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闆!」李智武答應後,嘴角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走到水匯門口的萬金突然指了指向左的小道,「對了。這條路近些。就從這去吧!」
「是!老闆!」李智武閃了眼小巷,點了下頭。
跟蹤而來的夏雨無奈地看著走出湖光水匯的萬金返回。想了想,目光投向買宵夜的男人背影。
李智武走的是條近道。直通十字街菜場。
這條小巷本是水匯對面延伸到菜場的這幾棟樓的通道。無路燈,內有一個長期無人管的垃圾池。長年臭氣熏天。
隨著秀溪人口增多,臨巷的有些人家便別出心裁地把住房打開成了門面。
雖是門面。但小巷極窄,環境又惡劣。根本不適合做生意。因此那些門面大多都空置下來。只有少許的租出。租出的也不過是商家用來堆放貨物,或許是宰殺牲畜之類的。
一點多鐘,兩排高樓的住戶基本都閉了燈。門面更無人。小巷也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這條巷子夏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能準確無誤地數出哪家是門面,哪家不是。哪家出租了,哪家沒租出。就連地下哪有積水,哪有下水道都一清二楚。
咚!
一聲小石子擊在湖光水匯不遠處。埋頭行走的李智武下意識地扭頭,屏氣凝神觀望。
再聽,卻是無聲,雖心有疑惑,但還是又朝前走去。
砰!
這聲更響。與此同時傳來一聲男人的喚疼。
李智武一下子就驚了。他發足跑到湖光水匯門前。發現楊四尚在那兒擰眉抱住小腿。他問:「怎麼回事?」
「誰知道誰這麼缺德。扔了粒石塊砸我。」楊四尚朝對面樓望去,一臉茫然。
對面樓幾家零星亮著燈。可不見有人站在陽台或是窗前。
李智武觀察一番,未覺異常,扶著楊四尚回去的時候問:「楊哥吃什麼?我正要去買。」
「這種事叫狼狗或者是叫小東去就行了。」楊四尚客氣地道。
「不了。狼狗與小東今晚有事。」李智武道。
楊四尚這才想起來雷松今晚被萬金派出去了。令狐偉與吳小東去夜瀾水匯頂雷松的班。他與一個初到洗澡的客人打聲招呼後,說隨便吃什麼都可以。
李智武埋頭復向小巷走去。一拐彎,就遙見五米之處的黑暗中隱隱綽綽有一個女子俏然玉立。
她一身黑,持傘而站,靜如雕像。
黑暗包裹著她,傘下的她完全與黑暗融為一體。如不是眼神極好。當真一頭撞上都不知道。
夜風吹來,隱隱約約有股淡淡的好聞香氣。
三月是有花香,而這地段顯然沒有這種味的花香。
太過詭異!李智武眉頭一擰,止不住心突突直跳。警惕地袖掩口鼻,閃藏於牆角。
「誰?」從牆角崩出的男音低低的,卻蘊藏著內力深厚的力量,穿透黑夜迸射出去。震得那黑暗處空氣波動。
「呵呵!」那團黑便傳來女子從心底發出的輕蔑嘲笑,有幾分哀哀怨怨。
深夜一點多鐘。莫不是撞鬼了不成。李智武眼珠一轉,眸光亦是變得冷殘。今日就是鬼他也要她脫層皮。
男人悄然從腰後拿出那弩箭槍,方向瞄準加濃的人形黑。
嗖!一聲刺耳響劃破夜空。一點寒星閃向人形黑。
加濃的黑如影稍稍一偏,弩箭碰牆發出另一種輕微響。
白駒過隙間,男人彈躍飛馳而起,手成拳,捏得青筋暴突。力貫拳頭,帶著一股破竹之勢向剛閃躲開弩箭的黑擊去。
呼!女子持傘騰空飛躍向後躲去。
一擊讓不明白物退去,男人心中暗喜,足落女子剛才落腳點。
他正想再提力接連出擊。不料想,腳下一空,整個人嗖一聲下落。想伸手攀住什麼。卻因剛才得意忘形也因氣沉丹田的原因下墜迅速過快。
不過眨眼間,陷入了更為黑暗的空間。
等男人回味過來著了暗算,嘩一聲刺耳響,水花飛濺,冰冷的臭水無情滅頂而來。
菜葉、死魚、爛蝦……瘋狂湧入口鼻。
三月,雖白天有陽光,可地下水卻冰冷刺骨。且那亂七八糟的東西與臭水入口鼻簡直就是在享受地獄酷刑。
恍惚間。咣!頭頂一聲沉悶響。隱有一絲光亮的落入口被什麼蓋上。
夏雨拍了拍手,望著面前一家用於殺魚的混泥土板面。那雙眼睛亮晶晶,發出璀璨光芒。
剛才。她利用聲東擊西那招引得李智武跑到湖光水匯。這短短的空隙,仗著身法如鬼魅,成功來到牆邊沒有蓋且因陳年不管損壞的下水道口。又仗著對地理的熟悉。找了根一折就斷的細竹條站在上面。引誘不熟識環境的攻擊的李智武掉落水道下。
空氣中有香。卻是她以防萬一,撒了些致幻藥。
這下,管你是李智武還是劉智武。等死吧!
湖光水匯。
老闆辦公室隔壁的娛樂室。裡面煙氣繚繞。
大戰了一下午的萬金等人還是精神抖擻。旁邊偷閒觀著的楊四尚與個氣度不凡好似被抽下桌的高胖中年男人好像也下了注。他們倆的眼睛在桌面上掃來掃去。不是說一聲誰打錯了牌。
調笑中。不知是誰的肚子咕咕叫了聲。再配合著萬金有趣的黃色笑話,便引發了哈哈大笑。
「說好了。打完這把就吃東西。」萬金雖說得眉飛色舞,但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面前堆的百元鈔也薄薄的。
一計又一計的使出,他非但沒有感動夏雨。摟得美人歸。第一次差點挨了一竹籤,小命玩完。今天,還被只小狗咬了。
傷口雖不深,但也是奇恥大辱。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可他兩樣都不如意。心情怎麼會好。
面前一沓厚厚百元鈔的的吳大瘸子嗯了聲,洋洋得意打出一張牌。
牌落桌有聲,吳大瘸子又歷來手氣好,今日手氣更是絕佳,馬上就招來萬金幾句惡諷。
「哥!我錯了我錯了!」吳大瘸子趕緊笑著認錯。
萬金可不止是股東,合作關係。由於萬金單位的原因,他也死死掐住他們的命脈。
穿著宵夜攤夥計衣服的年輕人在一個服務生的引領下突然來到。他好似對這地挺熟,把手中拎著的幾大食品袋宵夜輕輕放到茶几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