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條狗和尹凱旋把那倆偷井賊逼的蹲在地上不敢動彈,一點兒沒有剛才揮鋸掄錘子的氣勢。讀字閣 m.duzige.com
這倆人尹凱旋都認識,只跟其中一個比較熟。
熟的不是別人,正是鞠長龍的兒子鞠堂友。
跟他一塊兒胡作非為的是馬家寶弟弟的兒子,叫馬慶龍。
馬慶龍跟鞠老三家也有過結,鞠靜的記仇小本本里記得可清楚著呢。
當年,鞠堂成馬慶龍等一眾小孩兒欺負奶奶,拿石頭丟奶奶,奶奶還擊打傷馬慶龍,一點兒小傷馬家人要打要殺不依不饒,硬生生的從鞠家訛走二百塊錢。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還沒有全瘋的奶奶心懷愧疚喝了農藥,讓原本就捉襟見肘的鞠老三一家更加困頓。
奶奶搶救回來,但精神狀態更加不好,鞠家三姐妹永遠記得一家人是怎麼從那段艱難歲月里熬過來的,她們也永遠不會忘記這一筆賬。
說來也是好笑,奶奶竟然也姓馬。
馬玉丘還在的時候,鞠文林過來跟馬玉丘嘮嗑還提過自己親家也姓馬,還說有緣分,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子。
鬼才跟他們是一家子!
尹凱旋知道這些恩恩怨怨,正因為知道,對馬慶龍才更加的不客氣。
他上前先給馬慶龍一腳,比他年紀還大的大老爺們兒軟的跟根兒麵條似的,慫的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跟你們說,都老實一點兒別想著跑,人一會兒就到,到時候興許就不是挨踹這麼簡單了」,尹凱旋對瑟瑟發抖的二人說道。
果然過不多久鞠靜鞠敏尹婉柔和喬玦就齊刷刷的帶人過來。
鞠靜恨不能敲鑼打鼓把全屯子的人叫上,奈何家裡沒有鑼鼓,只能靠一把嗓子吼。
就這樣,她也吼起來二十來號人,拿著傢伙事兒氣勢洶洶的趕過來。
小偷,在小富強屯從來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二十多隻手電筒齊刷刷的照在鞠堂友和馬慶龍的臉上身上,讓他們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跟過來的人裡頭就有馬家人,是馬家寶的堂哥叫馬家立,馬慶龍也得叫一聲大爺。
馬家立覺得自家的臉面都讓馬慶龍給丟光了,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馬慶龍打一頓,都沒人攔著他。
打的馬慶龍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抱頭求饒才停手,馬家立咬著牙訓道「小兔崽子,回家讓你老子再收拾你一頓,看你還敢出來偷東西。」
畢竟是自家子侄闖禍,馬家立特別不好意思的給鞠靜道歉。冤有頭債有主,這麼些年馬家立對鞠老三一家不說多好至少從來沒坑過,這會兒鞠靜也不會掃他面子,說幾句客氣話這事兒算是揭過去。
馬慶龍有馬家立護著能揭過去,鞠堂友可沒人護著,鞠靜就自己動手給他打一頓。
鞠靜有勁兒沒往別的地方使,就打臉了。鞠堂友本來就胖,被這麼一頓捶一張臉比豬頭還要大一圈兒,看著賊搞笑。
一大群人把馬慶龍和鞠堂友推搡回村,天也亮起來,屯子裡能出來看熱鬧的全都出來,鞠長龍和李秋菊也聽到消息趕來救兒子。
他們看到兒子被打成那樣心疼又生氣,還要跟鞠靜算賬。
他們還當是十幾年前鞠家任人欺負的時候呢,鞠靜一個手勢立馬六條狗竄她身前保護她,比男朋友還聽話好使。
偷了東西還想找鞠靜算賬,簡直天真,鞠靜還要跟他們要被偷的井的錢呢。
李秋菊摳摳搜搜不肯給錢,鞠靜揚言報警,讓警察來抓鞠堂友。
鞠堂友周歲沒到十八但已經過了十六,犯罪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不過偷井這種事兒沒那麼嚴重,蹲大牢還不至於。
鞠長龍和李秋菊也不懂這些,只一聽報警心裡就害怕,畢竟鞠長龍算是進去過的人,可不想兒子年紀輕輕也留下記錄。
挨打只能忍,錢該賠多少賠多少,有了這次教訓看以後誰還敢去偷井。
為這麼點兒破事折騰好幾天,人困狗乏,鞠靜心情倒是不錯,特意剁了一大盆肉獎勵六條狗。
尹凱旋心理極其不平衡,他的功勞就算沒有六條狗的大至少也是一樣的吧,憑什麼它們有獎勵他沒有啊,必須抗議!
抗議無效,並且得到鞠靜的白眼兒一枚。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看到的,其實背地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鞠靜還是獎賞了尹凱旋,至於怎麼獎賞的,那就只能意會不必為外人道了。
家裡頭消停下來的時候,馬玉丘已經帶瘋奶奶去看過醫生,順帶著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奶奶年紀大,身體有些小毛病,不過總的來說還挺健康的,甚至比鞠文啟和張永梅身體還健康呢。
瘋病是沒得治的,除了家人細心的照顧著沒有別的辦法。馬玉丘很失望,張永梅卻覺得這樣也很好。
「只要她健健康康的就行,瘋就瘋,我們好好的伺候著」,張永梅真誠的說道。
後來馬玉丘也想明白了,就算真的把馬玉善治好也未必是一件好事。馬玉善經歷過那麼多的事,而且大多是不好的事,讓她想起來那不是徒增心傷麼,何必呢。
他們好不容易來省城一趟,馬玉丘指定不能就這麼放他們走,一定要留他們在省城好好的玩一玩。
話說鞠文林幾人呢?
鬼知道他們在哪兒!
馬玉丘這人也是真的絕,把人扔車站之後就真的就沒管過那幾個人。
四個人裡頭,就鞠長清還算見過世面,在大城市裡行走心裡不發虛。
可不發虛沒用啊,連馬家門兒朝哪開都不知道,來等於白來。
他們可不甘心白來一趟,決定先找個便宜的旅店住下來,慢慢跟人打聽,萬一打聽到了呢。
然而世上哪有那麼多的萬一,城市那麼大又不是多有緣的人,憑什麼讓他們打聽到啊。
於是,鞠文啟張永梅和鞠敏在省城玩的開心的時候,鞠文林四個人已經打道回府各回各家。
鞠文林三人回到屯子裡少不得有人問起他們在省城的情況,他們不好意思說實話,就嘻嘻哈哈的搪塞過去。
關起門來說起這件事一個一個都咬牙切齒,把怨怪和憤恨都發泄到鞠老三一家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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