目不轉睛盯著她的安南軒,「李智武與假李智武長得像……就這麼巧?」
「這事確實就這麼巧。我也說不好。」
季舒辰又說經過反覆推敲,基本已經確定去年在麻雀寨寨口槍殺房地產商陶傳亞的人就是李智武。
「小雯妹!陶傳亞愛到澳門豪賭。李智武極有可能是那方來的殺手。這事大了。我能力有限。不能不報市局了。」
龍蘭翠已逝。這事又這般的大。再這樣瞻前顧後。李智武永遠抓不到。夏雨沉痛地閉了下眼瞼,「好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大腦早已罷了工。結束通話,夏雨就那樣懶懶地坐著。
安南軒思考片刻,突然拍了下額頭,雙目炯炯發亮,「小雨!我理清楚了。去年,李智武在麻雀寨寨口殺了人。萬金巧合與李智武相遇。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帶了李智武去整容。並別有用心地把李智武整得與真的李智武長相一樣。由此,假李智武也就冒充了真李智武活著。所以,他們之間沒有金錢的交易。假李智武對他忠心不二。當然沒受你許重金的誘惑離開萬金。萬金這樣子做。定是對真李智武很是了解。這樣,我這就打電話給市局的人,讓他們查查就知道了。」
他在夏雨的點頭下用手機給市局的相關人打了電話。並把知道的所有事一一相告。並說馬上讓徐寒城送上一切證據。最後,特請他們最近別驚動喬麗娜。
那頭的人說了。如果情況屬實。重點在李智武與萬金。喬麗娜可以最後再酌情定奪。
打完電話。一直有意藏著些事情的他們心情好了,一身輕鬆。
安南軒起身倒了兩杯紅酒,遞給夏雨一杯。
兩杯相碰,兩人各呷一口。
他攬著她肩頭,緩緩轉身向門,「小雨!我從來沒有覺得天這般藍過,陽光這麼好過!」
夏雨看不見。但她從安南軒的話中品出他的心情是多麼的好!多麼的輕鬆!
「只是這事全部說了。三妹……」
安南軒道:「三妹已經長大。她和為了自己的所做的事負責。」
「只是這代價也太沉重!」
安南軒點頭,可這事不光夏雨無能為力,他也只有暗嘆的份,「三妹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受害者。到時。我想想辦法。」
夏雨輕輕地嗯了聲,頭倚靠向安南軒。
九月了。秋高氣爽。夜裡的風帶著股大山裡的涼意。
九彎鄉上高速路匝道口。一輛長途大貨車停靠路邊。
萬金給夏艷正在大貨車陰影里告別。
夏艷梳了個馬尾。穿了套紅白相間的高中校服。而萬金則全身黑。縮在黑暗裡。
他摸了摸夏艷斜背著在身上的大黑包,大黑包里裝著一百萬。「艷子!司機是我小學同學。又是以前的老鄰居。他會安排好你的。到了S鎮好。你就住在他家。我會去找你。」
夏艷一臉的不舍,卻難掩心中的惶恐,「萬哥!我們今早順利地在銀行取到了錢。說明我姐並沒有報案。我……我不想逃走了。我們把錢還回去。我姐會原諒我們的。」
早上在銀行順利取到四百萬,說實話。萬金也很驚訝。
按著他的想法,如果取到不錢。他則打算置身事外。反正,那四百萬是機緣湊巧,夏艷背著他幹的事。追究起來他完全沒有責任。可很是意外,夏雨竟然沒有報案。一切順利。
夏雨沒報案,他倒也不急了。經過一夜的苦思,重新擬定了計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