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喝完藥後,太監接過藥碗。林言琛道:「陛下沒什麼事的話,臣先告辭了。」
「正好朕乏了,愛卿且退下吧。」
林言琛出去後,正好和準備倒藥渣的小太監撞在一起,那太監倒完藥渣離開後,林言琛見四下無人,自懷中掏出方帕來,將那些藥渣包裹起來,帶回了府中,交給長歌看了看。
「我今日進宮,陛下說他最近身子不大舒服,榮貴妃在民間替他求了一味藥。」
長歌道:「你懷疑這藥被榮貴妃動了手腳?」
「按理說榮貴妃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藥物應該都是由太醫檢查過的,但……」
「但是以防萬一,你還是偷拿了藥渣回來是不是?」長歌知道林言琛怎麼想的,笑道:「放心好了,我仔細看看就是。」
林言琛聞言,微微蹙眉道:「若不是擔心榮貴妃動什麼手腳,真不願意你替那個人操心。」
長歌一愣,隨後意識到林言琛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白鈺,忍不住笑了出來道:「瞧你這小心眼的,我如今做什麼都是為了你,你若是不喜歡,我可就不看了。」
「別……」
長歌笑道:「逗你的。」語畢,拾起那些藥渣仔細檢查了起來,聞氣味聞不出異樣,長歌又拿銀針試了試,也無毒。」
林言琛道:「看樣子是我多心了。」
長歌卻道:「未必,這藥渣看起來沒什麼,但仔細看,比一般藥渣的顏色要深一點。」
林言琛看了看,然而並不懂醫術的他看不出什麼,虛心問道:「若是比一般藥渣顏色深,那些太醫就看不出來麼?」
長歌道:「深的很不明顯,再說了,很少有太醫會研究藥物顏色的,左右熬出來都差不多。我前世也是意外得知了一種毒,才研究……」
長歌話未說完,恍然大悟的和林言琛對視了一眼,林言琛道:「娘子,那毒是什麼?」
「是南疆的一種奇毒,名為澤枯,這種毒是一種查不出來的慢性毒,長期服用會使人短命,最長活不過四十歲,若這藥里真被下了毒,榮貴妃當真是膽大包天,只是她自己又沒有子嗣,皇上走的早對她有什麼好處?」
林言琛道:「陛下如今開始忌諱護國將軍手中的兵權,想必他們也有所察覺,至於榮貴妃子嗣的事,我也想不通……這個榮後再議,娘子可有辦法給陛下解毒麼?」
長歌不解道:「你想救他?」
林言琛道:「沒搞清楚榮貴妃做什麼之前,還是保證陛下安全,總不能讓她在王爺之前得手!」
長歌見他如今替白闕考慮周全,有些不放心道:「夫君真的決定了,和白闕做那大逆不道之事麼?」
林言琛道:「就算我不幫他,王爺也是註定要反的,我原本是想保持中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可是皇上的表現,當真不是一位明君所為,什麼忠臣百姓,在陛下心裡都比不過他的皇權。翰林的事算是給我個警醒,今日是翰林,指不定哪日會輪到我的頭上,相比之下王爺更適合坐擁這江山。」
長歌見他想的很清楚了,道:「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林言琛看著長歌,難得有些彆扭的開口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皇上了麼?」
長歌實話實說:「他如今於我而言,不過是個路人罷了,我如今在乎的只有你,還有咱們的孩子。」
……
榮貴妃和那假太監剛剛經歷完一番激烈的雲雨,二人躺在床上,都出了一身的汗。
那男子道:「我這技術比起當今皇上來,如何啊?」
榮貴妃瞪了他一眼,那男子不以為意繼續笑道:「你說,你要是真懷了孩子,算我的還是算陛下的?!」
「當然是陛下的!!」榮貴妃警告他道:「你不過是本宮用來懷孩子的棋子罷了!敢多說一句,信不信本宮殺了你!」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就是。」男人說著,有些嘲諷的笑道:「虧著皇上身為九五之尊,後宮竟都是些浪貨,先皇后和王爺私通,你和我,哈哈,你也比那孟長寧強不到哪去啊!」
「放肆!!你少拿本宮和那賤蹄子比!!本宮是為了我母家的滿門榮耀,孟長寧是生性放蕩,耐不住寂寞,你居然拿本宮和她比?!!」
「行了行了。」那男人一臉不屑道:「不守婦道就是不守婦道,當了*還立什麼牌坊啊。」男人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穿上了來時的太監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榮貴妃面色鐵青,等她懷上孩子的!!這個男人死定了!!
好在榮貴妃這個野男人效率挺高,過了大概兩個月左右,榮貴妃出現了害喜的症狀,她沒敢將此事說出去,若是她懷孕被皇上知道了,又保不住了怎麼好?
呵呵,趁這個時機,是時候除掉皇上那兩個年幼的皇子了!
兩個皇子性子一向合不來,在宮裡經常發生口角,榮貴妃想了想,來到了大皇子的住處,送了他一對兒如意環,說是陛下送他的。
大皇子有點事兒便喜歡同人炫耀,尤其是像二皇子炫耀父皇對他的恩寵,這一次也不例外。
翌日,榮貴妃便知道兩位皇子在御花園大吵了一架,原因無外乎大皇子又去找二皇子窮嘚瑟了。
榮貴妃找到了二皇子,因為二皇子出身低,這次被逼著和大皇子道了歉,正滿心憤懣。
榮貴妃上前道:「二皇子這是怎麼了?」
「多謝貴妃娘娘關心,我沒事。」
榮貴妃笑道:「傻孩子,你和大皇子的事本宮已經知道了,他也實在過分,現在就開始欺負你了,日後若是他做了太子,可還了得?」
「誰說他會做太子的?!!」
「陛下就你們兩位皇子,不是本宮偏袒誰,現在看起來,大皇子做太子的機會大一些,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死了……」榮貴妃語畢,伸手捂住嘴道:「呸呸呸!本宮胡說的,二皇子別往心裡去。」語畢,對二皇子出言安撫了一番,快速離開了。
榮貴妃成功的提醒了二皇子,年幼的二皇子哪裡會考慮太多,只知道將來不能讓大皇子騎到自己頭上,只要他消失了,將來自己就是太子,再也不會有人欺負自己,和自己窮顯擺了!
二皇子這樣想著,讓小太監弄了些老鼠藥,想辦法下在了大皇子的飲食里,居然真的把大皇子給毒死了。
白鈺得知大皇子被人毒死了的消息大怒,很輕易便查到了二皇子這裡,白鈺龍顏大怒,然而死了大皇子,他就只有二皇子一個兒子了,再怎麼憤怒也只能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然而大皇子的生母慧貴妃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失寵多年,唯一的寄託就是自己的兒子,如今兒子一死,她幾乎崩潰了。
在這種時候,榮貴妃派人慫恿了一番,慧貴妃很輕易地有了和二皇子同歸於盡的念頭,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大皇子死後沒幾日,在御花園內慧貴妃發瘋一般的拉著餵魚的二皇子沉湖同歸於盡了。
這變故來的太突然,白鈺委實受了不小的打擊,宮內宮外都不禁為知震驚。
近日這宮裡是怎麼了?先是榮貴妃噩夢纏身,滑胎,然後皇上身體突然不舒服,再然後兩個皇子接連死亡。
榮貴妃借著這個機會,讓宮外母家藉機大肆宣揚了一番孟長寧陰魂不散回來報復一事。
這事聽著雖荒唐,但巧合太多,本就有些迷信的百姓自然而然的信了,百姓對孟長寧的厭惡到達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
「這孟長寧真是賤人,死了還要回來禍害人!」
「就是,這世上怎麼會有那種女人存在過啊,真是噁心!」
這些消息長歌自然也聽到了,她早就習慣了民間對她的謾罵,不以為意,但是兩個皇子接連死亡的事,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她總覺得,這事兒和榮貴妃脫不了干係。
可是榮貴妃如今並沒有自己的子嗣,害死了兩個皇子,對她而言有什麼用呢?
長歌百思不得其解之際,白檀突然來了,身邊並沒有帶下人,白檀見長歌出神,冷笑道:「姐姐想什麼呢?」
長歌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想什麼不用和你說吧?」
「呵呵,自然不用了,不過我猜啊,姐姐是不是在想,民間關於孟長寧的那些謾罵之聲啊?」
長歌笑道:「你在說什麼啊?他們罵孟長寧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什麼好想的。」
「姐姐你就嘴硬吧,不過如今宮中怪事確實多,你說是不是真的是某些人晦氣太重,剋死了大皇子二皇子啊?」
長歌道:「公主有功夫胡思亂想這些,還不如擔心擔心你皇兄子嗣的事,別弄到最後斷子絕孫了。」
「放肆!!你敢咒皇兄?!」
「我不過實話實說而已。」長歌懶得和她繼續廢話:「話說回來,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白檀也不賣關子了:「林長歌,就算你再怎麼不承認,你依舊是孟長寧,識相的離開林言琛,不然的話,憑現在民間對你的憎惡,若是你身份被揭穿了,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麼?!」
「你試試看!」